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今以血食祭尔等,助我结阵......集阴动魂,长天血河,《十三叩荡阴阵》,起!”
高举血气滔天的母子铜铃,杏林中阴气沉沉的打量鬼魂们,在一刻倏然仰起脑袋,贪婪又克制的望着太空中游荡的血河。
“哗——”,正在一刻,虚空中的血河如血洒下,丝丝缕缕的雨滴尽情挥洒下来,所有被陈见唤回来的鬼魂皆是沐浴在血雨中。
密密麻麻的鬼魂不再压制自己的贪婪,死命的撕裂着嘴口,接受着这血食馈赠,每一只血雨淋过的鬼魂,周身隐隐的荡漾起血气,接着,被陈见高举着,铜壁印满了符文的母子铜铃,猛的被陈见抛到虚空中去,不消片刻,就在天地间隐没了踪迹。
随着母子铜铃一同消失的,还有那沐浴了血食之雨的密密麻麻的鬼魂。
这些鬼魂的消失,却没有将此地的满地阴气带走,反而阴气愈演愈烈,阴气如射般的向着四周扩散,开始蚕食着陈正初控制在一定范围内的诡异黑雾,好似有无数只无形的鬼手,在不断的向着陈正初抓去。
密密麻麻,剪不断理还乱,周身像是有无数双歹毒的双目在注视着自己。
“好小子,耍阵法倒是有两下子,要是将这点精力花在找女朋友上面,就更好了。”
陈正初背负着手,巍然不动的漂浮在半空,他一个掠影,身形瞬间消失,再一次出现时,已经出现在了银杏树林外。
感受到四周那如影随形的歹毒目光,陈正初眉头皱了一下,再一次闪现,以是出现在了离城中村一公里外。
四周依旧阴气森森,黑暗中传来陈见的低笑声:“老头子,别白费力气了,我这阵法可不是死的,要是破不开,你跑到天涯海角都没用,你再定眼看看,你现在在哪里。”
那阴森的阴气似是被人为的驱散了一角,眼前的光景瞬间转变,不是银杏林又是哪里。
化不开的黑雾中,银杏林中传来陈见的脚步声,煞气冲天的身体,衣服破破烂烂,身上还盘桓着一只扎着羊角辫的小鬼鬼魂,贴在陈见的身上,朝着陈正初嘻嘻哈哈。
“臭小子,阵法能困人,但不能攻击可是不够啊。”
陈正初淡淡的看着下方的陈见,神色依旧从容,在他的脚下,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串沿着他脚底,往他身上攀岩的黑龙状的鬼物。
在这个鬼物出现后,那不断侵蚀而来的阴气,以及藏匿在虚空中的鬼魂,发出一声声愤怒的怪叫,黑雾显化的鬼手死命的向前陈正初抓去,却被阻隔在一手之隔外,怎么向前愤怒挣扎都没用。
见着这一幕,陈见也没用多失望,他最擅长的【契约】【阵纹】类道法,其中他最拿手的【阵纹】大半都不是什么大杀伤力的阵法,更偏向于类似牢狱类的把人囚禁、封印。
在几百年前那会,陈见也不是没有研究过攻击类的阵法,但没研究多久就被他丢到一边了。
原因也很简单,那会世间以他的修为,没人能大的过他,研究攻击类的阵法实在没必要,而且修真界本就是各自宅在山里面各自玩自己的,不像前世所看的那些修真小说,动辄大打出手,抢夺修炼资源打的头破血流。
事实上,现实的修真界鲜有打打杀杀的事情发生,为了求那长生,枯燥又乏味,一切都讲究一个悟性,没用悟性你浪费再多的修炼资源都没用,磕丹药提升修文?美的死你!
你就吞丹药吧,一吞一个不吱声。
所以,大环境如此,大家都是按着自己感兴趣的来研究【医疗】【契约】【杀伐】【本体】【神道】【阵纹】,这修道界六大主流方向研究,陈见自己最感兴趣的是【阵纹】,在这边花的时间多些,各种奇奇怪怪的阵法会不少,唯独少了这进攻类阵法。
不过,他这《十三叩荡阴阵》,也不是那么好玩的——
“轰——”
触不及防的一脚,如同闪电劈过,猛的轰在陈见的身上,地面瞬间被轰出来一个大坑,陈见的身子,好似浮萍一般被砸在泥地,嘭的一声传来,身子炸开,血肉飞溅!
灰尘大片大片的扬起,“陈见”那被踢爆的身子里面,簌簌簌的漂荡起一阵阴气,直冲着陈正初的脑门而去。
然而,还没等那黑雾扑到陈正初的身上,盘绕在陈正初身上那黑龙般的鬼物骤然窜了出去,将那黑雾给一口吞咽了下去。
“啊——”
黑雾在黑龙最里面显化,却是一个鬼魂,此刻却是被黑龙一口吞咽了下去,凄惨的怪叫着。
“杀了你,该死,杀了你!”
“杀杀杀...杀杀杀——”
“赔命!你赔命!”
一个鬼魂的惨死,瞬间将隐没在虚空的无数的鬼魂给激怒了,大声的咆哮着,歹毒的目光好似要将陈正初给生吞活剥!
那漫天的讨伐声,似是有扰乱人心的效果,陈正初站立在凹陷的大坑中,眉头不由轻蹙。
“老头子,不拿出些真本事来,我这阵法,你怕是破不去。”
一片黑雾突兀的在陈正初身后凝聚,馆日凝煞的同样一脚,阴阴的向前斧去,沉闷的惊风带起一片的音爆,仓促间感受到身后的动静,陈正初伸手挡来,身子恍惚间一阵轻盈,鲜血喷涌,骨骼断裂,倒飞出现老远。
还好关键时刻感受到危机,身前的黑龙回防护住,不然老头子挨这一下怕是受不了。
陈见一击得手也没追,心中却是暗爽。
妈的!真敢踢啊刚刚,还你一脚!.
远远的,被踹到一边的陈正初“哎哟”一声站起来,身上的额头的伤口已是痊愈,还颇有闲心的拍着衣服上的灰尘。
刚刚那脚看似很重,实际上很难能打伤人。
这时代就这样,觉醒者很难杀死,更遑论能伤到陈正初了。
“不打了不打了,打着没用意思,伤到你我又心痛,不伤你你又像一头倔驴一样的倔,好没意思。”
陈正初拍打着衣服嚷嚷着,周身的诡异黑气一收,就光棍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