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澹台双眉微扬,苏倾城的情况他很清楚,在提出要嫁给自己之前,连苏府的门都没怎么出过,更别说是入宫选妃了。
可不久前她醉酒后抱着自己说什么“本宫”之类的话,让他不禁怀疑苏倾城莫非真的有什么皇后梦?
苏倾城并不想解释,双手环在胸前反问道:“你觉得呢?”
“不会吧?”顾火炎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皇帝都可以当你爹了……”
一句话让苏倾城笑出声,道:“当然不是,你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
顾火炎撇了撇嘴,道:“宫里最近查得严,我可能不能经常出来,有什么事让火魅带给我。”
说完后,他从书房密道离开了。
叶澹台眼眸微眯,眼神如同清泉,打趣道:“之前偶然听王妃自陈本宫,莫不是真的想进宫为妃?”
苏倾城的身子僵住了一会儿,脑中使劲回想自己应该没有在叶澹台面前说过相似的话,故作镇定道:“怎么会,王爷定是听错了。”
“那没有,本王两只耳朵听的真切,王妃说什么本宫什么儿子的。”叶澹台继续道。
“许是梦话,”苏倾城并没有直接与叶澹台对视,淡淡道,“我近日睡眠不是很好,总爱做一些噩梦,我们前段日子经常睡在一起不是吗?”
叶澹台看着她这副拼命找说辞的样子忽然觉得很可爱:“本王怎么记得不是在我们睡觉的时候……”
“那是什么时候?”苏倾城也好奇起来,除了睡觉的时候会梦到前世的事情,其他情况下她不可能无意识的说出来。
叶澹台闭上眼睛,手缓缓抹上下巴,一副努力思考的模样,道:“好像忘了。”
“我看王爷就是编的吧,”苏倾城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可能这些话是王爷梦见我说的。”
“这么说,你很希望本王梦见你?”
苏倾城一时想不出来怎么继续说下去,就当作没有听见这句话般起身:“等王爷什么时候想到了再说给我听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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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天的严格搜查,事情总算是有了一些眉头,御林军统领亲自带人去凤梧殿搜到了一些用透明琉璃盏装的鲜血。
他们忌惮皇后的地位,御林军统领恭恭敬敬便皇后行礼:“皇后,恐怕你要跟我们走一趟了。”
“为何?本宫犯了何事?”皇后的声音淡淡,却透露着不容拒绝的威严,“这不过就是颜色鲜艳了些的酒水。”
御林军统领也是个硬气的,直接打开那些透明琉璃盏的盖子嗅了嗅:“恕臣无礼,这明明就是鲜血的味道。”
他们御林军在皇帝的威压下,已经几日几夜没有睡过整觉了,要是再不找到点什么,恐怕他们要被皇帝责罚。
他是统领,必须为底下的兄弟们考虑。
“请皇后跟我走一趟。”
皇后道:“若本宫拒绝,你又能奈我何?”
御林军统领心里一沉,不卑不亢道:“那我们只能先去请示圣上了。”
皇后一副无所谓模样:“好。”
一大帮御林军快步往养心殿赶去,可被告知皇帝还在午睡,一行人站在养心殿门口等。
半个时辰后。
皇帝醒过来宣御林军统领,听后大怒,传旨将皇后和那些鲜血都带到养心殿来。
傅行舟收到消息快马加鞭往凤梧殿赶,皇后正焦头烂额在宫中踱步。
“母后!”
皇后看见傅行舟的那一刻就仿佛看见了救世主:“行舟,你终于来了,怎么办本宫应该怎么办……”
傅行舟想要抱住她却又想到两者的身份,双手抓住皇后的肩膀贴心安慰,她一下子就松懈下来,道:“传话公公此时应当在路上了,我该怎么办?”
“母后怎么这般不小心,明明父皇已经下令严查,还不知收敛些。”傅行舟的话虽然都是在责备,可语气温柔。
皇后眼神中皆是慌乱:“本宫以为他们不会这么放肆,可没想到来的是御林军的统领,那些金露都还没来得及收起来。”
“宫里为何突然严查巫蛊之术?”傅行舟双眉紧皱询问道。
他这段日子都在忙大理寺的事情,并没有过多的关注宫里的情况。
皇后捏紧拳头,眼神充满恨意:“还不是那个尊国夫人,也不知是染上什么病,一直不醒,圣上养的那些个江湖术士就说是什么巫蛊之术,还是冲着圣上来的。”
“原来如此,照父皇那种生性多疑的性子,彻查皇宫也是做得出来的。”傅行舟心一沉,这事恐怕不好解决。
此时,御林军统领已经带着圣旨来到凤梧殿的门前:“臣携陛下圣旨,前来将皇后和赃物带去养心殿。”
皇后宫里的大宫女上前一步,道:“请大人稍等,娘娘正在午睡,待醒了就同大人去。”
御林军统领将手中的佩刀抽出来,气势十足:“圣上谕旨,不可耽搁,还请姑姑把皇后娘娘带出来。”
大宫女眉头微蹙,两方僵持了片刻后她妥协道:“我这就去叫娘娘,统领大人稍等。”
皇后此时正焦急的走来走去,听到敲门声时紧张之色直接写在了脸上:“谁?”
傅行舟也跟着提起一口气。
“娘娘,御林军拿着圣旨过来了,说圣上要娘娘带着那些赃物去养心殿。”
“本宫知道了。”
皇后的心瞬间缩紧,她顾不上礼义廉耻,一把抓住傅行舟的手,眼角噙泪:“行舟,你要救我……”
傅行舟并没有推开她,一只手覆上她抓住自己的手,另一只则捧上她的脸,大拇指轻轻为她拭去眼角快要流出来的泪。
他从未用如此温柔的目光看过任何人。
“我知道……”说着,手慢慢向皇后的后脖伸去,将她往自己的胸前靠,“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救你,你按我说的做。”
皇后点头,突然间手臂处传来一阵刺痛。
她推开傅行舟,惊恐的看着他:“你在干什么?”
傅行舟收起匕首,捧住皇后的头:“母后!那些血都是你听信谗言为了给父皇祈福所以才每日割伤自己的对吗?”
他边说边拿出丝带把伤口绑住,道:“记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