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然随口道：
    “算是吧。”
    看了眼育婴室，除了找出这块金属板，就没有别的有价值发现。
    那些死去的婴儿身上，也有研究价值，但时间不允许，乔纳森失踪了那么久，再找不到人，很担心事情会向更糟糕的局面发展。
    之前失踪的是奥科特。
    奥科特找到了，乔纳森失踪了。
    总有种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感觉。
    姜然问道：
    “短时间内很难有消息，现在要不要探索别的区域？”
    柯利尔看着姜然，问道：
    “你想探索路过的那座实验室？”
    姜然坦诚点头，道：
    “第四层的特殊点，或许整座实验室的特殊性，都有可能和那片未知区域有关。”
    “如果乔纳森还在圣西岛，还在实验室，就只剩下第四层和第五层，我们能做的，就是掌握更多的信息，找出乔纳森失踪的原因。”
    “能让一位a级强者，凭空消失，用脚趾想也知道不简单，会很危险。”
    几人对视一眼，显然都清楚。
    柯利尔打趣道：
    “那你走前面。”
    姜然一怔，捂着心口，痛心疾首，伤心道：
    “柯利尔，37度的嘴，怎么能说出那么冰冷的话。”
    奥科特附和道：
    “我赞同。”
    威尔海姆弃权。
    姜然唉声叹气道：
    “交友不慎，你们怎么忍心？”
    收起‘金属板’，姜然紧紧抱着尼亚，慷慨激昂，大步向前。
    柯利尔3人跟上。
    离开育婴室，回到那间让人不适的实验室外。
    4人一猫，一个脑袋。
    姜然拿出一支魔药，喝下去，说道：
    “等我一下，让我抄个作业。”
    拿起钢笔，打开笔记本，姜然无视‘精神污染’，将闸门上的符号，逐一记录。
    柯利尔几人，等了半小时，都暗暗为姜然捏把汗。
    柯利尔每隔2分钟，都会观察姜然几秒，确认没问题，才将视线错开。
    就是担心他突然崩溃。
    姜然合上笔记本之前，向前翻了一页，看到没变化，不免担心，凭借缘分进行联系，信息传达的及时性太差。
    姜然伸了个懒腰，揉了揉干涩的眼睛，活动僵硬的肌肉，说道：
    “这边好了。”
    柯利尔故意埋怨道：
    “你再弄不好，我都要回去吃早饭了。”
    姜然了解，无奈一笑，后退一步，说道：
    “曼菲斯，可以了，开启吧。”
    话音未落，金属闸门缓缓开启。
    气流涌进，顷刻间，姜然几人脸色一沉，目光微凝，被强烈的‘精神污染’惊到了，一门之隔，居然差别如此之大。
    姜然有种窒息，恍惚间，眼前画面轻微扭曲。
    还好姜然调整的很快，理智恢复，抵挡住‘精神污染’，打起精神。
    灯光亮起，实验室内部状况，展现在几人视线当中。
    威尔海姆脸色一紧，眉头挤在一起，深吸口气，惊愕道：
    “这……祭祀？”
    闸门开启前，姜然仔细设想过，可能遇上的麻烦，以及如何处理，会不会是一场恶战。
    当他看清，与他的预期大相径庭。
    “不对，这座祭台有问题。”
    姜然迅速冷静，找出问题。
    奥科特和威尔海姆，精神状态最差，受到‘精神污染’，让两人精神无法击中。
    柯利尔老牌b级‘近神侍者’，精神防御力，要远强于两人。
    姜然得天独厚，在‘秘密监狱’那段时间，穿梭于幻梦境，属于精神方面的强者。
    外加尼亚在，几人当中，显得姜然状态最好。
    奥科特和威尔海姆，无暇顾及。
    柯利尔也有所发现，盯着一处，说道：
    “你也发现了，整座祭台，除了那座位于中间的神像，剩下的所有布置，都是近期仿制。”
    “当我可以肯定，从规制上，我们看到的祭台，经过精心布置，但问题是，这绝非独创，应该是一比一复刻。”
    姜然看了眼柯利尔，认真道：
    “我了解过‘黑暗丰穰教团’，对于他们的祭祀方式，有一定了解，问题就在这，这种布置的祭台，不属于‘黑暗丰穰’。”
    “那座神像，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
    说着，姜然拿出金属板，冰封在一起，看了眼3人，答案呼之欲出。
    柯利尔点了下头，说道：
    “我也有同样的感觉。”
    “看祭台上的痕迹，有人使用过，在这里，应该没有别人了，‘黑暗丰穰’的邪教徒，艾德文。”
    姜然沉思道：
    “他用一座仿造的祭台，为了什么？实验吗？”
    柯利尔揉着太阳穴，实验室环境，理性思考都变得艰难，受到干扰，思绪出现无意识中断，让柯利尔很痛苦。
    姜然状态最好，收起金属板，抱着尼亚，边撸猫边分析道：
    “我们设置一个前提，艾德文是为了试验，原因是，他并不清楚祭台的具体作用，因为不属于‘黑暗丰穰’，对他而言，非常陌生。”
    “他能仿制出这么一座祭台，就说明，他见过真正的祭台。”
    “他很谨慎，使用这座祭台，算是减弱版，测试祭坛的用处，从痕迹上看，祭台使用了不止一次。”
    “现在就是不清楚，艾德文得到想要的结果了没有。”
    姜然思绪不断，不停分析。
    柯利尔几人，目露诧异，姜然一切如常，好的让人羡慕。
    奥科特低声道：
    “怪物，明明没恢复，一点影响都没有，还是不是人？”
    姜然陷入沉思，习惯性手指摩挲怀表，沉浸在头脑风暴，接触到的所有神秘学知识，各个宗教团体的祭祀仪式的特点，抽丝剥茧。
    众人毫无进展，姜然反而一步踏前，走向祭台。
    柯利尔眉头一皱，提醒道：
    “约翰，别乱来。”
    姜然扭头看了几人，冷静道：
    “我就看看。”
    柯利尔严词拒绝道：
    “不行。”
    柯利尔对姜然的了解，非常的透彻，什么看看？换个别人可以，但姜然不行，天生惹麻烦。
    姜然疑惑，柯利尔这么紧张干什么？
    “干嘛？有毛病啊。”
    柯利尔一脸严肃，认真道：
    “你留在这，我过去。”
    姜然怔了下，刚要感动，就听见柯利尔补刀。
    “你要是过去了，不出意外的话，就该出意外了。”
    姜然跳脚道：
    “柯利尔，你这是在诽谤，你在诋毁我的名誉。”
    柯利尔给了他‘你懂’的眼神。
    奥科特，威尔海姆则是一脸狐疑，不理解柯利尔的反应，只觉得两人关系好的让人羡慕。
    姜然掏出‘渴血战斧’，随时接应。
    奥科特操控‘荆棘丛’，威尔海姆则握紧拳头，随时拆着这里。
    柯利尔走进祭台，玄武石的石刻，白色大理石的祭台基座等。
    祭台两侧的物品，都不是很重要，最重要的，是位于中间位置的神像，魁梧高大，好似拥有骇人的气势，让人不可直视，不可靠近。
    每靠近一步，柯利尔压力增大一分。
    姜然几人安静观望，不敢催促。
    ‘磨磨蹭蹭’，十几米的距离，柯利尔用了4分多钟，等他靠近，一股无形压力，让他喘不过气。
    柯利尔极力保持理智，避开目光，低头看向别处。
    当柯利尔的视线转移，正好看见神像脚边，铭刻一行古老的文字。
    一瞬间，柯利尔脑袋宕机，意识空白，根本不记得要做什么，眼睛盯着那好古老的文字，他并不认识，奇怪的是，柯利尔却读了出了。
    后方，姜然脸色一紧，听到了柯利尔的低语。
    陌生祭台上的文字，很大可能和祭祀仪式有关，你就这么大大方方念诵，到底是谁想搞事？
    姜然还未来及阻止。
    眼前一闪，当他视觉恢复，姜然整个人傻了，怔怔看着祭台。
    “那个……人呢？”
    奥科特也蒙了。
    “不知道啊。”
    姜然一脸生无可恋，无语道：
    “艹，又丢一个。”
    剩下3人，对视一眼，彼此的眼神，是默契的茫然。
    姜然暗骂，亏大了。
    早知道就让奥科特领盒饭算了。
    为了救奥科特，先后损失a级的乔纳森，现在柯利尔也丢了。
    丢人丢的有点多。
    刚要上前查看，再次一道闪光，柯利尔重新出现。
    失而复得，姜然的小心脏差点停跳。
    姜然连忙冲上去，盯着柯利尔，眼睛在柯利尔身上快速扫过，担心问道：
    “你怎么样？怎么回事啊，我差点以为你丢了，吓死我了。”
    消失之前，柯利尔一切如常，最多眼神多几分警惕。
    再次出现，柯利尔手握两柄黑刀，呼吸粗重，眼中布满血丝，勃颈处青筋暴起，双臂止不住颤抖。
    姜然心头一紧，眉头微皱。
    感觉柯利尔像是刚经历过一场大战。
    柯利尔猛地深吸口气，眼睛微动，看向姜然。
    姜然咽了口口水，压低声音，问道：
    “怎么了？”
    柯利尔消失，前后不过2秒。
    变化如此之大，姜然几人百思不得其解。
    柯利尔状态不对，长舒一口气，才收刀，回过头，深深的看了眼神像，声音沙哑开口道：
    “先离开。”
    姜然点头，嗯了声。
    离开祭台，关上金属闸门，那股无形的‘精神污染’，得到控制。
    姜然递过去一支魔药，帮助柯利尔恢复。
    柯利尔大方喝下。
    姜然，奥科特，威尔海姆对视一眼，对柯利尔情况，充满好奇。
    等待数分钟，柯利尔才缓过来，看了眼几人，开口道：
    “别这么看着我，我很好。”
    姜然轻声问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刚才听到你在低语，然后，你就从我眼前消失了。不过，我还没回过神，你就又出现了。”
    柯利尔脸色凝重，问道：
    “我离开了多久？”
    姜然说道；
    “2秒。”
    注意到柯利尔的眼神变化，流露出质疑，姜然问道：
    “你觉得你离开了多久？”
    柯利尔沉思几秒，说道：
    “我感觉，应该过去了10多个小时。”
    威尔海姆提醒道：
    “有可能是错觉吗？‘精神污染’会让人失去对时间的判断。”
    柯利尔摇头道：
    “应该不是。”
    姜然若有所思道：
    “有可能是时间流速的问题，就像在‘幻梦境’，时间流速和现实世界不同。”
    转头观察着柯利尔，姜然好奇道：
    “10多个小时，都发生了什么？”
    奥科特和威尔海姆，也都好奇看过来。
    柯利尔眼睛失神，陷入回想，片刻后，深吸口气，道：
    “神像，我出现在一座陌生的角斗场，面对的对手，就是神像，或者说是原型，一个凶猛的战士，天生为战斗而生。”
    “他很强，非常强，是我见过强者当中，第一次让我真实的感受到，什么是强大。”
    “我听到了号角声，角斗场死寂，没有观众，只有我们两个。”
    “他最先想我发动攻击，我们打了起来。”
    “我说了，他很强大，我们相互试探，直到确定对手的战斗方式。”
    “战斗持续了10多个小时，我记得，我断了条手臂，躯干多出骨骼骨折，受伤很重，但我斩下了他的头。”
    “再之后，我昏倒了，等我醒来，就看到你。”
    气氛压抑，姜然深呼口气，暗自思考着。
    柯利尔说的他相信，奇妙的经历，并非没可能，异教徒的神像，陌生的角斗场，酣畅淋漓的战斗。
    等柯利尔讲述完，姜然轻声问道：
    “你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柯利尔顿了下，然后点头道：
    “很好，我感觉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好。”
    姜然摩挲着怀表，轻声道：
    “神像，祭台，战斗……”
    “幸好你赢了，如果输了，后果恐怕非常严重。”
    柯利尔讲述当中，战斗过程中，他身受重伤，但姜然眼前的柯利尔，除了情绪紧张，呼吸波动，并没有其他的问题。
    姜然脑海中，构建出祭祀的整体。
    “有没有这种可能，‘神像’是核心，祭祀仪式是过程，通过‘低语’，与‘神像’决斗、最终结果，胜利或者失败。”
    “胜利，一切的损失得到弥补，甚至有奖励。”
    “失败……死亡？”
    几人对视一眼，姜然的分析合理，几人认同。
    姜然脸色微沉，说道：
    “这个陌生教团，要比我们预想的还要恐怖。”
    柯利尔说道：
    “如果乔纳斯先生的失踪，真的和这有关，那恐怕很危险。”
    姜然抿了下嘴，一个‘神像’就差点弄死柯利尔，如果乔纳森也被‘传送’，都过去了这么久。
    姜然4人眼神一凝，有种不好预感。
    乔纳森，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