钧辞亲眼看见了那情景,久久回不过神。
其实这异域打扮的少年时常跟在主上身旁,看模样不过十六七岁,那张脸漂亮得让人过目不忘。
主上身边不乏美人,钧辞却从未见过他这般引人注目的。
一身红衣,金项圈金臂镯连偶尔露出的皮肤上都有金粉描绘的图腾。七彩的宝石缀了一身,叮叮当当的十分热闹。
这该是很俗气的打扮,可他那张脸,却压得住这颜色。
他似乎不屑于素静风雅,就要这样鲜艳着堆砌着,明媚着张扬着。
钧辞本以为,这是主上身边最的华美的花瓶。
可今天,他亲眼看见这个“花瓶”扛着一丈多高手臂粗的杆子,挑起了巨幅的北羌牙旗。
敌旗激人火气,又何况正是战场。钧辞当即喝问,那少年淡淡扫了他一眼。
只这一眼,如同十步内与猛兽对视,钧辞只觉得四肢僵直汗毛竖立。
“你……”他还想说什么,就见那人的眉头微凝:“不是让你们站远些吗?”他声音里有些不耐,好在没听出杀意。
接下来,钧辞看到了无比匪夷所思的一幕,他肩膀微动,旗杆翻转滚落,重重落在地上。
只这一下,仿佛震动乾坤,暗金的光芒滚滚而出,少年手臂上的图腾流光溢彩,积雪碎散,面前北羌铁骑人仰马翻。
钧辞只觉得肺腑跟着一疼,刀剑相撞都足能震裂虎口,可少年的右手依旧稳握着旗杆。
他踏出半步,踢在那旗杆之上,战旗以右手为支点横扫而过,锦布带着金光仿若薄刃,当即划开了最前方一排的脖子。
钧辞只觉得脸上一热,被那鲜血溅了全身。
“都说了站远些。”那少年的声音再次传来,钧辞看了看身边人,这才发现只有他遭了这待遇。
报复……
他很快反应过来,却连句嘴都没敢顶。
钧辞原本觉得,仅靠一两个人的能力很难左右战局,轩辕家带兵也一向是这样教的,武艺超群又能如何,千人万人累也会累死。
可今日,钧辞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一夫当关。
少年将战旗重新竖起懒懒靠着眼皮都未抬,可那原本跃跃欲试的人群却再无一人敢上前。
钧辞始终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可不多久,一个倒在血泊中的人竟缓缓站了起来。
他眼神有些迷茫,脖子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他杀不了我们!”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领头的羌人重新朝那少年冲来。
他是最早被削了脖子的,可如今翻卷的伤口已然消失,那一声声高中是着巨大的狂喜。
“杀了那妖女!快!快……”
少年不见分毫慌乱,仿佛等得就是这刻。他只抬了抬手,男人便摔在了地上,少年轻一踏地,握着那旗杆凌空而上,钧辞听见了一声骨骼崩断的声音。
那圆钝的旗杆先是捣碎了他的腰椎,然后一寸一寸,穿透了他的身体。
钧辞距离最近,男人一口血喷了出来,惨叫声听得他头皮发麻。
那男人身体抽搐两下彻底安静下去,可只一晃神又重新颤抖开来。
还是没死!
钧辞刚想咒骂,就意识到那旗杆也始终没有从他身体里抽出来。
那少年饶有兴致的站在他身上,看着他一次次被这旗杆贯穿而死,又一次次活过来,反反复复,直到他开始挣扎嘶吼,如同野兽狰狞疯癫。
少年唇边终于带了些笑意:“好消息,你死不了。”
他顿了顿,轻轻转动那旗杆:
“坏消息,你……死不了。”
……………………
今天事情有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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