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海廷热情地邀请秦桦参观海军基地,一探海军舰艇的风采。秦桦对于这个福利充满了期待,她从小看电影电视剧,对大海对军舰都有仰慕,希望有机会能一饱眼福。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海军基地和其中的新型舰艇都是神秘而充满魅力的存在。
当他们踏入海军基地的那一刻,秦桦的眼前立刻展现出一片琳琅满目的舰艇景象。她像孩子一样充满好奇,这里摸摸,那里看看,仿佛想要亲手触摸这些威武的战士。然而,每当她的目光与旁边海军士兵严峻的脸庞相遇时,她又会迅速收回手,深怕自己的行为打扰了这份庄重和神圣。
孙海廷见状,不禁自嘲道:“这要是过去,女人是不能上军舰的,他们忌讳。”这句话让秦桦瞬间感受到了海军士兵们对于舰艇的深厚感情。这些舰艇不仅仅是他们的伙伴、知己、爱人,更是他们生命的一部分。每一个细节,每一个部位,都蕴含着他们的汗水和付出,是他们荣誉和尊严的象征。
秦桦被这份敬畏之心深深打动。她明白,这些先进的武器装备不仅仅是国家的骄傲,更是每一个海军士兵的骄傲。她能够亲眼目睹这一切,已经是一种难得的荣幸。于是,她不再磨蹭,而是专注地观察、聆听,试图将这一切深深刻印在自己的心中。
孙海廷带她去了海边风景旅游区,看了鸽子窝,又瞻仰了石头老人,吃了各式海鲜。听说几十公里外的一座山上新挖掘一座矿岩风景区,异常美丽,几个人又驱车前往参观。
回来的路上,天已经快黑了。走过一个村庄,路过一片庄稼地,张立岩看到一片空地上有一座麦秸搭的瓜庵子。这是看瓜人为躲避风雨搭建的,也说明这里的瓜有成熟的,至少有能吃的。
张立岩若有所思:“要是当兵前看到这样的瓜棚,一定去转一圈,绝不空手走。”
孙海廷也回归了原本的面目,不在秦桦秦琳面前装了:“是,村里那帮小朋友在一起,哪次偷瓜也没有少过我。”
秦桦也就故意起哄架秧子:“要不,你俩再去体会一下当年摸瓜的感觉,让我们几个人吃个免费的瓜。”
孙海廷笑道:“是个不错的主意。”
张立岩附和:“我看可以。不过,这事儿秦桦也得参加,你不去,没意思。”
孙海廷也嚷嚷着秦桦必须参加摸瓜,秦琳在车里看家,一旦有什么情况,好有个说和事儿的,不能全军覆没。
孙海廷说:“我们三个去地里摸瓜。要熟的,不要生的。谁要摸到生的带回来自己吃。”
秦桦着急的问:“这甜瓜那个熟那个生,白天我都分不清,夜里更分不出来了,跟我说咋分出来生瓜熟瓜。”
张立岩憨笑:“夜里摸瓜看不到,就在瓜地轻轻打滚,有瓜就会咯到你的身体。要大的不要小个的,熟不熟一闻味儿就知道,有香味的就是熟的,没有香味的不要。”
他给几个人分工:“秦琳你能说会道,嘴皮子利落,一会儿去瓜棚搅和事。我和海廷秦桦从另一面绕过一片玉米地,摸到瓜地的另一边偷瓜。”
秦琳抱着孩子去了瓜地,从玉米地里走了一段时间了,看到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头,不紧不慢喊:“有人没有?看瓜的跑哪去了?”
看瓜老头正在瓜棚里面吃晚饭。听到有人喊,就问:“谁呀,黑灯瞎火的瞎叫唤啥,跟招魂一样?”
秦琳马上一本正经:“四大爷,是我,恁侄媳妇。”
这个瓜地是附近五爷庙村的,而五爷庙姓耿的是大户人家,叫耿四儿的不止一个。老人没有怀疑:“你有啥事啊,侄媳妇?”
秦琳说道:“大爷,给俺弄个瓜吃。”
老人说:“你真会找时候来吃瓜。我刚从地里摸出来两个红瓜皮,你就来了,是不是闻着香味过来的呀?”
秦琳大笑起来:“大爷,还是你心疼你侄媳妇。我一来你就把瓜摘好了。放心,我不贪,只吃一个,另一个你留着您老儿吃。”两个人聊着天,吃着瓜,秦琳故意弄的瓜秧子沙沙作晌。
张立岩和秦琳三个人绕道另一边,从玉米地摸进瓜地。张立岩轻轻一拧身子,就从腰下摸出两个王海瓜出来。他闻一闻,用手拿瓜叶擦一擦,摘都不摘,连着瓜秧子啃了起来。那个香味儿,直钻鼻子,秦桦在后面几米远都闻到了。
秦桦不敢进瓜地,趴在玉米地里干着急。以前也是这样,男孩子去偷瓜,女孩子在外面等着吃。
琉璃吃完一个,脱下白棉布背心,打个结,把摸到的熟瓜装了进去。孙海廷看到也这样做。秦桦在后面是腿打颤,嘴哆嗦,心突突的要跳出来的样子。做贼心虚是啥滋味,这个时候心里是最清楚了。秦桦看着两个男人在里面吃瓜摸瓜,想进去,又不敢,只好猫在瓜地边上乱摸一通。农民种瓜有个习惯,为了防止别人偷,就把地黄瓜、酥瓜、豆角一类不好吃的菜瓜种到地边上,秦桦只能在地边摸几根胳膊粗的地黄瓜抱在怀里。
不大一会儿,张立岩和孙海廷就把背心装满了,他们俩左手掂着背心布袋,右手还抱着几个瓜,弓着腰轻手轻脚往玉米地跑。秦桦还想进去摸甜瓜,看他们溜走了,心里害怕,猛的站起来就跑。这个声音太大,惊动了看瓜的老头,大声喊:“那个龟孙在哪里?”
秦琳看到三个人跑了,一转身悄声跑出了瓜地,老头儿这才突然明白上当受骗。他摸出火铳,对着天上开了一枪,“碰”的一声晌,天空打雷一样,把庄稼地睡眠的小鸟兔子都吓跑出来。看瓜的老头领着看瓜的大黄狗,一路上狂追上来。
三个人在玉米地里穿梭,像当年青纱帐里打鬼子的镜头。尤其是秦桦,跑着喊着叫着哭着,那条大黄狗差点把她扑倒咬住,幸亏张立岩过来帮忙,飞起一脚,将大黄狗踢倒,打个滚吱吱哇哇跑到一边,不敢追了。
三个人毕竟年轻,身体好,不一会就跑远了,老头追了几百米,看到没有啥希望追上,也就止步不追,骂骂咧咧回去了。他怕有人趁机去瓜地偷瓜,两头顾不上,损失更大。
回到车旁,几个人都是浑身汗水,衣服都湿透了,可很高兴,嘿嘿的低声笑。顾不上洗了,就用衣服毛巾卫生纸啥的擦一擦,准备吃大吃一顿,张立岩做个停的手势:“这个地方离瓜地比较近,不安全。刚才我们又骂又跑的,动静那么大,村里民兵要是听到后出来出来,正好是鸡窝里逮王八,鱼篓里摸抓鱼,一逮一个准,那样就麻烦了。往前走,到前面有灯光的地方,说不定郊区附近有卖瓜的地方,在那里吃瓜最合适。我们在那里放开肚皮吃,就说是买的瓜,天王老子来了我们都不怕。”
三个人一共偷了21个瓜,除掉秦桦偷的四根地黄瓜,还有17个。张立岩偷的最多,共八个。孙海廷是六个。最神奇的是秦琳,顺手弄来三个又香又甜的面瓜,最大的一个像个狗头,有二斤多。
“秦琳,你是怎么偷来的?”张立岩问。
秦琳很娇羞的说:“在瓜棚里我一边吃瓜,一边四下留意观看,看到瓜棚子外的空地上有几个瓜,看瓜的老头给我的瓜也是从那里拿的,我就知道都是熟瓜。聊天的时候,我偷偷用脚推在路上,刚才顺带着捡回来了。”
秦桦害怕了:“我心里跳的厉害,不敢进去。我们这是犯法,明天公安局不会来抓我们吧。”
张立岩不在乎的说:“瓜果梨枣,吃完拉到。这些东西种了就是给人吃的,犯啥法,别说是公安局,就是部队拿我们也没有办法。”
孙海廷想了想:“我们这是体验生活,还是要遵守纪律的。这样,明天一早我让通讯员给看瓜老头送来一百块钱,算我们掏钱买的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