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打成那样，就为了见你？”
景元满脸的不相信。
“你天天都能见到我们两个而已，你以为星神是那么容易见到的？小景元，你够幸福了，你们的帝弓司命注视着你们，还有两位星神每天都在你旁边——你看，你每天都能见到我们，你不知道那些穷尽一生都见不到星神的人是什么样子的。”
丹叶轻笑一声。
景元挠了挠头。
也确实是。
景元每天都能见到丹叶和渊明，见不到才会感觉奇怪。
所以他……至少现在的他一点都认识不到星神有多难见到。
以前的景元对星神没什么感觉，他从来也不觉得自己和星神能扯上什么关系，所以除了帝弓司命以外，对于其他的星神都不怎么感冒。
他从早到晚都看着丹叶，所以觉得有人打成那样，冒着生命危险去见欢愉星神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归根结底，平常的生活中，这两位根本就不会拿出星神的架子，一起生活的人根本就认识不到他们两个是星神。
“总有人认为，星神掌控着世界的财富，星神掌控着这个世界的知识，或者星神是世界的主导者，在他们看来，越强大的星神就越是如此，就像是渊明——现在宇宙中可有不少人在找你。”
丹叶对着渊明笑道：“但是，说句实话，这个世界属于凡人自己，星神也有星神自己的世界，他们总是将神想的太过无匹，什么都会，什么都能做到。”
“而且，可能你们还没听说过，有的人会为了自己的子嗣或者重要的家眷去寻找星神，就像渊明的那个命途行者……啊，匣耳，对，就像他一样。”
丹叶轻笑一声：“他们采取主动引起星神瞥视的方式，引发星神的注视，从而使自己所在意的人觉醒命途……你看，我很慷慨，我给予了他们如此的机会，但是你看，我并非经常出现在酒馆中，这件事情多少还是要看运气——看他们自己的运气。”
“还真是残忍。”
“不，小景元，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有得就有失，他们有想要得到的，并甘愿为此付出代价——我给他们提供了一个平台而已。”
“不过也确实有些打手也有这样的情况，为了给富商寻些乐子。”
丹叶轻笑：“但是有的时候他们说的也没错，毕竟星神确实掌握着巨量的知识——所以你看，这样的世界，凡人和星神共存的世界，到最后，凡人掌握着凡人的知识，星神掌握着星神之间的知识，两者互不逾越。”
“…… 你说，有人在找师公？”
“对啊。”
丹叶点了点头。
“不是……找我师公干嘛啊？活够啦？”
“你看看，渊明，景元对你都是这样的印象，你还说自己不好战呢。”
丹叶看向渊明。
渊明：……
“我怎么就好战了，我多乐于助人？”
渊明深吸一口气：“你见过谁家星神，命途行者来求助还会帮忙的？”
“来，我提醒你一下，帮助匣耳的是我，帮他娘子重塑身躯的也是我，是我欢愉星神，您老人家当时想的是送人家夫妻两个一起上西天。”
“……你就说他娘子是不是活了吧？”
“活了跟你有什么关系啊我请问了？”
丹叶嘴角一抽。
“不是不是，你俩先别着急吵，说回去，那些人找我师公做什么？我师公什么都不知道。”
景元摆了摆手，唤回丹叶的注意力。
“那是在你看来，在那些从未见过的人看来，越强大的星神就掌握着越多的知识和他们想要的东西。”
丹叶轻笑一声：“你看虚无，你觉得虚无知道什么？祂也是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在意，但是你看了，照样有那么多人主动地迈入虚无的阴影，成为祂阴影中的一抹尘土。”
“那些自灭者……我们只是这一次碰巧的见到了一位对虚无星神怀有着恶意，主动想要斩杀虚无星神的自灭者罢了，她也得到了更多的力量——嘶……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他们还真的能从追逐的星神身上得到他们想要的。”
丹叶摸索着下巴。
“其实我觉得没什么必要，能被星神注视的终究会被注视，不会被注视的那些……”
渊明轻笑：“宇宙中，凡人能够主动投靠阵营的星神才有几个？”
“你要是这么说，每个凡人走上命途都是主动投靠星神阵营的行为。”
丹叶抱起胳膊：“我明白你说的那个意思，宇宙中那样的星神没几个，虚无不算，渊明也不算，嗯……有潜力的话，浮黎算是一个。”
“嗯，巡猎也算。”
丹叶点点头：“又或者丰饶。”
“仙舟联盟地域请避免谈起丰饶星神，谢谢。”
哪怕已经过了几百年，哪怕知道丰饶星神和丰饶民之间的关系，仙舟联盟的几位依旧对丰饶星神抱有排斥心理。
这也正常，毕竟丰饶的力量如此。
反正药师不在乎，那就无所谓。
凡人的爱恨与星神无关。
“其实有的时候，仔细想想，星神和凡人应该是不搭边的，而且这应该是理所应当的。”
丹叶轻轻抬起头，凝视着头顶虚拟的天空：“赐予了星神这样的力量，却丝毫没有给星神管理凡人，或者与凡人相关的责任……包括收纳令使，全都出自于星神的自发行为。”
所以，将凡人的爱恨，责任，任何愿望寄托给星神都不是合理的行为。
只不过，如今的宇宙竟然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发展成这个样子了。
但是这句话丹叶没说出口。
情况如此。
这样的情况没法更改，哪怕她是欢愉星神，全宇宙中最为强大的几位星神之一。
她也没想着要去更改。
无所谓的事情，倒不如说，这样还给欢愉星神增添了更多的乐子。
欢愉本身也可以算得上是一种情绪，或者是一种行为。
“嘶……”
丹叶摩挲着下巴。
这么想来，星神和凡人还真是隔不开的。
一点都没错。
“怎么说呢，这个事情我们早就知道了。”
景元摸了摸鼻子：“稍稍理解一下，历史遗留问题。”
丹叶摇摇头：“我不是在说丰饶，只是突然想起了这么个事情。”
“啊……这样啊。”
“现在的药师也未必就是无辜的，说不定她什么都知道呢。”
丹叶轻笑一声：“没人能参透星神的心理，哪怕是另一个星神也不行……可惜啊，宇宙里目前还没有能参透心理的星神，否则日子一定会过的很有意思。”
“我记得，同谐的化身，那个名为无限夫长的化身，就拥有着辨认谎言的能力。”
景元稍微的回忆了一下当初看的直播。
“那是辨认谎言的能力，不代表着能参透心理，我说的参透心理是指能看清人或者神的心中所想。”
丹叶摇了摇头：“至少现在宇宙中还没有这样的人……忆庭的忆者和这种方式还是不太一样。”
“忆庭的忆者能看到人心中所想？”
“嗯……不能，但是如果你淹没在一片忆质中，又或者陷入像是匹诺康尼那样的梦境，你的行为会被忆者察觉，甚至在某些层面上会被预测到，这些都是有可能的。”
“……忆者还有那样的能耐么？”
“嗯，有的。”
丹叶点点头：“浮黎总要给自己的追随者来上一点小小的福利——不是因为浮黎有多在乎他们，而是因为这样对于收集美妙的记忆会更加容易——所以他们拥有了这样方便的方式，抛弃肉身去收集记忆，而且作为记忆的命途行者，抛弃肉身之后，她们被命途所充斥，对于记忆的感知会变得异常敏锐。”
“她们以收集记忆为骄傲，渴望得到记忆星神的注视。”
丹叶轻笑一声：“虽然大多数时候，浮黎都只知道做自己的事情。”
不过对于那些小忆者来说，只要自己收集的记忆被注视到，或者自己做的事情被自己所信奉的神所看见，对于她们来说就是足以让人兴奋的事情了。
“哦，对了，说起那个无限夫长，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命途行者在说谎的时候，身上的命途气息，包括心理和生理的某种气息会有波动，更高层次的存在可以通过这种波动来判断人是否在说谎。”
丹叶说道：“你们可以尝试着去看看，不用老是用什么心理学技巧去观察别人。”
“……还有这样的方法？”
“当然啊。”
丹叶点点头：“我和渊明都是，通过观察那种气息的波动就能判断出一个人是否在对我们说谎。”
镜流眨了眨眼，转头询问似的看向渊明。
渊明点点头，示意确有其事。
“真的啊……我都不知道。”
镜流眨了眨眼。
“所以呢，从某人第一次抱着枕头站在我屋子的门口的时候，我就知道某个不诚实的小龙尊在撒谎。”
丹叶摩挲着手指，淡淡道。
丹枫面色一红。
好尴尬。
众人揶揄的视线扫过来，丹枫连忙低下头。
可快别看着他了。
真要命。
“你……你都知道还……”
“欸，有的事情不需要明说。”
丹叶轻笑一声：“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丹枫撇了撇嘴，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