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二人跟在我身边也这么久了,难不成要一辈子都跟着我?”苏倾城道,“要不是离姬尘死了,我还想赶紧撮合他和乌雅呢。”
听到这些话,叶澹台被茶水呛到,或许是有些心虚,他道:“你不觉得离姬尘做了这么多的坏事已经配不上乌雅了吗?”
“那是他被国师迷了心智才做的,”苏倾城想到离姬尘对她的好,心里忽然有些唏嘘,“他本意不坏,只是是非对错被颠倒过来罢了。”
“这么说,他若是没死,你准许他和乌雅这门亲事了?”叶澹台试探道。
他心里暗暗替自己半死不活的好友捏了一把汗。
“嗯,不过说这些都太迟了,”苏倾城警告道,“可千万不要在乌雅面前提起他知道吗?”
“知道,放心吧。”叶澹台嘴角悄然勾起。
现在就等顾火炎那边的好消息了。
与他们相邻的马车里。
玉兰从一上来就开始装睡,可她的越来越快的心跳声出卖了她。
“你没事吧?心跳这么快是不是生病了?”顾火炎作为一个医者,有些明锐的观察力。
玉兰不言语,她继续装睡。
在她看来,既然顾火炎已经有心仪的女子,那她就不会再接近他了。
“难道是晕过去了?”顾火炎说着,朝玉兰靠近了一些,正准备伸手探探她的鼻息。
玉兰猛然睁开眼,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四目相对,更让她小鹿乱撞。
“你干嘛!”她一把推开顾火炎,后者毫无防备,被推的撞到马车上,发出一声不小的声音。
正在讨论两个孩子名字的苏倾城和叶澹台被打断。
“儿子的名字不重要,反正他最后也要来替他老爹当皇帝。”叶澹台徐徐道。
“怎么能这般……”苏倾城听到隔壁马车的声音,惊讶道,“这么激烈?他们在干什么?”
大部队突然停了下来,玉兰敲了敲苏倾城马车的门,道:“皇女,我不想和顾少爷一辆马车,我去找乌雅了。”
“哎,”苏倾城想叫住她,对方却已经走远,“怎么了这是?”
“让你乱点鸳鸯谱吧。”叶澹台道。
他看着扶腰出来的顾火炎,眉峰一挑,眼神别有一番意味。
“你们怎么了?”苏倾城问道。
顾火炎揉腰道:“我也不知道,她突然就推我,疼死了。”
见二人这般水火不容的模样,看来这件事情要慢慢来了。
苏倾城还有点小失望。
没过多久,就来到了地宫的入口。
当初苏倾城从另一个她的记忆里看到地宫入口时,也很惊讶,竟然就是极乐门。
众人走了进去,叶澹台护着苏倾城在前,其余人在后。
这里,叶澹台的人已经来过很多次了,甚至里面都有影卫看守,很安全。
乌雅来到熟悉的地方,想要去逛一逛:“你们先过去,我随后过来找你们。”
苏倾城点头答应。
玉兰也没心思,随便找了个理由离开了,顾火炎则是跟着他们。
地宫很大,极乐门的地下不过是入口的位置,且里面只能步行。
他们几人走了快半个时辰,顾火炎一直心不在焉,终于在快要到的时候忍不住道:“我累了,你们先去吧,我回去休息一下。”
苏倾城不解道:“这都快到了,你走回去岂不是更累?”
那个……”顾火炎语塞,想不出理由来解释。
“你去吧。”叶澹台看穿他的心思,道。
顾火炎立马撒腿就跑,那模样看着可不像走不动了。
“他怎么了?从出门就怪怪的,莫名其妙。”苏倾城波澜不惊道。
“看来,你好像也不是在乱点鸳鸯谱嘛。”叶澹台不直言,但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已经看透顾火炎的小心思。
他们二人来到铁门前。
“这里的锁我让金魑试过,可无论什么办法也打不开,甚至毁不掉。”叶澹台道。
苏倾城把钥匙拿出来,放进去旋转一圈,生锈的铁石碰撞摩擦的声音让人莫名觉得紧张。
随着“咔嚓”一声,锁从中间裂开。
他们轻轻一推,许久没有修缮过的铁门发出刺耳的声音,让人耳朵不舒服。
苏倾城和叶澹台同时蹙眉,下一刻,她的耳朵就被一双大手蒙住了。
她回过头去看着叶澹台,等门被完全打开后,主动牵住叶澹台的手。
这里并没有表面看上去的这么恐怖,似乎就是一个小院子。
正中间,有一束光。
苏倾城抬头往上看去,竟然是一个洞,这个洞的顶上不知在哪里,但可以一眼看到天空。
好压抑……
就像被囚禁在地底的囚徒。
可院子里的建筑又让人觉得,生活在这里的人充满希望。
这里是整个地宫唯一可以感受到阳光的地方。
“真神奇,我还不知南冶哪处有这么大的天坑。”叶澹台道。
苏倾城往院子里的小木屋走去,蜘蛛网已经布满木屋,可里面的摆设却很整齐。
这里住的是个女子。
她情不自禁的走到书桌前,上面杂乱的堆放着很多书,她注意到桌脚下的隐蔽处有一封信。
上面写着:致倾城的第九十九封信。
这是……母亲留给她的。
致倾城:我亲爱的女儿,现在是我被关在这里的第二百一十三天,我已经找到出去的方法,希望到时候能顺利逃出。你今天很乖,没有踢我。我还是很想他,虽然他的脸每天都在看着我,但我知道他还没有回来。
信很短,但从内容上不难看出,她的母亲被关在这里的日子,每一天都在给她写信。
苏倾城的手微微颤抖,她不敢相信国师到底是怎么对待怀孕的母亲,让她绝望到要靠每天写信才能度日……
突然,一双手覆了上来,稳住了她的颤抖,同时也抚慰了她的情绪。
苏倾城又在不同的地方看到了其他的信,一开始都是在表达对苏倾城到来的期待,后面则是表达对他心中之人的思念。
看到最后,那是她母亲逃出去之前写的最后一份信。
她明白了,她的父亲,确实是国师,但母亲爱的人,确是国师身体里的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