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着四周的局势,杨凤刚牙齿咬紧,脸上的肌肉忍住不颤抖起来,他知道,无力回天了。
枪口往下移,猛地举起手,他喊道:“别开枪。”
黑子此时立功的心思也熄灭了,手里的冲锋枪比划着对面的重机枪,话语也变得更加磕绊起来,
“队,队,队长,现在,现在怎么办?”
杨凤刚的手仍然僵硬的举在半空,对于黑子的话,他似乎是置若罔闻,胸膛因为情绪的波动导致有着起伏,嘴里喘着粗气,
片刻后,他沉声说道:“兄弟们,跑是跑不了!”
他似乎想到什么,猛然转身,看向自己的队伍,出声问道:“段飞鹏呢?!!”
黑子跟着环视一圈,忐忑的说道:“没,没看见,刚,刚才太乱了!”
闻言,林启明也是一愣,擦,段飞鹏跑了,连忙转身,开始巡视四周,当可惜的是,北平的基础电力设施普及程度还是担忧,黑黝黝的夜空中,并没有发现段飞鹏的人影。
但起来疑心的林启明,默默的打开的手枪的保险,有备无患。
听到黑子给的结果,杨凤刚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眼眶里面已经湿润起来,里面满是懊悔和愤怒!
“兄弟们,咱们上了段飞鹏和凤凰的当了,杨凤刚对不起你们,咱们把命保住,这个仇以后还能把!
把枪放下,兄弟们,把枪放下!”
经过杨凤刚的劝说,特遣队的成员都调转了枪口朝下,缓缓下蹲,准备放下手里的武器。
远处一直观察这局势的段飞鹏自然不甘心杨凤刚特遣队就这样投降,还是那句话他知道的太多了,等他把桃园行动组供出去,那就全完了!
“杨长官,对不住了!你要是不死,我跑不了啊!”
段飞鹏一边牙齿说道,一边把手伸向怀里掏出一把勃朗宁,拉动枪栓,瞄准投降的特遣队成员。
“嘭!”
一声枪响,一名特遣队成员,胸部中弹,应声倒地,早就做着准备的林启明马上举枪对准枪响之处,射出一发子弹。
然后只见远处草丛一阵悉索,动静朝着远处跑去,林启明本来准备追上去,但是这一枪也打断了双方脆弱的和谈神经。
本来蹲地的特遣队的成员拿起枪械猛然站起身来朝着林启明等人就开枪射击,无奈林启明放下追击的念头,让段飞鹏又逃掉了。
面对敌人的抵抗,林启明叹了口气,一挥手,重机枪挂上了弹夹,枪口吐出了灿烂的火花。
但这在杨凤刚的视野里是致命的,他惊恐的喊道:“撤撤撤,快撤!”
伴随着重火力的压制,杨凤刚和黑子带着几个人被逼到了墙角,虽然翻墙就是出口,当看着拿着长枪的手下被敌人拿着缴获的冲锋枪挨个击杀,杨凤刚一时间也是心如死灰。
“队长,我掩护你,快撤1”
面对紧急的情况,黑子也顾不得口吃,朝着另一边的杨凤刚高声喊道,同时默默的按着弹夹。
杨凤刚一拉枪栓,发现手枪已经没了子弹,见此,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绝望,然马上朝着黑子说道:“黑子,我的枪没子弹了,把你的枪扔给我!”
黑子看了看杨凤刚,在看看步步逼近的兔子党,他这次没有听从长官的命令,咬着牙说道:“队长,你撤,我掩护你!”
“呀!!!”
然后举起冲锋枪猛然转身朝着外边开火!
“黑子!”
杨凤刚一声怒吼,但事已成定局,他马上做出决定,来到墙边,直接翻墙而去,他还不能,这仇必须得报!
黑子虽然勇猛,但是面对十数倍于他的火力,还是饮恨当场,身中十数发子弹的他重重的躺在了地上,
瞪大的眼睛看着星空,妈妈,黑子来找你了!
见对面没了动静,从遮阳物后冒头的郝平川一脸黑线,看着杨凤刚逃离的方向,喊道:“给我追!”
行动组的精英呼啦啦的席卷而去,林启明站在原地,看着惨淡的现场,默默的叹了口气,都是炎黄子孙,何苦来哉啊!
次日清晨,警局的支援力量赶到了,开始打扫战场,这次可算是把机车厂糟蹋的不轻,虽然没有损坏重要设施,但就这维修费也够警察局喝一壶了。
郝平川出小礼堂冲了出来,朝着林启明两人喊道:“老林,老郑,这次引蛇出洞的这招,玩的可真够油的!”
林启明本来想和郑朝阳交代一下事务,听到动静也朝着郝平川走了过去。
郝平川继续介绍道:“杨凤刚这龟蛋和这些龟孙子!这回可全包圆了,我刚才查了下人数,连死带伤的,投降俘虏的一共三十一人!”
“咱们的人怎么样?”
林启明看着一个胳膊挂着绷带的战士路过,关心的问了一句。
郝平川脸上倒没出现慌乱,
“无大碍,五个轻伤,三个中弹,但已经抢救过来了。”
林启明满意的点了点头,指向昨晚自己开枪的方向问道:“那里有没有发现?”
“有的!”郝平川点了点头,“旁边的树上有着血迹,同时根据地上脚印的型号和形状,和之前采集的段飞鹏的数据一样,他昨晚应该是在哪里被你射中了,仓皇逃走。”
“可惜了,被这孙子一搅和,贝莱全都能够俘虏,结果全在变成歼灭战了,而且还让杨凤刚那小子给逃了!”
林启明叹了口气,低头查看了一下死去的特遣队战士,继续说道,
“这家伙,接下来无非就是三条路,一种就是彻底跑了,再也不回来。
还有一种,回北平,找桃园行动组算账!这不假情报是他提供的吗?难辞其咎!
还有一种,找老郑算账!”
“找老郑算账?你不是总指挥吗,他们应该知道的吧!”郝平川不解的问道。
“可是昨晚劝降的不是我啊,我就一个冲锋陷阵的,人家也不傻,明眼人一看我就是个傀儡,老郑才是计划制定者!”
林启明摊了摊手,三天两头把自己的锅甩的一干二净,听的郝平川和郑朝阳一阵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