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单单是关山月他们不知道宁凡的真实实力，就连宁凡自己都不好做一个评价。

    一直以来，宁凡都是在剑中世界跟残魂修炼，判断自己的实力，也都是靠着跟其他人对比。

    终于，这一次宁凡不需要“闭门造车”了。

    他也想看看，火力全开之下的自己，究竟能打出什么样的效果来。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宁凡已经收割了近千只阴犬。

    当然，如果宁凡只是单纯的追求战绩，这个数量肯定还是要翻个倍的。

    不过宁凡的选择是仔细感悟这种力量给自己带来的提升。

    遥想当初，刚刚走去F32区的宁凡还会被零星的普通阴犬吓得腿软。

    而现在……

    “差不多了。”

    宁凡身形一闪，从兽群中退了出来。

    维金顿侧头，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玩够了？”

    “嗯，累了。”

    宁凡的额头上虽然有点虚汗，但是从他的脸上却看不到丝毫的疲态。

    毕竟宁凡也不是一根筋，没有必要将自己玩到极限。

    “你这能力，挺特别的。”

    维金顿笑着道。

    前方虽然堆积了大片阴犬的尸体，其余的那些阴犬在失去了重力压制之后，也都开始继续朝着他们靠近了。

    可是，在场三人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紧张。

    不。

    确切的说，他们好像当这些阴犬完全不存在一样。

    宁凡知道维金顿的意思。

    “我使用的不是灵侍。”

    “哦？”

    维金顿目光更亮：“看起来，也不像是我们大区的【界质】啊？”

    “老爷子，您就别套我的话了，【界质】如果能发挥出这种水平的话，你们也不会放弃研究了。”

    宁凡笑着摆手：“等回去了，我给你想要的答案。”

    关于【界质】这种东西，宁凡跟温修远做过一次非常细致的讨论。

    在何子庆的眼里，【界质】就是垃圾。

    那倔老头儿说话从来就不会拐弯抹角，看不上就是看不上。

    而事实证明，宁凡在刚接触到【界质】这种东西的时候，确实是觉得很神奇，也很强大。

    不需要去跟灵侍形成共鸣，哪怕是一个普通人，也可以用来增强自己。

    可是随着宁凡对【界质】的了解越来越多，便明白何子庆为什么连看都懒得看一眼了。

    【界质】存在着巨大的弊端。

    无差别性。

    让宁凡感触最深的，就是当年的恩斯特。

    恩斯特是拥有【界质】的。

    但是哪怕到最后，他也没有使用出来。

    因为他知道，一旦释放【界质】，连自己都会被炸死。

    哪怕是到了最后，恩斯特想要同归于尽，却因为最终没有赶到【恩赐之路】，而让他的【界质】再没有使用的机会了。

    当然，为了弥补这个弊端，G大区的研究人员也进行过一些调整。

    比如说【次界质】的研究。

    只是奥多耶说过，这种【次界质】的生产难度很高，无法做到量产。

    那么也就是说，能够拥有【次界质】的人不会很多。

    这也就导致，拥有【界质】的人，必须要考虑到身边的主要人员是否拥有【次界质】，否则的话……

    就不能轻易使用。

    当然，【界质】还有一个很致命的缺点。

    消耗太大了。

    当初的杨奇科夫为了维持狩猎场里的【界质】，不单单是要用异兽的血肉，还有狩猎小队的尸体，也被他利用上了。

    那可是F70区啊！

    一个每天都会死人的地方。

    但是在大区内呢？

    哪来那么多的血肉去供应【界质】？

    要知道，在大区内，大部分的普通人，还是要靠异兽的肉来果腹呢！

    这种资源消耗和它的不稳定性，就注定了它无法成为常规武器。

    当然，在某种特定环境下，【界质】还是能够发挥出一些效果的，只不过为了这种特殊情况去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去研究，性价比太低了。

    有一个小细节，是宁凡最近才想到的。

    【界质】出现频率最高的地方，是F70区。

    然后就是野风口。

    到现在宁凡已经跟G大区走得这么近了，反倒是对【界质】的接触越来越少了。

    这说明什么？

    G大区早就知道这是个失败的产品，但是却要将它的强大展现出来。

    展现给谁看的？

    F大区！

    G大区的真实想法是，让F大区去花费更多的精力，往一条错误的道路上去走！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无论是何子庆还是温修远，都没上当。

    “行，那可说好了，等回去就给我答案。”

    维金顿笑着道：“不然我可能一晚上都睡不着觉了。”

    车里的关山月听了这话，表情明显有些不自然。

    而宁凡和维金顿却没注意到他的反应。

    “现在怎么办？我出手了？”

    维金顿看着正在逼近的阴犬，同时他也发现，在兽群之中，好像还夹杂着一些其他的异兽。

    不过，看起来并不是很强。

    顶多也就是三档，而且数量极其稀少。

    “老爷子受累，先驱赶一些。”

    宁凡点头道。

    维金顿没说话，而是抬起了拐杖。

    灵侍：毁灭！

    一层波纹，从维金顿的拐杖上荡开！

    那波纹最初很慢，当接触到距离最近的阴犬之后……

    瞬间扩散开来！

    几乎是一眨眼的时间，车子周围，便形成了一片真空地带！

    这波纹所过之处……

    尸骨无存！

    宁凡目光瞬间变了。

    这就是高等【千魂级】的实力。

    自己刚刚花费了那么长的时间，就算是全力发挥，顶多也就是能宰杀不到三千的阴犬。

    可维金顿仅仅是跺了跺拐……

    便超过了这个数量。

    “宁统领，你继续说吧。”

    维金顿轻松的将话题再次拉了回来：“接下来该做什么？”

    宁凡这才回过神。

    他发现维金的脸上，多少带着几分骄傲。

    真是再强的人，也有虚荣的心啊！

    这老头儿明显有点儿显摆的意思。

    “咳咳。”

    宁凡清咳了两声：“我是觉得，剩下的这些阴犬，最好还是留着。”

    维金顿挑起眉毛：“留着？”

    “嗯。”

    宁凡转过头，看向那些不敢再前进的阴犬。

    “既然确定这里没有太高等的异兽，您不觉得，这里太适合练兵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