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风欲言又止，主要是不想被高成牵着鼻子走。
    但是高成在小队中拥有几乎绝对的话语权。
    哪怕是新加入的梁秋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和郑大风站在一起。
    郁闷了许久终究还是闭嘴，郑大风冷哼一声，退到了后方。
    高成当然不是刻意的找郑大风的麻烦，而是天台的情况确实不急于一时。
    二十层，众人重新又回到了楼梯门这里。
    上上下下来回爬了这么一圈，时间差不多耗费了有一个多小时的样子。
    好在整个过程都很慢，虽然疲惫，但是好在众人还算能坚持。
    不过高成还是提议众人休息了一会，因为一旦开门，里边的情况谁也说不好会是什么。
    所以又枯坐了半个小时，等到众人的状态都恢复到差不多的时候，高成率先起身，打开了那道尘封许久的楼梯门。
    这门在之前高成和叶凡上来的时候就是关着的。
    之前只是确定了门是可以被推开的状态，也没有仔细观察里边的情况，就用绳子将门把手给捆了起来。
    现在重新打开，确实算得上是尘封许久了。
    仍旧是那种熟悉略带腐朽的味道，用点儿通俗的话说就是没有人气儿。
    要说人气儿是什么高成也不知道，但是长时间没有人居住或者活动，确实会有一种莫名冷清的感觉。
    这里的情况就是这样。
    十月下旬，北方的天气已经有了几分凉意。
    几人保持着标准的阵型走进了楼道里。
    先是逐一排查每一个拐角的情况，但是直到电梯井那边，都没有看到一个感染者。
    这是好消息，高成松了一口气，同时急忙上前把楼梯门给关上了。
    一层五个房间，也都是关闭的状态，甚至还有两个门上贴着去年的春联。
    或许没有人走出来，也或许是高成之前猜测的原因是对的。
    楼层越高，危险越少。
    但是不管怎么说，没有危险总比有危险要好上许多。
    高成问了叶凡那家人的门牌号，随后带着众人走了过去。
    敲门的时候却有些犹豫，自己身上的这套装扮，以及手上沾染血迹的扳手，怎么看都不像好人。
    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顾雨菲推了出来，嘱咐道，“你来敲门吧，看到你，他们的警惕心应该会小一点。”
    如果里边的人还活着的话。
    距离发现两人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这也是高成着急上来的原因。
    顾雨菲没有拒绝，直接敲响了房门。
    “你好……”
    铛铛铛，伴随着顾雨菲清脆的声音，在整个楼道里回响。
    而房间里也很快有了回应，“是谁？”
    有些紧张又期待，略带苍老。
    然后就是穿着拖鞋赶路的脚步声。
    十几秒之后，就已经能感觉到有人到了门后了。
    几人也没有刻意的隐藏，虽然这种模样可能会引起里边的人警觉，但是如果刻意的隐藏，才会真的让双方产生误会。
    顾雨菲按照高成之前的解释说道，“我们是这栋楼的住户，现在情况有些不太好，我们就想着把大家都聚集起来。”
    “前段时间的无人机就是我们的，但是因为有感染者阻拦，直到今天我们才能上来。”
    “你们现在怎么样，需要帮助吗？”
    很快众人就听到了房间里的争吵声。
    一个男声和一个女声，年龄都不小了，确定了就是之前叶凡看到了那一对老夫妻。
    “你干什么，着什么急开门，谁知道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
    女声的老人明显对高成一行人还有些怀疑，但是男声的老人却是已经先一步的拧开了门锁。
    “什么坏人好人的，这个时候你还能顾得上这个。”
    “就算他们是坏人，我们还有什么值得他们抢的，家里吃的喝的都没了，要钱就拿去……”
    声音随着门被打开逐渐变大，清晰的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这算是对自己老伴的训斥，也算是给众人的明示。
    不过就算已经这样，等到开门看到众人的装扮之后，老人还是愣了一下。
    如果不是有顾雨菲和梁秋在，这一伙人明显就是打家劫舍的团伙模样。
    不过好在有顾雨菲在，老人也压下了心中的畏惧。
    将自己妻子护在身后之后说道，“你，你们这是？”
    顾雨菲又简单解释了一下众人的情况，“我们是这栋楼的住户，十层的高成，十三层的叶凡，十五层的我，顾雨菲，还有十六层的郑大风以及梁秋。”
    彼此做过自我介绍之后，继续说道，“现在大家普遍缺少食物，加上现在的情况不好，所以我们想着凑到一起，好过一两个人遇到危险的时候没人帮。”
    老人有些意动，前提是食物的问题确实是大多数人都面临的窘境。
    虽然两个老人自己还有些藏货。
    毕竟上了年纪了，一次性购买物资都是大批量的，能撑到现在也实属正常。
    但是终究是不多了。
    犹豫了一下，老人又问道，“你们现在有吃的？”
    顾雨菲解释道，“我们每天都在烧火做饭，虽然吃的简单，但至少短时间内确实不缺吃的。”
    点火就不可避免的有烟雾的问题，其实两个老人也早就已经察觉到了。
    只是出门太过危险，加上不清楚这烟雾是着火还是其他的原因，所以一直也没有机会去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现在有些意动也是正常的。
    那个躲在老人身后的老妇人突然插嘴，“那你们能每天给我们送上来一些吃的吗？”
    这句话把众人都整懵了，虽然彼此的楼层相差不多，但是每天这么上杆子送吃的……
    如果不是那种纯粹的好人，怕是没有人能够做到。
    高成也在打量着两个老人，实际上对于救援老人这件事情高成一直都很纠结。
    但是最终还是给了自己一个理由，就是老年人一般都对某种事情很有经验。
    曾经的职业或者说是爱好，高成就当是开盲盒了，这要是遇到个老中医或者是电工那绝对是稳赚的。
    只是现在还不到刨根问底的时候，面对老妇人的问题，顾雨菲也一时间有些为难，只能回头看向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