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然走了进去，满地尸骨。
    腐烂发臭，气味足以杀死人。
    地面上，流淌着污水，好似一条冥河，上面漂浮着死尸。
    “真可惜啊，一座‘死亡祭坛’，散发着古老气息，如果我没有猜测，这是那位伯爵留下来的吧？”
    佩珀曾经和他聊起过，死亡歌剧团的一位伯爵，建造过一座‘死亡祭坛’，进行晋升。
    姜然来到这里，见到死亡祭坛。
    还有这无数的尸体，空气中死亡气息。
    姜然就明白，有人在这里，进行了半神‘晋升。
    从目前情况来判断，显然是失败了。
    男人抬起头，满眼疲惫看了眼姜然，眼神中，流露出凶恶。
    姜然不以为意。
    “我知道你是谁，罗斯金，死亡歌剧团最有天赋的新人，也是未来的高层之一。”
    “很可惜，你没有未来。”
    姜然缓步走过去，踏上祭坛，感受到一种熟悉的感觉。
    姜然打量一圈，收回视线，看了眼罗斯金，轻声道：
    “我现在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和欧内斯特合作，不是欧内斯特疯了，是你们在利用他。”
    “目的很简单，验证‘死亡祭坛’。”
    罗斯金满眼不忿，神色厌恶。
    姜然并未在意，轻声道：
    “我来猜猜，你们做了试验，然后发现，死亡祭坛并不在掌控范围之内，但又不甘心。”
    “就像是身上的一块腐肉，希望它会痊愈，舍不得切割。”
    “之后，我去了，将那个地方毁了。”
    姜然顿了下，想了想，说道：
    “有人说，死亡祭坛是开启通往冥界大门的关键。”
    “当时我就在想，抹脖子就能解决的事情，干嘛要搞得那么麻烦。”
    “现在我明白了，你们不是想去往冥界，而是想从冥界盗取一部分‘神性物质’，晋升半神。”
    “这就是你们的‘半神路径’。”
    “见到了你，我就越发肯定。”
    罗斯金并未开口，此刻他的，晋升失败，几乎算的上是一个死人。
    只不过，他的‘死亡’，和正常人类的死亡，并不一样。
    姜然蹲下来，好奇观察。
    罗斯金不知哪来的力量，猛然暴起，右手拍向姜然脑袋。
    只是。
    还未靠近，罗斯金的手臂，快速腐坏，化作齑粉消散。
    罗金丝僵住，眼神惊恐。
    他不是害怕，都已经这个状态，没有比这个更差的了。
    可姜然展现的能力，让罗斯金破防。
    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拥有让他都羡慕的天赋，作为一个骄傲的天才，他嫉妒。
    姜然淡淡笑道：
    “不错啊，差一点就成功了，体内出现不稳定状态的‘神性物质’，如果你的状态再好点，或许有希望。”
    姜然对于在这个时间节点，选择晋升的罗斯金，感到好奇。
    他的状态并不算好。
    比如老金，为了晋升，准备了许多年。
    斯普纳为了晋升，煞费苦心。
    罗斯金这次晋升，感觉上，似乎并不理想，或许再等等，调整好状态。
    或许是因为这场大战。
    正好可以满足罗斯金晋升的所有要求。
    不过，失败了就是失败了。
    姜然很果断，站起身，不想多问他这些尸体的情况，不想也知道，能获得这些尸体，背后一定有博耶家族的帮助。
    暗地里支持叛军。
    明面上，他们在帝国军中也有势力。
    做到这些事情并不意外。
    “罗斯金先生，很抱歉，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话音未落。
    姜然手中多出一件1级禁忌物，‘处刑战斧’，斧头落下，罗斯金被处死。
    这个可怜的倒霉蛋。
    如果他成功晋升半神，或许对贝肯平原这场战役，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姜然收起‘处刑战斧’，从罗斯金体内，‘萃取’出部分‘神性物质’。
    或许下一个人，利用这条‘半神路径’，以及这少部分的‘神性物质’，能够晋升半神。
    姜然回过头，询问道：
    “你要吗？或许能让你的状态稳定住，保持在‘半神’的水平。”
    克萝伊出现，盯着‘神性物质’，满眼的厌恶。
    犹豫几秒后，克萝伊还是没有抵挡的了诱惑，收下‘神性物质’，然后躲进戒指。
    姜然解决完心中疑惑，开始说道：
    “你们这些家伙，我终于明白别人为什么不喜欢你们了。”
    看着空间内数千具尸体，姜然内心犯愁。
    “好吧，我来给你们擦屁股。”
    城市中的人，都感受到轻微地震。
    他们不清楚什么原因，只知道，这次地震，持续并不久。
    姜然将整片空间打包，埋入地下数万米深。
    所有尸骨腐烂，骨头连接，最终形成两个巨人般的亡灵生物，看守这座死亡祭坛。
    做完这一切，姜然才真正打算离开。
    只不过，临走之时，姜然把凡勃仑，流放到死亡歌剧团。
    死亡歌剧团，陷入地震。
    佩珀带领所有人，都走出来，看着凡勃仑，陷入死寂。
    凡勃仑并未攻击任何。
    食尸鬼状态的凡勃仑，傻傻的，看着不大聪明。
    佩珀叹了口气。
    她明白，这是姜然的警告。
    这一切也只有姜然能做到。
    佩珀无奈说道：
    “通知所有人，回到城堡，如果不回来，在外发生任何事情，死亡歌剧团概不负责。”
    ————
    贝肯平原。
    姜然回到帝国军驻地。
    见到西塞罗，帝国军开始准备接下来的大战。
    如果赢了，帝国就赢了。
    输了，西塞罗很有可能成为罪人。
    姜然看的出，西塞罗并不在乎，他想要的是帝国安稳，只有这样，帝国的子民，才有可能安全。
    平台好了，大家才能有更好的发展。
    前提是，平台是由自己说的算。
    西塞罗看到姜然回来，询问道：
    “情况怎么样，还好吗？”
    姜然坐下来，喝口茶，说道：
    “现在看来很好，我们还是低估的了一些人的底线。”
    西塞罗惊奇问道：
    “你发现了什么？”
    随后，姜然将见到的，和西塞罗讲述一遍。
    “幸好他晋升失败，及时斩杀。”
    “否则在大战之中，突然冒出来一个半神，恐怕顷刻间，便能决定这场战役的胜负。”
    西塞罗听完也是动容。
    递给姜然一份资料，说道：
    “这是最近几天，我的人搜集到的信息，从欧内斯特死后，博耶家族就在利用下属家族，大批招募‘收尸人’，购买下这些尸体。”
    “正常情况下，确实很难发现。”
    “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即将发生的战争上，没人会把注意力放在等待处理的尸体上。”
    姜然轻声道：
    “是啊，幸好凯尔森发现了，牵引出这么一个大事件。”
    “怎么样，要给这个年轻人什么奖励？”
    西塞罗看着姜然，淡笑道：
    “奖励是一定要给的，不过，要熬过这场大战。”
    “熬不过去，一切都是白搭。”
    姜然也懂，知道这是一份大军功，给凯尔森是肯定的，只不过，如今就算给了。
    如果大战失败，凯尔森也可能很难离开。
    知道当今情形，姜然回到住处休息。
    凯尔森来找过他，询问事情调查情况。
    姜然淡笑说道：
    “解决了。”
    并未跟他聊太多内幕。
    ‘半神’对于一个b级，还是太遥远。
    就算是姜然，不晋升半神，他们的距离是一样的。
    之后几天，双方都变得很安静。
    压抑气氛让人喘不过气。
    姜然可能是唯一一个还能保持轻松的人。
    这场大战的输赢，跟他没有一点关系。
    他只是一个旁观者。
    四天后，战争打响。
    从午夜偷袭，到凌晨全面混战。
    清晨。
    大地上流淌着血色长河。
    在这期间，姜然这位旁观者，倒是做了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军队中出现大量很好用的止血治疗的急救药品。
    同时，姜然还帮助西塞罗，传递信息，保障数万人的军队，能够及时协调。
    西塞罗调度指挥。
    一众高层，十分干练，将混乱的战争局势，剖析分析，下达准确信息。
    姜然在一旁看着，对这些人很佩服。
    这场大战，总共持续半个月。
    好消息，帝国军赢得胜利。
    坏消息，时间进入冬季，以及大军疲惫，剩余部分敌军逃离。
    好在帝国的整体局面稳定下来。
    姜然坐在角落，记录着，尽量将这场战争详细的记录下来。
    大雪落下。
    寒冷午后，姜然和西塞罗，拿着酒杯，难得抽出时间缓口气。
    两人没有聊这场战争，只是平静喝着酒，释放最近一段时间的疲惫。
    大战过后，收尾工作耗费大量时间。
    姜然在这段时间，重新认识了西塞罗，这位为了帝国，付出心血的老人。
    一周后。
    姜然见到凯尔森，两人关系并不算亲密。
    说不上朋友，但也合作几次，算是熟人。
    经过这一场战争，凯尔森成长不少，等他回到帝都，必然成为新贵。
    这些事情并未多想。
    见完面，聊了聊。
    之后西塞罗带领着一批人，率先离开，回到帝都汇报。
    帝国也将在新年到来之际，举办盛典，庆贺这次大战的胜利。
    姜然懒得跟他们慢慢悠悠的往回晃悠，先一步回到帝都。
    思蒂梵弗见到姜然，两人先是聊了聊贝肯平原的大战，之后，聊到帝都近况，帝国局势。
    “等到盛典之前，我会安排人，进行对‘廷达洛斯猎犬’的猎杀，希望我们能够成功。”
    姜然淡淡微笑道：
    “会的。”
    不久后，西塞罗回到帝都。
    帝国仿佛大病初愈，正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姜然就是一个旁观者，看着这个时代，欣赏着，在死亡中绽放。
    死亡和生命，并不是绝对对立。
    西塞罗和思蒂梵弗，忙碌一个月，终于可以有时间休息。
    在一间餐厅。
    姜然，西塞罗，思蒂梵弗，邀请一位老者一同吃午饭。
    “约翰，这位是奥蒂莉亚会长，魔法协会，最厉害的魔法师。”
    姜然礼貌问候，看着对方慈祥的面容，如果不说她是魔法协会的会长，还以为就是一位慈祥的老奶奶。
    通过生命气息，姜然大致断定，奥蒂莉亚大概有160岁。
    不愧是一位a级之上，差一步晋升‘半神’的强大魔法师。
    奥蒂莉亚面含慈祥微笑，看着姜然，轻声道：
    “我经常听到约翰先生的名字，思蒂梵弗大公，对你很赞赏，没想到约翰先生如此年轻。”
    姜然微笑道：
    “我也就是除了年轻，没什么优势了。”
    思蒂梵弗说道：
    “奥蒂莉亚到时候，也会参加我们的狩猎，到现在为止，除了在座的我们几人，还有两人。”
    “有一位你已经见过，莫妮卡。”
    “她很擅长杀戮，在刺杀方面，有独到的见解，毕竟是那种神话生物，想要有效狩猎，难度还是很大。”
    西塞罗接过话题，说道：
    “还有一位，是群星教会的一位大主教，也是我的朋友。”
    “之后我们会见面。”
    姜然听从安排。
    思蒂梵弗和西塞罗，能够将这些人聚集起来，并不容易。
    奥蒂莉亚看向西塞罗，表情古怪，询问道：
    “你邀请了加布里埃？”
    西塞罗表情尴尬，僵了下，点头道：
    “在帝都能找到的有人手并不多，值得信任的朋友，只会更少。”
    “奥蒂莉亚，你不会介意的对吧？”
    姜然好奇看着，似乎这其中还有什么趣事。
    看到西塞罗的表情拘谨，真是少见，姜然都好奇心爆棚。
    奥蒂莉亚不开心，说道：
    “随便你，我们也只是接受你们的委托，仅此而已，我没那么小气。”
    西塞罗明显松了口气。
    姜然好奇的看了看，然后，看向思蒂梵弗，眼神询问。
    思蒂梵弗暗暗摇头。
    之后。
    思蒂梵弗开启另一个话题。
    “约翰，你之前说过，死亡歌剧团的魔药师加德，想要参加进来，你有什么想法？”
    姜然认真想过，说道：
    “加德这个人，虽说疯疯癫癫，干过不少能上绞刑架的事情。但有一点，他在魔药上的独到见解，恐怕就算帝国，都不愿绞死他。”
    “加德或许对我们之后的事情有帮助。”
    “不过，暂时还是不用想了。他之前喝下‘灵魂游记’，他的灵魂还能不能回来，真的不好说。”
    “等等看，希望他没死在死神的国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