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先行抵达陈留郡的齐子原没有尝试攻打陈留城,毕竟那里是坚城,连攻城器械都没有的他还是打算先挑个软柿子捏一捏。所以他把东昏县定为首要目标,只因此地距离酸枣不远,可以随时关注刘军主力的动向,又能据此接应沮授之军,威胁陈留境内各县,真是一举好几得!
东昏城下,只见齐子原大吼道:“区区弹丸之地安敢阻挡天军兵锋?速速开城乞降,本将或可放尔等一条生路,否则城毁人亡,悔之晚矣!”
城上守将丝毫不虚道:“尔等有本事尽可来攻,让本将投降实乃痴心妄想,来人,放箭!”
随着刘军的箭雨飞速而至,颜良文丑一边抵挡一边护着齐子原回归本阵。
庞德见状立刻请命道:“将军,末将请命率军攻城,若不破,甘当军法!”
齐子原骂骂咧咧道:“这个混蛋真不识抬举,跟卢玉兴那头蠢驴一副德行,不过强攻城池损失太大,骑兵可不是这么用的,我们只需在此扎营即可,多派哨骑在方圆二十里没巡逻,时刻戒备刘军偷袭!”
庞德闻言拱手领命而去。
许昌,卢府。
卢玉兴看着荀彧嘿嘿冷笑道:“这个混蛋终于来了,这次我要亲手还他三箭,一雪凉州之耻!”
荀彧有些担忧道:“军师要万分小心,齐子原可不好对付!”
卢玉兴不屑道:“要不是我军的陆地坦克不能轻易渡过大河,我早就杀到邺城去会会他了,文若,许昌城和陛下就交给你了!”
荀彧郑重道:“军师放心,在下必尽全力!”
卢玉兴点了点头后便带着赵云与胡车儿的六千骑兵杀向东昏县城!
而此时的秦子扬可真是体会到了火烧眉毛的感觉,他一直把张辽看做为自己的屏障大将,万万没想到张辽这次能输的如此惨烈,如今洛阳之地尽数丧失敌手,潼关更是危在旦夕,甚至连长安都风雨飘摇,你这不是挖我的根嘛!
秦子扬对着贾诩愁容满面道:“文远之败影响太大,看来是不能继续进攻巴蜀了!”
贾诩皱眉道:“主公,如今刘焉刚亡,其子刘范不满益州牧之位被其四弟刘璋所得,正在率兵与其交战,益州如今乃是内忧外患之际,我军只需跨过绵竹,剑门,白水三关,则益州在握也,值此关键时机,万不可轻易撤军!”
秦子扬叹气道:“你说的本公都知道,可是长安才是我们的根基,长安不保则军心不存,怎能轻易舍去?而且齐子原这个混蛋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他难道不知道洛阳之地在本公手里比在刘备手里对他更有利吗?”
贾诩道:“以在下观之,齐子原应该是中了卢玉兴的声东击西之计,如若不然,他不会坐视不管的,而齐子原若想继续处于有利一方,必然会攻打刘军腹地,如此一来,潼关就不会面临那么大的压力,守下来不成问题,主公可派遣大将率骑兵回援关中,反正益州之地不适合骑兵作战,若是刘军撤兵还能顺势收取洛阳等地!”
秦子扬想了一会道:“这卢玉兴的才华还真是丝毫不弱于齐子原,以往倒是小看他了,不过光派铁骑回援可不够,不能让孙坚置身事外,命令徐荣兵出上庸,联合孙坚一起攻打南阳郡。令华雄率两万铁骑支援潼关张辽所部!”
贾诩闻言拍个马屁道:“主公英明,大家要么一起瓜分胜利,要么一起承受损失,这对谁都是可以接受的!”
秦子扬笑道:“要不然要盟友干嘛呢?让人坐山观虎斗吗?”
两日后,正在啃着大饼的齐子原忽然见到火急火燎的庞德冲入中军大帐,随即好奇道:“什么事情让令明如此慌张?”
庞德急道:“将军不好了,刘军骑兵来了,距此不过十余里,快撤吧!”
齐子原笑道:“本将早知卢玉兴会来,已在大营内布好陷阱等着他了,无需惊慌!”
庞德急得语无伦次道:“我军布下的陷阱恐怕没什么作用,刘军的坐骑是兕,我军的陷阱能对它造成的杀伤力根本就不大,将军快撤吧,否则就来不及了!”
齐子原有些发懵道:“兕?兕是什么东西?怎么让令明如此慌张?”
庞德立刻道:“兕的额头上有一长一短两个尖角,头大而长,颈短宽,尾细短,生性易怒,浑身虽无杂毛然其皮厚粗糙,力大无穷,末将曾在凉州见过此物,其战力之强当真令人生惧啊!”
齐子原闻言一下便把手中大饼拍在桌面上,大怒道:“犀牛?本将说对兕怎么这么耳熟?卢玉兴这个狗东西当真是不当人子,张辽败的不冤!”
而后长吐出两口气,这把桌面上的大饼重新拿起来道:“速去命令全军上马,围着东昏城绕圈撤离!”
庞德闻言立刻应诺,随即马上跑出去传令!
好在齐子原带来的都是骑兵,这要是跟张辽一样以步兵为主,那想跑掉都是痴心妄想,不过就是现在他想跑掉都不容易,你别看犀牛长相笨重,其实它全力冲刺的速度根本不比战马慢,只是因为它的体重摆在那里,所以耐力不行而已。可是配合上赵云的三千骑兵以作辅助,着实是让齐子原吃尽了苦头。
半个时辰后,急行中的文丑忍不住对着齐子原道:“将军,我们这要跑到什么时候去?不如回头跟他们拼了吧,否则我军迟早会被追上!”
齐子原气道:“拼个屁,那犀牛骑兵身穿重甲作战,我们有再多的将士都不够它们杀的,给本将接着跑!”
文丑道:“这要跑到什么时候去?我军现在的伤亡最少也有上千了!”
齐子原道:“先把那些犀牛的力气跑没,你看它身着如此重甲,体力消耗必然大增,只要那些犀牛停止追击,剩下刘军的骑兵可就要迎接我军的怒火了。而且这犀牛有个弱点,就是它的视力不好,我军只需这么一直转圈,用不了多久就能把他们转懵圈!”
颜良闻言惊喜道:“将军如此熟悉此物,莫非有破此物之法?”
齐子原叹气道:“也说不上熟悉,这犀牛本来就不是群居动物,也不知道卢玉兴到底用了什么办法才把它们训练成军,而且此物四蹄宽大,皮糙肉厚,如今在加上重甲,恐怕没有武器能伤到它们,除非有床弩或可一试!”
颜良好奇道:“此物就没有什么弱点吗?”
齐子原绞尽脑汁的想了半天道:“没听说啊,此物既不怕火,也不怕水,雷电倒是可以将其击碎,不过本将也不是神仙啊,上哪里给你弄雷电去?”
就在此时,眼尖的庞德立刻大声道:“将军,那些犀牛好像没力了,末将感觉他们的速度有所减缓!”
齐子原闻言回头看了一会,谨慎道:“再往前跑一刻钟,如果犀牛没追上来,那就给本将好好收拾一下这个赵云,令明,本将知道你有一手神射功夫,你等下先射赵云的坐骑,颜良文丑,你二人对其夹攻,最好能把他留在此处!”
三人闻言同时领命。
一刻钟后,随着犀牛骑兵的身影越落越远,齐子原立刻下令曹军骑兵开始反击,庞德更是直接拉弓搭箭,瞄准赵云的战马就来了个两连发!
追击中的赵云突见冷箭来袭,双腿顿时夹紧马腹,手中长枪顺势打飞箭矢。可还不等他有所反应,庞德的第二支箭接踵而至,直接命中白马身躯。吃痛的战马顺势倒地,足足向前滑行三四米方才止住身躯。动作敏捷的赵云硬是在最后一刻跳下战马,这才避免自己受伤的命运。
灰头土脑的赵云刚刚从地上站起便发现曹军大举袭来,当头的颜良文丑更是凶神恶煞般死盯自己,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赵云来不及多想,一边重新上马一边指挥骑兵向前冲杀,想要把曹军骑兵尽数拖在此地。可他未免有点太高估己方的战力,曹军骑兵虽然逃跑了近一个时辰,但刘军骑兵也追了一个时辰,而且你们还是行军而来,体力不可能占上风,再加上人数的劣势,赵云想不败都难。别说赵云有多猛,天下的猛将多了去了,能在交战中砍死对方几百人就已经是顶级战力,毕竟在热武器不出的年代,人力终究是有个限度。两军交战,最后拼的还是将士多寡,整体战力,名将无非是可以凭借个人勇武提升士气罢了,尤其是两军将士都是久经沙场的精锐,那可真是见面即决战,直接刺刀见红!
战圈中的赵云更是只能勉强支撑颜良文丑的进攻,谁让不远处还有个老六庞德暗中相助呢!
两刻钟后,卢玉兴终于带着犀牛骑兵赶到战场,救下了伤亡惨重的赵云所部。
齐子原见状也没有信心与重甲犀牛抗衡,只能率军撤往北方山林稍作休整。
留下不敢追击的卢玉兴在原地破口大骂道:“这个卑鄙小人,正面交锋不敢,就会耍这些歪门邪道,胡车儿,你速派人去寻戏志才,命许褚率一万骑兵来此地支援!”
胡车儿立刻领命前去!
卢玉兴向地上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后,气呼呼的领着大军回东昏县城休整!
当夜戌时四刻,安排好士卒的颜良走到齐子原面前道:“将军,我军携带的粮草尽数丧失,现在可如何是好?”
仰望星空的齐子原闻言回过神来,沉声道:“伤亡了多少士卒?”
颜良叹气道:“三千余人,大部分都是阵亡在犀牛骑兵的手中,只有末将与文丑,庞德三人斩杀对方十余骑,余者均无法伤其身躯,将军,要不然还是撤回冀州吧,这犀牛骑兵实在无可匹敌啊!”
齐子原道:“我军此时若是撤回北方,卢玉兴定然会紧追不舍,普天之下没有任何一支步兵能挡住犀牛重骑的冲锋,届时沮授与张合的步兵主力就要面临灭顶之灾。而且我军将在无夺取陈留的可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刘军肆无忌惮的扩张而无可奈何!为今之计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你带着将士们找些野果充饥,随后兵发许昌城!”
颜良大惊道:“将军,我们可没有攻城器械,许昌城比陈留城还坚固,我军无论如何也无法攻进去的!”
齐子原笑道:“攻城最厉害的武器从来就不是那些器械,而是内应。刘备挟天子以令诸侯,早已引起大汉忠良之士的不满,董承势力虽然被卢玉兴连根拔起,然而定然还有不知名的忠义之士在暗中奔走,只要我军抵达许昌城下的消息传出后,一定会有人来联系我们的,而卢玉兴的行军速度可没我军快,这就是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