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更是说明苏倾城从一开始就没有留在他身边的打算。
他不知道的是,苏倾城也想过这一次会不会不一样,她留下来陪他坐镇江山,陪他君临天下。
可她不敢赌。
前世的惨败像一根刺一样扎在苏倾城的心中,权利会让人蒙蔽双眼,她害怕叶澹台坐上那个位置后也会变得薄情寡义。
最终落得和前世一样的结果,她身上肩负着苏府上百条人命,已经不是那个为爱不顾一切的少女了。
“若是本王的腿一直好不了呢……”
叶澹台的目光深邃,从开始这个话题后,他的眼神就似粘在苏倾城身上般,眼底有些不易察觉的浓烈感情。
“不会的,”苏倾城别过头,抿嘴喝茶来掩盖自己内心的波澜,“虽然已经很久没有替王爷看过,但从王爷走路的力道可以看出来,比以往恢复不少。”
“是吗?本王倒是没有发现。”叶澹台淡淡道。
苏倾城只是笑笑,她忽然觉得自己没有勇气再问一次叶澹台到底会不会放自己走。
“天色渐晚,我们还是尽早回王府吧。”苏倾城起身,越过男人往外走。
马车上,二人都没有主动和对方说话,气氛有些微妙。
回到御南王府,天色渐暗。
苏倾城和叶澹台告别后回到自己的院子,她躺在床榻上久久不能入眠,辗转反侧脑中全是那男子的身影。
几日后。
乌雅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了,苏倾城一起床就看见满屋的书籍、兵器。
“你这是把半个极乐门搬过来了吗?”苏倾城道。
乌雅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这次去的有些久了,我带了不少东西回来,你看看应该有你能用的。”
苏倾城也不客气,挑选了一些书和称手的物件,道:“顾水安那边怎么样?”
“他妹妹一路上情况很不好,你猜怎么着,一到冰窖他就把自己的内力渡给她,太不要命了,”乌雅赶了几日的路,一路上又饿又累,此时正在大快朵颐吃着苏倾城的早膳,“你说冰窖怎么这么招不要命的人,上次那个叶澹台……”
“叶澹台怎么了?”苏倾城在她对面坐下,看似不经意的询问,内心却好奇的紧。
意识到自己说漏嘴的乌雅愣住,嘴里还有半块没有嚼完的鸡腿,道:“没怎么,上次那个叶澹台……也真是的,怎么没经过别人允许就来极乐门了。”
“说到这个我倒是想起来了,他和离魂殿想必关系密切,两人是一起来的。”
苏倾城被她顺利忽悠过去,乌雅暗暗松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在书房的叶澹台也收到消息。
“殿下,乌雅已经从柳城回来,顾水安过两日也会回来一趟。”
“嗯。”
叶澹台自从前几日从苏府回来后,对待什么事都兴致不高,伏一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向他汇报这件事情。
伏一观察了自家主子许久,只见叶澹台全神贯注在手中的册子,回复了一封又一封。
“你再这样看这本王,本王就送你去火牢,把这双眼挖了。”叶澹台冷冷道。
伏一立马跪地求饶:“伏一知错,只是陛下看着好像很是郁闷,这几日吃的也少,属下担心……”
“担心?担心什么,担心本王死了吗?”叶澹台自嘲。
脑中不禁想起几日前苏倾城所说的话,见跪着的伏一一句话也不敢睡,自顾自询问道:“你起来。”
伏一低头站起来,直视叶澹台。
“如何挽留一个要走的女人?”
伏一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稳了稳后小心试探道:“王妃要走?”
“本王也没说是她,你凭什么说是她?”叶澹台双眼一眯,压迫感瞬间散发出来。
他并没有注意到,在回复完一本册子,自己就会下意识的在一旁的废纸上写一遍苏倾城的名字,只要是个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是感情出了问题。
伏一立马摇头,义正言辞的说:“没有,属下乱说的。”
叶澹台啧了一身,继续道:“不是本王,有一个好友,要换回他的妻子,应该怎么做?”
“王爷的这位好友的妻子,为何要离开王爷的这位好友?”
“没有明说。”叶澹台认真起来,仿佛真的指望伏一能给他分析出什么。
“二人有没有争吵?王爷的好友身边有没有出现别的女人?”
叶澹台皱眉摇头。
伏一一副了然于胸的神情,道:“那应当是王爷的好友的妻子没有安全感,只要王爷的好友用苦肉计将她锁住,再慢慢让她感受到王爷的好友的感情,她自然就不会走了。”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说完后不由得气喘吁吁。
叶澹台恍然大悟,是要用苦肉计吗?
“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
养心殿。
傅行舟站在皇帝身前向他介绍自己带来的新鲜玩意儿,有各国的珠宝和物件,惹得皇帝连连称赞。
“还是你有孝心,咳咳咳……”皇帝说一句话要咳一声,脸上的笑意止不住。
“父皇,身体要紧,还是不要太操劳了,”傅行舟担忧道,随即话锋一转试探道,“去青水城的人可选好?应当快快动身才是,免得夜长梦多。”
“说到这个朕就来气,送帖子上来的全是一些既不能文又不能武的,那些该挑大梁的大臣一个个都嫌这个差事苦。”
“儿臣有一人选,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苏府苏大人,苏擎苍,”傅行舟缓缓道,“父皇也知,儿臣的侧妃是苏家二女儿,她前些日子向我提起苏大人行踪诡异,整日不知道在干些什么,且说苏府的侍卫经常换,都是些武功高强的人,她怀疑苏大人在私养军队。””
皇帝的脸色一下子就青了,道:“他苏家能有这胆子?”
傅行舟没有着急回话,等皇帝的情绪稳定些后继续道:“想要一探究竟,只要派苏大人去一趟青水城就知,山高路远,若他真的有二心,只管除之而后快。”
皇帝沉默片刻,忽然觉得他说的颇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