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儿。。。可儿。。。我错了。。。对不起。。。啊!!!”
“呀!”
林逸眉头紧皱,紧闭双眼,迷迷糊糊的说着胡话。接着,就猛然间大叫着惊醒过来。
跟着林逸一起大叫的,是一个虎头虎脑的娃娃。
这小男孩看起来也就五六岁的模样。
还没等林逸回过神儿来,这男娃子就噔噔噔的跑出了茅草屋。
“爹!娘!大哥哥醒啦!爹!娘~~~”这男娃子一边跑,一边大叫道。
听着这男娃子的叫声逐渐远去,林逸这才下意识的打量着四周。
房间里目光所及,都可谓是简陋不堪。除了自己身下这破旧的木床。
就只有一个用木板简易搭成的木桌,木桌旁边的木椅也是同样是用木板简单拼凑而成的。
虽然这木桌木椅看起来很是简陋,可其表面应被磨的很是光滑。看起来就是用过了许久时间的样子。
四周的墙壁都是土墙。没有窗户,更没有玻璃。
只要门口有光亮照进来,就显得这茅草屋里十分的昏暗。
“这。。。这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里。。。”林逸呆愣愣的自语道。
接着,他的瞳孔骤然一缩,好似想起了什么。
“可儿!糟了!”林逸大叫一声,猛然间就要站起来。
只是,这一用力。他顿觉浑身酸痛无比,吃痛的呻吟了一声就栽倒在了地上。
很快,一个糙汉子和一个村妇就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正好撞见了这一幕。
“诶呀!小哥!你这大病初愈,就躺在床上好好歇息一段时日吧!”那糙汉子见状,三步并作两步,连忙走了过来将林逸扶了起来。
那村妇打扮的女人,手里捧着一个边缘有些破损的瓷碗。瓷碗里盛着半碗冒着热气的稀粥。
面露关切之色的站在了自己男人身后,一语不发。
而那个虎头虎脑的男娃子则是躲在了这村妇的身后,双手抱着女人的大腿,小脸上还有一丝惧意。
多半是因为林逸刚刚那一嗓子,把这小家伙给吓到了。
林逸被扶到木床上后,这才打量起眼前的三人。
扶着自己的糙汉子,看上去年纪有个三十出头的模样。
粗糙的皮肤一看就是饱经风霜的模样,而皮肤呈现古铜色,和林逸刻板印象中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模样差不多。
而糙汉子身后的女人,大概二十六七的模样。相对于眼前的糙汉子,这女人的气色就有些不好。她的模样底子还是很不错的。只不过,看起来有些消瘦,嘴唇甚至有些起皮干裂。头发也是些许的干枯粗糙,简单的盘在了脑后。上面还插着一个木头簪子。
女人把手中的破瓷碗递给了糙汉子,糙汉子又把瓷碗递到了林逸面前。
抱着女人大腿的那个虎头虎脑的男娃子,眼睛紧紧盯着那个瓷碗,口水都流出来了。
这三人俨然是一家三口的模样,他们身上都穿着粗布麻衣。这粗布麻衣可谓是补丁摞补丁。
这样穷困潦倒的人,是林逸生平仅见。
他下意识的接过了糙汉子递过来的瓷碗。
这瓷碗里是白米稀粥,只不过这里的米确实少了一些。
可即便如此,他也是注意到了那男娃子面露渴求之色的盯着自己手中的瓷碗。
以林逸那惊人的思维分析能力,眼前这些细节让他立刻猜出了个大概。
这一家三口应该是十分贫困的。
可即便如此贫困,他们还是收留了自己这么个不相干的人。这让他心中颇有感触。
如此朴实的人,也算是林逸生平仅见了。
毕竟极寒末世降临之后,人类的遮羞布被彻底撕碎。
林逸见到的都是人性之恶,让人触目惊心。
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破瓷碗,又看了看那男娃子。就伸手将碗递给了那男娃子。
“哎呀!小哥!你这是干啥呀!瞧你这么虚弱,你就先把粥喝了吧!”那糙汉子说罢,还瞪了自己儿子一眼。
“在下林逸,敢问兄台尊姓大名。”林逸把碗放在的木床边上,拱了拱手自我介绍道。
“呀!林逸小哥还是个读书人呀!俺叫王老五,这是俺媳妇儿,叫张翠花。这是俺家娃子,叫王小虎。”王老五看林逸这架势,惊呼道,接着就连忙介绍了起来。
“多谢王兄此番照拂一二,只是不知王兄是在何处发现的林某,在那里是否还有其他人?”林逸问出这话后,心中也有些忐忑起来。
他寄希望于,这王老五发现自己的同时,也看到了自己的妻儿。
“是俺家娃子前日去山间玩耍的时候,看到了你躺在了小溪旁。俺知道后,就把你背了回来。至于其他人,俺倒是没有见到过。”王老五回忆着说道。
“那真是多谢王兄了。。。不知此处是何地?”林逸闻言,神色变得黯然起来,不过还是继续询问道。
“这是王家村啊,俺看小哥你说话文绉绉的,应该是打算上京赶考的书生吧?俺被俺家娃子带过去的时候。你当时身上什么也没穿,俺猜你应该是被附近的山贼打劫了。看你连这里是哪儿都不知道,应该是伤到了头吧?你就别管那么多了,先好好休息。等把身体养好了再说!俺还有农活要忙,翠花儿,你先在这里照看着点。”王老五吩咐完,就急急忙忙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此时,房间里只剩下了这小媳妇儿和一直盯着那碗稀粥的男娃子。
张翠花怯生生的看着眼前这个模样俊俏的年轻人,一语不发。
她之所以这么局促不安,除了要独自应对这么个外人。
再有,村儿里都是一些糙汉子,不管是张家村,还是王家村。她从小长到大,哪里见过这么俊俏的小哥?
本来就局促羞涩的她,此时腹部却传来了不适应的咕噜噜声。
这更让她不知该如何是好,于是她连忙上前一步,将床边的稀粥端了起来,递到了林逸面前。
“先生,您还是先吃点儿吧!”她说着,目光却看向了别处。俨然一副恪守妇道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