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淮站在走廊里,看着屏幕上的照片,毫不犹豫地转给了池言西,“你们彻底分了?”
他发完消息把手机扔进了白大褂口袋里,然后开始翻看病人病历。
梁竹的助理从病房里走出来,见他还没走,上来打个招呼,“宋主任,您一会儿没手术了吗?”
“嗯,暂时没了。”
宋淮语气微顿,抬头看向年轻的男助理,若有所思地问道,“你们梁主任真去相亲了?”
助理闻到八卦味道立即来了兴致,“去了啊,今天下班您是没看到,我们主任仔细捯饬了一下,别说,真是英俊潇洒。”
“相亲的地点你知道在哪吗?”
助理想了一下,“好像是sana酒店。”
说完他又一脸八卦地看向宋淮,“您该不会也对相亲感兴趣吧?”
宋淮不甚在意地说,“没有,不过,也许我朋友用得到。”
***
池言西今天工作结束得早,知道余笙喜欢柳影路那家点心铺的糕点,就开车绕了大半个市区去买。
那家点心铺很火,无论什么时候去都排很长的队,偏他还赶上下班的高峰,队伍排出快一条街。
司机帮他去办别的事了,没跟来,他只好亲自排队。
池言西白皙俊美,一身昂贵的西装,这副模样站在满是汗味儿的人群队伍中,显得十分扎眼。
他刚买完东西上车,就看到了宋淮发过来的消息。
相亲?
她还没离婚呢,就惦记找下家了?
这女人还真是变着法儿地挑战他的底线。
她是吃定了他拿她没办法。
池言西在车上抽了几根烟,心里的烦躁不但没减轻,反而更加堵得慌。
他拎起那盒糕点,按下车窗,刚要扔出去,理智及时占了上风,又收了回来,扔到了副驾驶的座位上。
抽了一半的烟被捻灭在灭烟器里,他单手转动方向盘,车子瞬间驶出了车位,风驰电掣地离去。
池言西将车子停在酒店停车位,刚一下车,就撞到了一个熟人。
对面的人脸色也不好看,浑身裹着压抑的气息准备往里走。
他看到池言西的瞬间微愣了一下,然后在他面前站定,“池总,这么巧。”
池言西瞥了他一眼,又看向他身后的酒店大门,“不巧,我来找人的。”
顾砚书意味不明地一笑,“挺巧,我也是。”
两个男人没再说什么,并肩朝着酒店里面走。
前台小姐见他们两个进来,一时竟然不知道注意力应该先放在谁的身上。
“请问两位之前有预约吗?”
前台小姑娘一个正犯着花痴,满脸的不知所措。
另一个倒是主动询问了,不过也是肉眼能看出的紧张。
不等池言西开口,顾砚书率先开腔,“你们今晚承办的联谊会在哪个房间?”
“联谊会?”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
以他们这外在条件和一身的低调奢侈品,这还用相亲吗?
虽然不解,但还是老实地回答了,“他们在九号厅。”
池言西不耐烦地敲了下桌子,“带路。”
联谊会临时加人也是常事,前台小姐带着他们去也符合规矩,便这么做了。
前台小姐先是让他们等候在外面,叫了主办人出来。
主办人是一个很年轻的小姑娘,见到池言西他们两个的时候眼底瞬间涌上惊艳。
“你们是?”
她怎么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么高质量的帅哥啊?
还是两个!
池言西透着门缝,正好能看到余笙正和一个白净俊秀的男人聊天。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余笙竟难得轻松地笑了。
他好像很久已经没看到她这么笑了。
只是他是对着别的男人笑,这让他不太舒服。
他收回目光看向眼前的女人说道,“你们不是联谊吗?介意多一个人吗?”
“你要参加我们的联谊?”
不仅小姑娘被他的话吓了一跳,就连顾砚书也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我不行吗?”
小姑娘上下打量他一眼,看着他清冷矜贵的气质,总觉得和他们今晚的局总显得格格不入。
“行是行......”
她的话还没说完,池言西就已经踱步走了进去。
而顾砚书紧随其后,却被她拦住,“这位先生,刚刚那位先生是进去参加联谊,你呢?”
“我也一样。”
他说完便迫不及待地走了进去。
池言西找了一个比较偏僻的位置坐下,恰好这个位置可以看到余笙的脸。
不一会儿,顾砚书走过来坐到了他的身边。
两个男人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余笙和顾昔念看,一脸的来者不善。
从他们两个出现,别的女人立即没了和眼前人约会的心思,借着上洗手间的借口偷偷去问举办人,他们是不是也是来参加相亲的。
举办人自己也稀里糊涂呢,但还是点了点头。
女人们开始细细补妆,都想着要在池言西和顾砚书面前留个好印象。
顾昔念和梁竹聊得还是很开心的。
梁竹这人虽然是医生,但是为人很幽默,几句话逗得顾昔念心花怒放。
这不他就讲了一个自己实习期的乌龙,顾昔念就已经捂着肚子停不下来的笑了。
她喝了一口水,缓和一下自己已经笑干了的嗓子,视线不经意地一瞥,她整个人瞬间被冻住。
她是出现幻觉了吗?
怎么感觉像是看到她哥了?
她摇了摇头,企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又揉了揉眼睛,再度朝着顾砚书看过去,那抹清隽的轮廓确实没有消失。
难道顾砚书真的来了?
她不光看到了顾砚书,还看到了池言西。
于是,她给余笙发了个消息,让她看向角落那桌。
余笙正有些无聊,看到她发来的消息,毫不犹豫地就点开了。
她顺着顾昔念提示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了那两个人,本是一脸漆黑的双眸瞬间闪动了一下。
池言西怎么会在这儿?
看到她的表情,顾昔念确定自己没看错,也不是幻觉。
她本能地捂着脸,侧过头,最大化地躲着那桌。
梁竹察觉到她奇怪的举动,困惑地味道,“顾小姐,你是不舒服吗?”
“没有,我就是觉得挺热的。”
顾昔念装模作样的拿手扇风。
“怎么会热,这屋里冷气开得挺大的。”
顾昔念有些心虚,“那可能是我平时吹冷气吹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