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洛护士。”乔树捏着嗓子说道。
洛医生面色不变地看向乔树:“我是医生。”
“好的,洛医生。”
洛医生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两天乔树处于昏迷状态,有点睡美人效应。
那具有迷惑性的英俊硬朗外表,让她误以为这是一位高冷寡言的帅气强者。
没想到醒来后一张嘴,直接人设崩塌。
“洛医生叫什么名字,总不能让我一直喊你洛医生吧。”乔树继续捏着嗓子,句子的尾音还带有颤音。
洛医生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已经开始怀疑他的嗓子是不是也出了什么毛病。
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所以然,只能无奈地放下笔:
“我叫洛清。”
“好名字。”乔树立刻夸赞道。
洛清眉毛挑了挑:“哪里好?”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洛应该是洛清的洛吧,好,有文化。清应该是洛清的清,很不错,有底蕴。”
洛清:。。。
在不知道怎么夸的情况下,完全可以不夸......
“洛清,我睡了多长时间了?”乔树看着墙上的时钟,又问道。
“三天了。”
洛清刚想回答,隔壁床的刘远突然先一步开口道。
乔树闻声望去,看到对面穿着病号服的刘远,顿时惊讶道:“刘队长,你怎么也在这里?”
一旁的洛清也开口问道:“刘大哥,你什么时候醒的?”
刘远一脸生无可恋地说道:“从乔树这小子开始用气泡音说话的时候,我就醒了。”
“实在是没眼看……不对,实在是没耳朵听下去了。”
乔树顿时涨红着脸:“胡说,治沙人说的话,怎么能说是气泡音呢?!”
洛清合上小本,向门外走去:“刘大哥你给乔树说明一下情况,我去和其他医生会诊,讨论一下他接下来的治疗方案。”
等到洛清走出房间,刘远拍了拍床板:“别看了,人都走远了,嗨!”
“哦哦哦。”乔树回过神来,“刘队长你又受伤了?”
刘远脸色一黑:“什么叫又受伤了,我上次受的伤还没好呢!”
乔树没有说话,只是用鄙夷的眼神看向他,差点就把‘你是弱鸡’这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没听说过伤筋动骨一百天吗?”刘远老脸一红,“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有怪物一样的体质吗?”
这三天刘远一直和乔树一个病房,亲眼目睹了战地医院每一个医生轮流进入病房,参观乔树的怪物体质。
按照这些医生的说法,寻常人受到乔树这种伤势,不是植物人也得残废。
即便是体质强悍又幸运值爆表,也得留下永久的伤痛,修养个一年两年的。
可乔树这家伙呢,刚刚下手术台就脱离了生命危险。
第二天,各项指标就正常了,伤口甚至开始缓缓愈合。
今天是第三天,竟然已经苏醒了,而且看起来没有任何后遗症。
如果乔树不是治沙人的英雄代表,怕是早被这些好奇心和研究欲望爆棚的医生拉走切片了。
“对了,战场情况怎么了?”乔树捏了捏小阿狸的爪子,“那些盗猎者捉拿归案了吗?”
见乔树提起这件事,刘远不由得露出几分崇敬的眼神。
“黑旗组织出动近千人,全军覆灭。”
“在你身旁找到了八具预备生肖的尸体,正式生肖酉鸡当场身亡。”
“丑牛身受重伤被我们捕获,现在应该就关押在这座战地医院的特殊病房内严加看管。”
“你小子,真是一个怪物。”
乔树闻言没有丝毫得意,反而皱紧了眉头:“午马呢?”
刘远的眼神黯淡了一下:“没见到午马的身影,如果不是审讯盗猎者时得知午马参战的消息,我们甚至都不知道那家伙来过。”
“又让他跑了?”乔树眼神怪异,“这个家伙怎么这么能跑,和他照面两次,我都没见过他全力出手。”
“那个叛徒,我早晚亲手将他捉拿归案。”刘远咬牙切齿道。
乔树仔细盯着刘远的脸,那份仇恨不似作假。
看来在刘远心中,午马是真的背叛了组织,背叛了国家。
但为什么午马在三维地图上的光点,是代表友善的绿色呢?
还有午马和自己有过两次冲突,虽然重伤了刘远,但却没见到他杀过一个治沙人,甚至有很大的划水嫌疑。
想到这里,乔树试探性地问向刘远:“刘队长,午马曾经残害过治沙人吗?”
刘远下意识回答道:“当然,在他背叛的那个晚上,他杀死我们所有的兄弟!”
“除了这一次呢?”乔树又问道,“我是说他成为午马之后,还杀死过咱们的人吗?”
刘远怔了怔,脸上的表情变得呆滞。
片刻之后,他迟疑地开口道:“总部得知午马叛变后,将他掌握的基地和项目所在地都进行了转移或增加防备。”
“所以,他一直没机会再迫害曾经的同志。”
乔树没有再说话。
所以说,午马在加入黑旗组织后,没有杀害过一个治沙人。
这完全不符合常理。
乔树现在可以肯定,午马即便不是诈降黑旗组织,也是另有目的,绝对不是单纯的叛变。
就在乔树思索之际,房门突然被敲响。
一颗神似藏狐的大方脸从门缝上面探了进来,一颗毛茸茸的大长脸从门缝下面探了进来。
“刘队长打扰了,我听说乔树醒了。”
“嗷呜~(醒了醒了~)”
乔树循声看去,嘴角浮现一抹笑意:
“狐主任,小狼子,好久不见啊。”
狼王一个恶狼猛扑蹿到乔树床边,却被小阿狸一爪拍倒在地上。
夸张地用两个狼爪抱着头,一脸委屈巴巴。
看到乔树苏醒,狐主任长出一口气:“你小子,可算醒了。”
虽然两人只相处了不到三天,但这三天完全颠覆了狐主任的三观,而且和乔树接下来深厚友谊。
他知道,如果乔树真的醒不过来了,自己一定会悔恨终生的。
乔树刚想说些什么,突然看到房门边缘出现一直怯生生的小毛团。
一只圆滚滚的小熊脑袋露了出来,正一脸渴望又害怕地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