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番打岔,星王的命令并没有得到彻底的贯彻,田二砖的性命暂时算是保住了,不过这个小老儿的臀下早已遗漏下一大片污渍,这明显是吓尿了。
很快,宗不语先生就提着他的小药箱出现在三公主的面前。
宗不语仔细观察着三公主,就如饥饿之人望着一只肉香四溢的烧鸡,长嘴之中口水直流。
半个时辰之后,宗不语忽然转头望向猪天翼,眼神有些飘忽,似乎是有话要说。
猪天翼大喜道:“先生,小女病情如何?”
“星王,您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宗不语耷拉着眼皮,慢吞吞的说道,那神情宛如一只苍苍老狗。
猪天翼的脸色一变,有些恼怒,他奶奶的,都什么时候了,这个老东西竟然还有心在这里拿人开涮。
他当即脸色一沉。
“本王当然是想听真话。”
“恕老朽直言,三公主之病,简直是闻所未闻,犹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又如去头怪兽,心脏犹跳,老朽·····老朽也无能为力啊。”
猪天翼大怒,这个老小子,拐弯抹角,原来就是想说你也看不好三公主的病,这等刁钻推脱之人,比先前那个黎太始还要可恨,还要该杀。
“来人,拖出去,和刚才的那个田医师,一并正法。”
又有虎狼之士冲上前来,就欲捉拿宗不语。
宗不语忙道:“星王且慢,在下还有话说。”
猪天翼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这个不学无术,巧舌如簧之辈,还有什么话说?”
宗不语冲他抱拳行礼,毕竟他是一星之王,礼数还是要讲的。
“星王,你说在下不学无术,在下认可,可是前面两位医师,难道也是不学无术之辈,他们可是正统国医院校毕业的高材生,也曾救死扶伤,诊病无数。‘’
“连他们两位都无法诊断的病症,可谓是疑难杂症之中的疑难杂症,这也说明,三公主所得之病,非常诡异,也非常棘手,就算星王将我等都杀光,也拯救不了危如累卵的三公主,到那时,别说三公主,就是星主您及大臣们谁要有个头疼脑热,急病发烧,上吐下泻,可就无人诊治了。”
此话一出,不卑不亢,甚至还带着那么一丝丝的威胁,好似一剂醒脑丸,咕噜噜落入猪天翼的腹中。
猪天翼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脑子瞬间清醒了不少。
身边大臣也纷纷劝道:“还请星王冷静。”
猪天翼逐渐冷静下来,再说,现场局势也让他不得不冷静。
他缓缓说道:“先生所言极是,都怪我爱女心切,情绪失控,敢问先生,可有良策?”
宗不语说道:“吾闻高手常在凡间,星王何不昭告天下,或许民间有能人,可以治好三公主之病。”
我以为你有锦囊妙计,没想到不过尔尔。
猪天翼叹口气,“哎!如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但愿能有奇迹发生。”
群臣见猪天翼的情绪渐渐缓和,悬着的一颗猪心这才放回猪肚。
平静下来的猪天翼理智了许多,他大声喊道:“来人,传我喻令,谁能医好三公主之病,无论男女老幼,高低贵贱,本王都有重赏。若是男子,本王就将三公主嫁给他,同时赏赐渺币(红渺星通行货币名称)万亿,封官进爵,若是女性,赏渺币万亿,赐女官爵位。”
紧接着,他又沉痛的说道:“都怪我,误杀太医黎太始,传我命令,将其厚殓,其家眷老小吃穿用度,均由本王负责。”
······
大都,夜晚,贫民区。
两个古怪的猪头乞丐正在垃圾堆里翻找食物,他们的脸上黑黢黢的,就像是刚从煤堆里爬出来。
虽然街上人来人往,但是却无人注意他们。
这里是贫民区,到处都是如他们一样饥不择食的猪头人,况且,这里的人们能填饱肚子已是幸事,哪里还有多余的精力去关注其他事。
贫穷是一种病,这种病会让人漠视周围的一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也会让人变得多疑,自私,谨小慎微。
忽然,其中一个猪头人小声说道:“幽灵!我们总是这样东躲西藏也不是办法,我们还是赶紧回到星舰上去,实在不行我们就立即离开这个星球,毕竟,待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
只听另外一个“猪头人”说道:“你以为我不想回到星舰上去,可是,现在大都到处都是士兵,出入大都的道路都被封锁,如果我们贸然出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都怪你,本来在水蓝星上好好的,你非要生出探索宇宙的宏志来,这下好了,回不去喽!”
两人正是化过妆的白宇凡和柳如烟。
为了躲避猪头人的追捕,他们化整为零,两人一组,开始了逃亡生涯。
如此一来,就算是有人被捕,也不至于全军覆没。
他们约定最后在星舰上会面,只是白宇凡发现,从这里到星舰,依照目前的形势看,根本就不可能。
毕竟,他们失手杀死了猪言西,而且还是一介市长,红渺星上的一位重臣,惹得猪天翼暴怒,四处派兵搜剿他们,定要将他们千刀万剐方才称心如意。
大街小巷都贴满了他们的通缉令,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提供线索或直接抓获者,必有重赏。
首府大都的猪头人受此影响,男女老幼倾巢而出,开始了寻宝游戏,毕竟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谁都想发一笔横财。
只是这个寻宝游戏还尚未波及到他们所在的这个贫民区。
如今,白宇凡也是没辙,只好和柳如烟东躲西藏,躲进了贫民区,饥饿难耐之下,也只好在垃圾堆里翻找一些残羹剩菜,以及尚未完全变质的瓜果,聊以果腹。
白宇凡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落魄到如此地步,遥想当年,他乃堂堂夏都国的总统,前呼后拥,何等风光?
如今,他感觉自己惶惶然就如一只丧家之犬,要多凄凉有多凄凉。
柳如烟叹口气说道:“也不知道他们都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