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钦犯,竟然对我王无礼。”
身旁的一个猪头士兵骤然拔出一把造型奇怪的配枪,就要给智小月的脑袋来上一个穿头杀。
“不得造次!退下,给两位贵宾赐座上茶。”
猪天翼黑着一张老脸,对拔枪的猪头士兵当头呵斥。
猪头士兵一怔,满脸疑惑,王命难违,只好默默退下。
赐座上茶。
智小月和艳香兰毫不客气,旁若无人的坐下,艳香兰端起一杯茶水慢慢呷着,虽然她口渴难耐,但是女子的矜持还是要有的。
智小月自然是不喝的,但凡她喝上一口,体内的钢筋铁骨,纵横交错的电线就会生锈短路。
猪天翼强忍心中不快,陪着笑容道:“听闻贵客有解救小女的良方,不知是真是假?”
智小月笑道:“绝无虚言,保证药到病除。”
猪天翼的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他还是不敢相信眼前之人,毕竟,红渺星上最着名的医师都没有看好的疑难杂症,一个外星低等生物难道就能逆袭成功?
他深感怀疑,莫不成这两人身入龙潭虎穴,难道是另有所图?
智小月的外形是仿照夏都国之人的外貌所设计,也就是说,她的体型整体上符合类人猿的特点,而类人猿,正是红渺星上这些猪头人的主要肉食来源。
因此,猪头人称他们为低等生物也就不足为奇。
可是,对小女的一片爱意又让他急切的想抓住任何一根飘向自己的救命稻草。
于是,他选择了妥协。
“在下愿闻其详,还望姑娘不吝赐教。”
猪天翼起身离开宽大舒适的雕花木椅,走到智小月身旁,然后深施一礼。
智小月咯咯一笑,也不还礼,依旧大大咧咧的说道:“星王言重了,还请坐下说话。”
如此一说,倒把猪天翼给弄懵了,这是老子的宫殿好不好,你这个低等生物还真以为你是谁啊?想喧宾夺主啊?
他的猪头一边飞速的思索,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在智小月的身旁坐了下来。
一番推心置腹的长谈之后,猪天翼似乎明白了什么,原来三公主是感染了丧尸病毒,我说这病怎么来势汹汹,难以遏抑呢?
只是可惜了那个叫黎太始的医师,竟然被自己误杀,真是惭愧至极。
“敢问先生,既然找到了小女病症所在,只是良药何在?”
智小月“噗嗤”一笑,伸手指向人群中鬼头鬼脑的莫拉克。
“良药就在那里?那人的血液很宝贵,能医治三公主的病。”
莫拉克大惊失色,他没想到智小月竟然想用他的血去救三公主,自己身上的血,自己都不够用,哪里还能抽取出去解救他人呢。
他匆忙摆手,脸上急的五颜六色,蘑菇大头瞬间变得血红,就像是顶着一个去瓤的大西瓜。
“我不行,我真的不行,我从小就得了一场大病,我的血液绝对不能给别人用,一滴也不行,否则,我会死的,小月,小月,求求你,你赶紧把我的话翻译给星王听,我真的不行啊······”
莫拉克说到最后,竟然变成了一副哭腔,脸色也沉郁的可怕。
“瞧你那副出息!”
智小月有些可怜的望着他,脸上不自觉露出鄙夷的神色。
只是猪天翼,自从知道莫拉克是医治三公主的解药,目光就没有离开过他。
那是一种攫取的目光,闪烁着幽幽的光芒,仿佛莫拉克就是他的猎物,他正在琢磨着怎么才能将他变成一副中药,蒸煮,熬炖,还是抽血吸髓?
猪天翼笑了,不过笑容有点邪恶。
“来人,传御医,准备抽取那人的血液。”
“且慢,且慢。”
智小月匆忙阻止。
“我刚才和他交流了,他说他从小得过一场非常严重的血液病,也就是说,他的血已经不能用了。”
只闻“啪”的一声,猪天翼的厚重的手掌狠狠拍在面前的茶桌上,他豁然起身,脸色阴沉的可怕,可以看见腮上的肌肉正在一跳一跳。
“他奶奶的!你这个贱胚,竟然敢耍我?”
智小月面不改色,沉稳说道:“星王爱女心切,我自然知道,虽然面前这人的血液不能使用,我们远道而来的人中,还有一人的血液可救三公主之命。”
“谁?快说!”
“白宇凡。”
“他在哪里?”
“不知道,不过我想他还在上都,动作要快,一定要抓紧找到他,否则,等到丧尸病毒爆发,就来不及了·····”
······
一个猪头宫女从紫萱宫里跑出来,只见她浑身腐肉,面目狰狞,张开猪嘴,里面全是尖锐的獠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的笑声癫狂瘆人。
她正在院子里疯狂的追逐着其余的猪头人,人群四散奔逃,那样子,就如老鹰正在追逐一群小鸡。
一众猪头人撞上了正在此坐镇的医师宗不语,自从那日他被招到紫萱宫为三公主诊病以来,他就被留到了紫萱宫,以便随时观察三公主的病情。
初始, 他给三公主开了一些镇静安神的药物,以阻止她莫名其妙出现的狂躁,后来,他又给三公主开了一些消炎抗病毒之药,他认为,三公主的体内,一定有一种病毒,因此急需抗病毒的药物。
自从他采取这些措施之后,三公主的病症稍有缓解,只是很不明显,聊胜于无。
宗不语望见乱纷纷的人群,不禁喝道:“何事喧闹?”
猪头人七嘴八舌的说道:“三公主身边的一个贴身宫女,不知怎的,突然就疯了,像野兽一样,正在院子里咬人呢?”
“哦?竟有此事?”
宗不语话音未落,身边的一众猪头人早已逃的不见踪影,等他反应过来,只见一个身影猿猴一般跃起,径直朝自己扑来。
宗不语本能的往旁边一闪,躲过这凌厉一击。
他定睛一看,只见地上蜷缩着一个浑身发抖的猪头宫女,衣衫凌乱,露在衣衫外面的皮肤皆已腐烂,脓血不时渗出,宛如一只受伤的小兽。
片刻,一张血肉模糊的脸转过来,一双灰白的眸子死鱼一般怔怔的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