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澹台并不习惯陌生人有任何肢体接触。
他不动声色远离北离忠,后者就像没有察觉般十分热情。
“你既然是景天兄寻来的,就一定不差,我们哥儿几个都会把你当成自家兄弟的。”北离忠道。
叶澹台来之前也是打听过四大家族这几个少爷的信息的。
和他说话的这个是北离家的大哥,是四个人中年纪最大的,为了等皇女回归一直未娶。
而在马上没有说话,端着一张脸,眺望远方的则是东云家的长子东云朔,东云家最是讲规矩礼数,他恐怕也是最不认同叶澹台身份的人。
最后一个就是乌雅的主人家,南宫修。
注意到叶澹台探究的视线,南宫修也从马上下来,他微微一笑,满面春风。
果然和打听到的情报一样,南宫修是个十足的花花公子,那双桃花眼微微勾起,确实能摄人心魄。
“叶笙兄,不知你可懂骑射?在选拔中,这可是基本项目,我们其他三人可不会让你。”开口的是东云朔。
他的语气冰冰冷冷,不似其他三人那般这么快接受叶澹台。
西宁景天是四人中最小的,他拍拍胸脯骄傲道:“各位兄长,叶笙兄是我费尽心思寻来的,绝对会让各位大开眼界。”
叶澹台没有说话,虽然在马车上他没有问西宁景天今日来这里要干什么。
但从眼前的局势应当也不难看出,他是带他来见这三个人的,或者说,是来获得他们认可的。
“好,上次你输了我,这次看叶笙兄能不能帮你们西宁家赢回来。”
“叶笙兄,你还看不懂规则,这一局你先看我和他们三人玩可好?”西宁景天道。
叶澹台一点头,他从西宁景天的眼神中读懂了另一层意思。
西宁景天是在给他一个机会,看清三个人的破绽和**惯,然后为他争取一些时间,消耗他们三人的精力。
其他三人看破不说破,并不在乎他们用的什么战术。
在他们看来,这小小的几局比赛也改变不了谁才是以后皇女身边的那个人。
“好,那比赛开始。”东云朔道。
他们四人各自骑上自己心爱的战马。
第一局是赛马,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规则,四人各自骑上自己的马,从起点开始绕这个圈子跑上三圈。
第一个到达的人就是胜者。
在跑的期间,你可以使用任何不伤及性命的手段阻止你的对手超过你。
这规则看似简单,但叶澹台看到的时候眉心微微一簇。
这样的规则在南冶也是万万不会有的。
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你的对手会使出什么样的阴招来对付你,说了不伤及性命,但是有可能会让你残,会让你中毒,甚至是一些更卑鄙的手段。
但这里是北渊。
他看着这四个人的身影,这四个从小到大都知道对方是自己竞争对手的人,到底是怎么关系这么好的?
又是怎么比赛的呢……
随着铜锣声的敲响,四匹骏马奔驰在赛道上。
这个赛圈很大,一圈顶上南冶赛场的三圈。
要跑三圈,也就是说不仅考验的是骑马者的御马术,也考验的是他们各自马匹的耐力。
有些马可能跑上三圈就已经累了。
但有些马跑完三圈之后还是很精神。
而在这个过程中,竞争对手有可能对马做出一些干扰。
这就很考验御马术到底能不能控制马儿在如此紧迫的环境下保持冷静,然后向着终点奔去。
第一名首当其冲的就是北离忠,他似乎一直是四人之中最厉害的人,毕竟比几人多活了几年。
同他身上表现出来的气质一样,他在赛场上的风格也是稳重成熟,就像一个老大哥一样,在三人面前驰撑着。
好像什么困难都阻挡不了他,有什么危险向他们袭来,他这个老大哥也是一马当先。
紧随其后的就是东云朔。
他的运马术中规中矩,很是标准,可以被写在在教科书上的存在。
不过没有自己的个人特色,因此他超不过北离忠。
西宁景天和南宫修紧紧跟在后面。
叶澹台的眼神控制不住的被南宫修吸引。
“不应该……”他喃喃自语道。
这个南宫修的御马术……
他的能力远远在北离忠之上,可是他为什么一直收着力,甘心在最后呢?
难道他是想用什么花招?
叶澹台盯着场上的一举一动,他的目光紧仅被南宫修所吸引。
动作流利,每一鞭打在马上都是恰到好处,力道也刚刚好。
可怎么就是超不过前面几人呢?
一圈下来,他终于找到了答案,南宫修的马不如前面两人的好,所以他才一直超不过夜。
叶澹台都为他紧张,这么好的技术却一直在后面被压着,实在是可惜。
当赛况进入到第二圈之后。前面几人的速度明显也慢了下来。
只见南宫修一鞭子往左边挥去,打破了这赛场的平静。
西宁景天的马受了惊,尖叫声响彻整个赛场。
北离忠转过身来看看后面的情况,对西宁景天道:“景天兄,你可要当心。南宫兄的御马术可是一绝,他那一鞭子再抽下去,你的马恐怕就要跑不了了。”
叶澹台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原来南宫修御马术好是人尽皆知的……
所以为了不让他一直赢,北离忠和东云朔才会选用更好的马匹。
他们四人之间倒很是坦诚。
经历了刚刚南宫修的那一鞭子,西宁景天落后于南宫修,来到队伍的最末端。
他奋力奔跑着,他向左走,南宫修就往左拦,向右走,南宫修就往右拦。
终于来到了第三圈,第一个跑完这一圈的人将会是这场比赛的胜者。
不出所料,北离忠依旧保持的很好。
可东云朔好像是有些累了,南宫修紧紧的追着他,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超越了过去。
要不是叶澹台看的仔细,甚至都没有看清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超过去的。
“这个南宫修实在不简单。”叶澹台发自内心的称赞道。
西宁景天一紧张,下手难免重了些,他的马原本就被南宫修打了一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