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突然传来了一道远高于一般值的扭曲值。
秦妤手环上的数值也在转眼间飙到了1000+。
不用看里面也知道定是那日的旧日支配者出现了。
只是它早不现身、晚不现身,怎么偏偏这时出现。
高善亿还在里面,武东辉也一定会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吸引过来。
该死!
原计划陡然受到干扰,说不恼是假的。
下一秒。
手环上的扭曲值再次回落到0,彷佛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幻觉。
恰好此时,旁边一名明显被控制的调查员的对讲机内传来了武东辉的声音:“我就知道萧清晏没憋好屁,全体警戒,进入战斗状态!”
但是,没有秦妤的允许那些调查员无法回答。
索性,她也没有让他们回答的意思,这些调查员的精神值全部在500以下,多手的出现肯定会将他们震得失去意识,短时间内不回答也没什么问题。
而且武东辉稍后赶到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大不了到时候现身和他硬碰硬,只要能为高善亿争取一点时间,就算早点对上他也没什么关系。
在她看来,过程当中是否存在波澜并不重要,只要殊途同归,结果如她所愿便好。
不过在此之前,她倒要进去看看萧清晏到底在搞什么鬼。
屋内的气氛可谓微妙又压抑,高善亿沉着一张脸坐在沙发上的样子,明显碰了壁。
再结合萧清晏弯眉笑眼看向自己的模样。
她便知道刚才的变故是他故意弄出来的。
打破现下的平静,将多方拉入其中,想来就是他的目的。
看他早有预料的样子,似乎巴不得再乱些才好。
秦妤的心情很不好,圣剑直抵萧清晏喉咙时的动作也便粗鲁了许多,甚至堪堪划破了他的皮肤,一道殷红缓缓滑落。
“说吧,又打的什么主意。”她说,“总不会是为了见我一面吧。”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眼睛里的杀气却恨不得破空而出,直取萧清晏的性命。
实际上,圣剑并没有再往前一分。
杀掉他的只能是高善亿。
那道红也不过是她给对方的提醒:
老实点,别乱动。
“秦妤,说起来,我还要对你说一声谢谢呢。”他说的轻佻又得意。
无论是咬的字正腔圆的名字,还是那声谢谢。
落在她的耳朵里莫名使人烦躁又讨厌。
她横眉扫向他,目光亦是冷冷的。
萧清晏彷佛看不到她的怒意,自顾自的继续道:“还记得爸爸出事前的那天晚上,你找到我弟弟,并为他寻了条好的出路,但是,谁又能想到,你前脚告诉他,他后脚便告诉了我。”
“估计我的好弟弟怎么也想不到,如果他那晚没有告诉我,爸爸也许不会死的那么快,说到底,爸爸的死,他也不完全清白。”
“对吧,高善亿?”说到最后,他竟挑衅意味十足地瞥向竹帘。
尽管竹帘挡住了高善亿的身影,但是模糊且微微颤抖地轮廓,依旧能分辨出此刻的他有多么的懊悔和痛苦。
“果然,你……”
“闭嘴!”
萧清晏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秦妤打断了。
她以为他的狗嘴里面能吐出什么象牙,没想到竟是些腌臜的东西,让人听着十分不爽。
“你倒是会倒打一耙,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通风报信的人不是你?高叔叔的死不是你导致的?”这番话非但没有让他羞恼,反而让他露出了愉悦又满足的表情。
秦妤便知道自己没有说错。
他分明就是故意说出这番话来折磨高善亿。
“嗯,你猜的不错。”他装模作样的回忆道,继而勾起了一道淡淡的笑容,“其实,就算那没有那通的电话,他也必死无疑。”
“有句话说的好,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
萧清晏的意思很明显,他便是掌握着他人命运的阎王爷。
“那你有没有算到自己也有今日?”秦妤额头上的青筋忍不住跳了跳,她反过来问向圣剑下的男人。
他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细细地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又看。
几秒后。
“我很喜欢你的眼睛,看到它仿佛看到了自己。”他毫不畏惧秦妤眼里的怒火,依旧自顾自的说着。
他的言外之意无非是想告诉秦妤:
他们两个是同类。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我们两个很像。”他真诚的发问,“我觉得,你应该会理解我的。”
她不由得咬紧牙根:“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还有,别说那些没用的废话,接下来我问你答,但凡说些有的没的,我必定绞了你的舌头!”
他的神态里明明没有惧怕的意思,但还是恭顺地点头应下。
“我问你,你和旧日支配者到底是什么关系?”她懒得和他绕弯子,直接贴脸开大。
他呼吸一滞,神情也没有刚才那般自然。
他又盯着秦妤看了几秒。
她被看的有些不耐烦,心道它又不在我的脸上,看什么看。
那道圣剑也因情绪骤然波动,往前移了一分,恰好刺破他的皮肤。
虽然流血,却又不致命。
“原来是你啊,袁安。”他先前皱起的眉头慢慢展开,忽然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
秦妤没想到他会提起自己的假身份,心惊的同时也意识到那日强化灾咒萧清晏也许正在某个角落,偷偷观察着自己。
想必他当时必然察觉到了什么,不然不会在她提到旧日支配者的瞬间猜出她的假身份。
还没等她继续问下去。
他眯起眼睛,十分欠揍道:“我就说吧,我们果然是同类。”
“同类?不知道你所指的同类究竟是按哪一门子论的?我是人,你是狗。若说这也是同类,未免也太分不清自己几斤几两了吧?”
萧清晏一笑,并不在意她言语上的冒犯,而是直直看向她,若有所指道:“我是什么意思?我想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比你更懂我刚才那句话的人了,你若没见过,不知道旧日支配者,又怎么会知道何为旧日支配者呢?”
她嘴唇动了动。
他却抢先道:“而且,就我目前所知,无论是污染区、灾降还是试炼区,所出现的都是灾化物,旧日支配者意味着什么,又代表着什么,我想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的意思很明显:
只有见过旧日支配者,或者比旧日支配者更为高等的才会知道其存在。
他和多手有一腿。
而她和阿撒兰德已结契。
难道,这就是他所说的同类的真正含义?
那四舍五入一下,难不成他也和旧日支配者结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