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略显昏暗且安静得有些压抑的精神病科室外头，惨白的灯光无力地洒在走廊地面上，陈北安、顾登和包月三人静静地守在门外。

    陈北安双手交叠抱在胸前，眉头微蹙，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与专注，时不时地望向紧闭的科室门。

    顾登则双手插兜，微微低头，来回踱步，皮鞋与地面接触发出的“哒哒”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包月坐在一旁的长椅上，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神情凝重，眼睛紧紧盯着科室门，仿佛要透过那扇门看到里面的情况。

    许久，科室门“吱呀”一声被缓缓推开，打破了这压抑的寂静。

    陈北安像是被什么触动了一般，猛地抬起头，眼神瞬间聚焦在门口，紧接着上前一步，急切地朝着走出来的精神科刘主任问道：“刘主任，罗霉情况怎么样？”

    刘主任面色严肃，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仿佛刻上了几道深深的沟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他微微叹了口气，缓缓说道：“陈队长，这位罗女士的确患有精神病，并且患有深度抑郁症，而且还有自虐的倾向。”

    “有自虐的倾向？”

    陈北安微微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讶，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刘主任轻轻点了点头，表情愈发凝重：“是的，深度抑郁症足以迫使罗女士承受很大的精神压力，而自虐倾向也是抑郁症患者中比较常见的一种现象。”

    “那罗霉身上的伤痕应该不全是自虐造成的吧？”

    包月“噌”地一下从长椅上站了起来，向前走了两步，眼神坚定且带着质疑，大声说道。

    她微微咬着下唇，双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因为一开始她就仔细检查过罗霉身上的伤痕了，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至今还清晰地印在她的脑海里，有一些伤痕形状怪异、分布杂乱，很明显是跟人搏斗挣扎的时候造成的，绝非自虐能弄出来的。

    刘主任微微颔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认真地说：“包法医说的也是正确的，罗女士身上的伤痕只有一部分是自虐所造成的，还有一些应该是和人争执搏斗的过程中造成的。”

    听闻此言，顾登停下了脚步，微微歪着头，右手摩挲着下巴，大脑飞速运转，各种线索和可能性在他脑海中不断闪过。

    他突然“啧”了一声，抬起头看着陈北安说：“那照现在的情况来看，罗霉还有她的丈夫肖亿升都有问题咯？他俩都说了谎，又都没有说谎？是这个意思吗老陈？”

    陈北安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与无奈，他缓缓地摇了摇头，有些忧愁地看着精神科室的大门，语气沉重地说：“有没有说谎不清楚，但现在检查出来，罗霉确实患有精神病和抑郁症，那罗霉前面在酒店所说的话就不能被当做呈堂证供，肖亿升那边也不能被定罪。”

    说罢，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目光变得有些空洞，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