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园中,霍佳佳抱着孩子过来:“你休息一会吧!你这两天都没有好好休息!”
李斯轻轻摇头:“你回去吧!这里风大,天气凉了,我再待一会!”
李斯就这么在墓园中站到了傍晚,身前的墓碑上的照片,跟李斯有几分相似,这是李斯的父亲李元和的照片。
现在距离姜成陨落过去了半年多,这期间李斯再也没有去关注任何事,老老实实工作,陪陪家人。
可就在李斯以为日子就这么平静幸福下去的时候,突然一个噩耗传来,他的父亲病危了。
等到李斯赶回去的时候,只见了父亲的最后一面。
父亲的后事李斯处理完毕,今天是下葬的日子。
李斯觉得自己有些冷血,自己的父亲去世,自己竟然没有大哭一场。
直到送别父亲的亲朋好友离开后,李斯看着墓园中父亲孤零零的墓碑,有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李斯,你要做好人,我不求你出人头地,也不求你大富大贵,只要你平安喜乐就行……”
这是李斯记得父亲说过的最温柔的话,在自己的记忆中,父亲总是很严肃,总是教授自己做人的道理。
“李斯,你很聪明,你向往更广阔的世界,这很好,学习永远是人最宝贵的能力,不要辜负这段时光,出门在外,言辞要谨慎,做事不能冲动!”
这是李斯上大学的时候,父亲跟自己说的话。
“回来也好!小地方有小幸福,人这一生在外拼搏,为的就是有个更好的家,有时候,就会忘了自己本来也有家!”
这是李斯回到石林市的时候,父亲安慰李斯的话。
“小四,你今天多了一个身份,你是一个丈夫了,你要照顾好自己的妻子,以后你自己要撑起一个家庭了,这是男子汉!以后你要为自己家庭遮风挡雨,成为一个大丈夫!”
自己结婚的时候,父亲对自己的叮嘱。
“李斯,你现在也是父亲了,你曾经的遗憾,不会发生在他的身上,你曾经的弯路,不会再让他走一遍了,你获得的人生道理和经验,都要一点点的交给他……”
李斯还记得当初自己父亲抱着孩子,眼中都是希望的交待自己的话。
对着冰冷的墓碑,李斯轻声问道:“父亲,我弥补了你曾经的遗憾了吗?我是一个让你满意的儿子吗?”
晚上回到家里,霍佳佳已经跟孩子睡了,李斯将车停进车库,正要回屋的时候,突然看到旁边的架子,上面摆着一些物件。
李斯走过去拿起其中的一个木头飞机,愣愣的站在那里。
“小四,你看爸爸给你做了什么!去玩吧!……对不起,儿子!是爸爸没用,没有钱给你买玩具……”
“做好人!好做人!人做好!”
李斯抱着木飞机,慢慢的蹲下来,蜷缩在角落,身体轻轻的颤抖起来。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霍佳佳来到李斯身边坐下来,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轻轻的抱住抽泣的李斯。
李斯第一次感受了对于死亡的恐惧,这是他战斗这么久,面对危险的敌人,都没有害怕过。
而此时的李斯却有种发自灵魂的恐惧,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害怕,他害怕失去身边的人。
不远处张缘的房子中,张缘阻止了想要过去的小q:“让他哭一会吧!他情绪比较内敛,哪怕他有了正常人的情绪,但他征战诸天的时候,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
那种对于死亡的漠视,迟早会害死他的!现在他能够敬畏死亡,这就是一个好的开始,李斯珍视生命,但却漠视自己的。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所有的生命,都应该珍视,不仅是身边的人,也包括他自己,他今天之后,就会明白,如果他死了,会有人像他现在一样的难过!”
小q情绪很低落,他一直都知道李斯很漠视自己生死,这在诸天战士的初期有大的收益,敢拼敢杀,悍不畏死,这都是优点。
但在随着李斯的变强,这就会成为一种隐患,诸天战士不能是软弱的怂包,也不能是无情的杀人机器,更不能是头铁的莽夫,同样也不能是漠视死亡的人!
敬畏死亡,不代表是要恐惧死亡!
诸天战士可以直面自己死亡的同时,也要有能屈能伸的性格。
李斯内心对于死亡的漠视,让他总是铤而走险,博得了很多的利益。
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征战诸天不是旅游,湿鞋就有可能万劫不复!
人生八苦,死苦,李斯已经尝过了,下面还有很多苦呢!
而在界外,随着李斯的抽泣,整个世界都轻轻颤抖着……
在李斯父亲去世后半年,母亲一直情绪抑郁,最后身体恶化,尽管李斯极力挽救,依旧没有挡住母亲的离世。
跟父亲离开的时候不一样,这次李斯嚎啕大哭起来。
双亲一年双双离世,对于李斯的打击很大,他对于时间有了更多的畏惧,时间原来可以带走一切的。
……
“李斯,你能送我回家吗?”
对于同事洛琪的要求,李斯微笑着说:“行,我安排博伦送你回家,他正好顺路,而且还有他妹妹一起,你们女孩子也有话说,我这里还要处理一些文件!”
被李斯委婉拒绝后,洛琪笑着点头离开,只是刚出门,眼神中出现一丝的怨毒。
李斯知道这个女同事的想法,哪怕是一夜情,李斯都不想,这是一个难缠的女人,她家族的势力很强大,自己不想招惹麻烦。
再说了,今天他要带着儿女一起跟张缘和王莽等人聚餐去,自己可没时间跟她在这里瞎耗。
晚上,餐厅中张缘从外面进来,这时后厨一个服务员脚下一滑,将盘子扔了出去,砸到了对面的梯子上,梯子歪斜,击碎了一个灯泡。
电流火花四射,让一条老化的线路着火,正好烧断了一根绳子,这根绳子被烧断后,吊着的杆子一头掉落。
杆子头部的划过墙壁,一块玻璃嵌进去,成为一个刀头。
就在张缘刚进入大厅,呼啸的杆头朝着她荡过来,上面的玻璃如同刀锋一样,直指张缘的喉咙。
这时突然一个手抓住了飞荡的杆子,等旁边工作人员来道歉清理时,李斯才将杆子递过去。
张缘和李斯看着那准备拆除的杆子,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