“和美婷姐一样？”
    王文艳不是很理解，秘书室总不能有两个老大吧？
    那到底是谁听谁的？
    公司发展到这个阶段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明年就要搬新办公大楼，又不是小作坊公司，谁不是想尽办法往上爬？
    不管在职场还是在官场，这是人性。
    王文艳看了眼低头工作的赵楚昀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起码赵总喊的还是美婷姐，待遇也没有降下来。
    其实不止王文艳，黑白互娱的老员工心都是偏向朱美婷。
    包括王凯峰。
    王凯峰很有分寸，他只管好自己的一摊子事，从不插手乐淘，脚步坚定不移的跟着赵楚昀的步伐。
    除了在办公大楼加层的问题上投了反对票，从不和赵楚昀唱反调。
    用乐淘的投行和外界同行的话来说：
    甚至包括公司的员工。
    ——王凯峰（王总）就不是股东，他只是郡沙小赵总的高级打工仔！
    ——没有自己的思想，没有自己的主见。
    王凯峰可是拥有乐淘10%的股权，两轮融资后还拥有6%左右的股权。
    而且，是b类股权。
    也就是说他在乐淘的话语权是不小的，有些公司几轮融资之后创始人还不一定有6%的股权呢。
    而王凯峰只是笑一笑，他好想对他们说一句话——你们懂个屁！
    你们就羡慕嫉妒恨吧！
    “咚，咚。”
    王凯峰敲门进来求情了：“赵总，朱美婷这件事就算了吧。”
    “我做什么了吗？”
    赵楚昀抬起头反问道：“我又没降她的待遇。”
    “你是没降她的待遇。”
    王凯峰掏出烟一人一支，又帮忙点火：“不过在职场就是这样，你之前把她捧的那么高，现在· · · 她在公司的处境很尴尬。”
    “如果她真的做了什么，你把她开了我一句话也不说。”
    “但是，人情世故在所难免，给她长个记性就差不多了。”
    “妈的，就你们当好人是吧？”
    赵楚昀不开心了：“王哥，你要知道你在黑白互娱和乐淘都有股份，你是老板，不是和她们站一个阵营的。”
    “我知道，你说的我都明白。”
    王凯峰深吸一口，缓缓吐出一缕白烟：“我现在银行存了1个多亿，黑白互娱和乐淘的股权价值几十个亿。”
    “赵总，有很多人想买我手里的股权，但是我都没有卖。”
    “因为那么多钱我都不知道怎么花，我一天开销一百块都不到。”
    “王哥，你是在跟我凡尔赛吗？”
    赵楚昀笑道：“你可以去海边买买游艇，在游艇上面开开party，或者培养点爱好收藏点古董什么的。”
    “那个时候你就会发现钱不够花了。”
    “我对那些没兴趣。”
    王凯峰笑着摇摇头，话锋一转：“赵总，其实别的都没什么，我只是听到公司的员工背后议论朱美婷，心里有些不舒服。”
    “还有些过意不去。”
    “毕竟一起打拼过来的· · · 哪里轮得到她们新进来的在背后嚼舌根子。”
    “所以说我这种人就不适合当老板，心肠太软了，念旧情。”
    王凯峰很有自知之明，他也是在委婉的告诉赵楚昀——你这样晾着朱美婷，还不如直接给她来个干脆。
    大不了多补偿点钱，反正咱们现在也不缺这三瓜两枣的。
    不过赵楚昀只是摆了摆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过了好一会，安惜梦打电话过来，她在电话里开心的抱怨道：“楚昀，刘欣和李慧都疯了，救救我呀。”
    “刘欣就算了，李慧也对着电话亲我！”
    是的，现在黑白互娱和乐淘的都在算自己的年终奖有多少。
    15薪就是多发三个月的工资。
    李慧掐指一算，2000+6000=8000呀。
    要知道现在按农历算还是2004年，不像后世的那些互联网巨头，她们月薪没个三五万都不好意思在网上晒自己的工资条。
    李慧第一时间拿起手机躲在楼梯间给家里打电话：“爸，我年终奖有6000，对，加工资有8000，嗯，我可以多存一万。”
    “嗯，我会努力工作，会节约的。”
    “我买房，你只要向亲戚借两万就可以了，我会尽快还清。”
    当天下班，刘欣和李慧去步行街逛街了，李慧给自己买了件过年穿的新衣服——300多的羽绒服。
    “走，我们再去买双鞋。”
    “哇，李慧你终于舍得给自己买新衣服了。”
    “过年了犒劳一下自己。”
    “我以为你为了买房连这个钱都会省了。”
    “不会，但是如果没有年终奖，我会挑刚刚那件一百多的。”
    “· · · · · · ”
    刘欣手里提着好几个袋子，她没有李慧那么节约，而且打定主意钱不够就找安惜梦借。
    临近年关，步行街人潮汹涌，年味十足。
    没一会儿，安惜梦也到了，刘欣和李慧请客吃串串香，三个女生见面就抱成一团。
    “你们不准真的亲我，楚昀说亲一口一百。”
    安惜梦捂住脸蛋，其实她也替李慧和刘欣高兴。
    “你家楚昀醋劲真大，我大一就亲你了。”
    说着，刘欣就亲了安惜梦一口，然后朝步行街中心的串串香火锅店跑去。
    三个女生嬉嬉闹闹追到火锅店，挑了个临窗的位置，无忧无虑就如她们刚上湖大一样，什么都不用考虑。
    坐下之后才“发现”少了一个人——秦琳容。
    这也是李慧为什么对秦琳容说“做回朋友”，如果大家还能像以前一样天天在一起该多好啊。
    准确来说，是大一。
    那个时候大家感情多好呀。
    有哪个大学宿舍能像我们一样，我们是有条件“永不分离”的，难道楚昀那么多公司会容不下一个秦琳容吗？
    李慧没有和安惜梦、刘欣说秦琳容电话打不通的事，她拿起菜单递过去：“惜梦，今天我和刘欣请客。”
    “对了，侯素欣怎么还没来？”
    刘欣问道，她和侯素欣都在20楼已经混的很熟了。
    “表嫂！”
    话音刚落，侯素欣就小跑着过来从后面抱住安惜梦，朝刘欣和李慧解释道：“最近我们财务室好忙。”
    “对了，表嫂，你喊黄月书了吗？”
    刘欣和李慧也见过几次黄月书，所以她们都觉得秦琳容没必要再“抓着”不放了。
    别人两个妹妹都喊嫂子了，你还怎么和安惜梦争嘛。
    何况郡沙旗舰店开业那天，刘翠熙对秦琳容那么冷淡，对安惜梦是嘘寒问暖，很明显安惜梦就是刘翠熙“钦定”的儿媳妇嘛。
    “小月现在上高三哪里有时间。”
    安惜梦拉着侯素欣坐下：“她要补课到除夕前的一天才放假，我给她打电话，她都羡慕死我们了。”
    大概是少了血缘关系，侯素欣和黄月书都没有和安惜梦提过沈知知。
    侯素欣和沈知知多少还能扯上点关系，毕竟赵建设是亲舅舅，但是大姑连赵诚都不认，所以也不走动。
    黄月书和沈知知是八竿子打不着。
    现在，她更加不会和安惜梦提沈知知了。
    侯素欣对安惜梦是心存愧疚的，因为她隐瞒了陈初夏，好在大姑没有告诉她小牧维，不然小丫头三观会有点崩。
    表哥也太浪太渣了吧！
    “侯素欣，你考起会计证了吗？”
    安惜梦关心的问道。
    “没有。”
    侯素欣一边画着√一边说道：“我是初中毕业还不能考会计证，现在在财务室只是学习。”
    “那你现在一个月多少工资？”
    刘欣好奇的问道。
    “5000呀。”
    刘欣张了张嘴：“那你年终奖不是有1万5？”
    “嗯。”
    侯素欣点点头，没有任何特别的反应。
    刘欣和李慧对视一眼，心想我们拿6千的年终奖都激动一天了，还没有一个初中生淡定。
    “那你应该选房了吧？”
    李慧觉得自己问的有点多余，又补充一句：“你表哥帮你选的哪个单元，多大面积？”
    “好像是别墅。”
    侯素欣这才抬起头：“我和我哥的挨在一起，表哥说不要我们管，我市区的那套房子装修好了都还没有买电器。”
    李慧：· · · · · ·
    好吧，自己心心念念的东西在别人眼里不值一提。
    “侯素欣，你这样聊天是会没朋友的。”
    刘欣小声嘀咕道：“太打击人了，串串香都不香了。”
    “好啦，楚昀是大姑带大的。”
    安惜梦笑了笑，大概是爱屋及乌，她帮侯素欣嘴角的发丝撩开，然后一脸宠爱的注视着这个漂亮的表妹。
    也正因为这些举动，侯素欣特别亲安惜梦。
    “那你哥呢，你哥多少一个月的工资？”
    刘欣最八卦。
    “他只有3500。”
    侯素欣只√了几样自己喜欢吃的就把单子递给李慧：“他不听话，我妈不让表哥给他开高工资，怕他学坏。”
    “对了，朱秘书的呢，你知道吗？”
    侯素欣四周瞧了瞧，小声说道：“待遇没有变，不过姚秘书的提上来了，两人一样。”
    “啊？”
    刘欣张着嘴：“楚昀是让朱秘书自己走人吗？”
    所以说，处的位置不一样，看待问题的角度就不一样，王凯峰和王文艳她们就不会这样想。
    其实不止刘欣，彭湘荣也是这样认为的。
    “老婆，你们老板的意思是不是让你拿了年终奖就自己主动辞职？”
    朱美婷摇摇头：“不是的。”
    “那你年后还辞职吗？”
    彭湘荣提醒道：“这么好的机遇也许一辈子只能碰到一次，而且你们公司的福利房· · · · · ”
    “如果能换回老板的信任，我宁可不要这些。”
    朱美婷挑着白米饭，心不在焉：“每个月拿两千我也愿意· · · · ”
    彭湘荣愣了一下，仔细观察自己的妻子，他总觉得后面这句话有点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