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在左，地狱在右，孰对孰错？”
“生命在上，死亡在下，是正是反？”
充满磁性的嗓音里带着懒散与漫不经心。
阳光斜着洒入那巨大的落地窗内，照在一枚金色的硬币上。
随着修长的手指轻轻弹动，硬币被悠闲的抛起又落下。
长长的书桌旁，一名英俊的青年一手轻轻抵住额侧，另一只手则是百无聊赖的拨弄那枚金色硬币。
赫然是嘉云城最后的隐云会高层、【圆规】的67号矩尺、幽音小姐的追随者——蒙尧！
他的嘴角总是噙着一丝笑意，眼睛里充满了玩世不恭。
此刻，那双略显狭长的眼睛随着硬币上上下下，看得津津有味。
正与反交错，只是无论正反，呈现的都是同一个图案……
以浮雕工艺制成的圆规矩尺。
随着光影闪烁，那圆规与矩尺仿佛活了过来，变得有了立体感。
——咚、咚。
旁边的座钟响起，开始提示时间为上午10点整。
金色硬币幻影在下一个落下的瞬间忽然扩大，有细微的光泽在其中闪烁。
蒙尧挑了挑眉，右手屈指一弹。
叮——
硬币高高飞起，再次落下时却没按照先前那样落在蒙尧的右手指尖，而是被撑住额侧的左手接住、攥起、反手扣下。
手腕上的微端投影自行启动。
蒙尧随手抽出一个太阳镜戴上，以右手轻轻点击投影上的星讯软件。
那是太阳系内通用的聊天工具，只不过此时当他指尖点过投影后，星讯的图标打开到一半时却突然转化成一闪而过的圆规与矩尺三维logo。
下一秒，星讯原本的蓝白色界面出现，一个群聊窗口自行弹出。
窗口名字【读书交流会6群】。
蒙尧的在这个群里的id是【狐獴】。
群里此刻有一个叫做【哥斯拉】的家伙在艾特蒙尧，“狐獴，那本哲学史你看得怎么样了？”
只是……
在那副太阳镜的镜片上，蒙尧的眼球之前，却看到了截然不同的画面与信息！
——没有什么蓝与白！
而是金与黑交织的背景。
——没有什么读书交流会6群！
窗口名字变成了【第六矩阵】。
——更没有什么狐獴！
蒙尧的id变成了【67号】。
——哥斯拉确实是在说话！
但他不叫哥斯拉，而是【61号】，他打出的文字，也变成了另一句话——
“67号，你的行动计划怎么样了？”
……
蒙尧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的右手五指虚空敲击着视觉键盘。
蒙尧：“一切顺利，快要看到曙光了。”
61号：“竟然回复了？（惊讶.jpg）”
63号：“钓鱼执法……6。”
66号：“67号你在哪里，每次说话都很神秘，你和61号的对话更是和天书一样。”
蒙尧看着66号的灰色大胡子头像，眼中颇为玩味。
【圆规】现有矩尺数量不明，而是每10个号为一个矩阵，矩阵里的1号负责调度本范围内的行动推进情况。
而且调度的内容也很神奇……
只问行动如何，是否有困难，能否完成？
至于是什么行动、矩阵成员真实身份是什么，并不知晓。
哪怕不回答也无所谓……
【圆规】并不是一个强制性的组织，这里唯结果论。
只要向0号矩尺交了任务，便会获取海量的积分。
积分可以兑换这世间几乎一切稀有物品，不做任务便没有积分。
矩尺除非邀请者和被邀请者相互知晓，其余人几乎都保持着伪装状态。
……
按照以上逻辑，1号负责零号矩阵，11号负责第一矩阵，21号负责第二矩阵。
61号自然就是这第六矩阵的负责人了。
现在【第六矩阵】内只有9个人，还有一个未释放的空缺名额70号……
至于61号是人是狗，哪怕蒙尧也不知道。
所以，他根本没理会对方，而是先翻了翻聊天记录。
群内的消息每24小时就会销毁。
最近24小时内所有的交谈都是围绕61号定期调度行动开展的。
说话的人不少，但大家说话都极为克制，交流情报时也很谨慎……唯有66号是个例外。
这个家伙活泼的过分，从“今天吃了么”到“刚去火星的红素沙漠逛了逛，风沙够劲”，再到“老子正盯着一个大漂亮妞，真白，都要流口水了啧啧啧”……
聊天内容跨度极大，总给人一种时间充沛又无所事事的感觉。
当然，最大的可能便是这个家伙以此伪装，试图获取一些情报。
蒙尧：“作为矩尺，不探听秘密是一种美德。”
66号：“切，你不说老子还不稀罕呢！”
蒙尧并未再说话，他只是看一下61号的态度。
只要催得不紧就意味着【圆规】对自己并不关注。
他没开口，反倒是群里先前发言的63号再次说话了：“66大爷，为什么总是孜孜不倦的打听，精力这么充沛吗？”
66号：“爷又不是牛马的传人。我们这个小组还要各自提防，太没意思了。”
63号：“……6。（大拇指.jpg）”
65号也被炸出来了，打字道：“每次六六大爷开口都是天雷滚滚，比南美卡塔马卡峡谷的雷还多。”
66号：“滚！老子乐意。”
这次没人说话了，群里再次沉默了。
矩阵群就是这么奇怪。
突然说话，突然结束，无迹可寻，也没人为此气恼。
蒙尧翻看完毕聊天记录，将近期的情报汇总了一下。
虽然这些情报多集中在蓝星，但要么是在南美，要么是在北极、中非大陆……短期内对自己没什么帮助。
蒙尧并不准备透露自己在江南省的消息，就这样保持神秘感挺好。
他松开手掌，那枚来自【圆规】的金币掉落。
太阳镜里的【第六矩阵】聊天群抖动片刻消失，先前的对话内容也变成长篇幅极没营养的对话，好像就是电脑ai关于知识的科普，分明是一群书呆子的聊天。
蒙尧盯着金币上雕刻着的圆规与矩尺图案，忽然笑得非常灿烂。
“我并没有资格邀请矩尺。”
“但是，我却可以把我的身份交给你。”
“由你来做这个67号矩尺，一定会非常有趣的。”
这空旷的房间内响起了蒙尧心情愉悦吹着口哨的声音。
只不过这口哨声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一阵有节奏的水珠落下的铃声打断。
声音是从手环上发出的，闪烁的呼吸灯是手环中线，这意味着来自……那条专线。
蒙尧面带微笑接通，极为有礼貌的开口。
“嘉云要塞，蒙尧为您服务。”
“……”电话那头响起略显粗重的呼吸声，似乎没想到会听到这个。
但是很明显，对方并不喜欢这种态度。
“明天上午10点，准时出现在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