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老鼠当然关系不大，要是多了呢？”方指燕捏死手上的大老鼠，又从戒指里一只一只往外拿出五只大老鼠来，个个膘肥体壮，毛顺色亮，每只都有六、七斤重。
    “哇！”姜紫灵回头看到一堆死老鼠，蹦蹦跳跳的跑回房间去了，死死的关上门。
    “你去哪里捉回这么多老鼠的？”姜紫幽掩着小嘴，也是有些吃惊，道，“今晚不会真的是吃老鼠吧？”
    “过去的一些观念得改改了，老鼠肉有什么不能吃的？吃鼠肉就从我做起。”方指燕不以为然的道，“以前荒灾的时候，草叶树皮都硬往肚里塞，吃个老鼠算什么？”
    “你说得也是，有得吃就不错了，是我们这些天飘了些，行吧，我就试试看，能不能做得好吃些。”姜紫幽很快就屈服了，弯腰去捡地上的死老鼠，又道，“这几只老鼠个头还真是大，不知道怎么长成这么大的个儿的。”
    “今天攻打啤酒厂的时候，我们的战利品少了一样，那就是仓库里的原料。”方指燕道，“我还以为是厂里的工人把原料吃了，可是一间年产五十万吨啤酒的工厂，仓库里存的粮食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被人吃光了？下午我跟魏日庆回啤酒厂收酒糟的时候，在酒糟库里抓到了这几只老鼠，我才想到，会不会是被这些老鼠们吃了仓库里的原料？”
    酿造一斤啤酒差不多要花费两斤粮食，年产五十万吨啤酒那就需要一百万吨粮食，这个蓝领啤酒厂里的粮食存量之大，可想而知，怕是也要以万吨来计量，一千几百人半年时间要把这么多粮食吃光，撑死他们也撑不下。
    “你的意思是说，啤酒厂下面有大量的老鼠？”姜紫幽本来往厨房里走的，听到这里不禁停了下来，问道，“那你估计有多少老鼠在啤酒厂下面？”
    “不错，你想一想，这儿附近有粮食储备仓库，有啤酒厂，食品加工厂，这种地方本来就食物较多，容易滋生老鼠。”方指燕分析道，“灾变之后，储粮仓库还有几个人时不时看管一下，那里的设备运行时间比较长，这些老鼠可能不好从哪里得到多少粮食。但啤酒厂不一样，啤酒厂灾变之后就没人管理了，你想一想，这么大个粮仓，都成了老鼠的食物，能滋生多少老鼠？”
    普通老鼠一年能生六到十胎，每胎六到十四只，一公一母两只老鼠，半年繁殖小老鼠约五百只。你说这数量是不是打着翻儿往上窜，要是变异之后生育生长有所改变的话，没准还会更多，因为按白相义的信息看来，动植物的生长速度也是变快了的，那么小老鼠成年也会更快。如果灾前这片地下有一万只老鼠，那经过这半年得变成多少只？
    姜紫幽在心中算了算，眼睛张得大大的，说不出话来。
    “啤酒厂地下，藏着几百万只老鼠，甚至可能上千万！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啤酒厂库存的数以万吨计的粮食为什么会不翼而飞！”
    “那么人现在有什么打算？灭鼠行动？”姜紫幽笑道。
    “不错，我原本打算三天内打下隔边的粮油市场的，现在看来，那个粮油市场里未必还会有什么粮食，干脆就把这鼠群灭了算了。”方指燕笑道，“打粮油市场不过是得到粮食，灭了这鼠群，不仅可以收获一大批肉食，还能得到数量难以计算的晶核，就算这些晶核是不入流的和一阶的占多数，那也是难以估量的收获。”
    “可是老鼠都在地下，怕是不会轻易出来，你怎么抓得住那么多？”姜紫幽黛眉深蹙，想了又想。
    “你忘了了我刚才说的什么吗？我下午去啤酒厂收酒糟，这几只老鼠就是在酒糟仓库里抓到的。”方指燕咧嘴笑道，“啤酒厂里的酒糟我收了几万吨，用一部分来引它们，不怕它们不上钩。”
    “那你是心中早有了计划了？”姜紫幽道。
    “是有一点计划，不过还要仔细推敲一下，你先去做饭，别忘了挖晶核出来，我再想一想。”
    事关数百万晶核，计划不想得详尽些可不行。
    ……
    第二天一早，姜紫灵还在赖床，方指燕就和姜紫幽出门了。
    “想到办法了么？”虽然昨晚做的鼠肉不是很好吃，不过事关大量晶核和肉食，姜紫幽也很关心灭鼠的事。
    “暂时有了一些想法，打算把鼠群引去港口再杀。”方指燕昨晚可是看着地图想了好久才勉强想到一个可堪一用的方法。要知道几百万的大老鼠，铺开得多大地方啊？首先得尽量引出来，这么多老鼠要引出来就十分困难，要用到很多的食物，其次你还得别让它们走散了，一走散别说杀，你能找到百分之一就了不起了，最后才是想怎么杀的问题。
    “引到港口或者工业园区都不错，这些地方都有围墙，可以最大限度防止它们逃跑，就算有下水道逃出一部分，也可以猎杀大部分的老鼠。”姜紫幽觉得这个办法还是可以的。
    “只是这样还不行的，要是这样一开杀老鼠就会四散，杀不到多少的。”方指燕道，“你先去啤酒厂那边，看看排糟设备还在不在？要是还在就检查一下，看看能不能用。另外，车间内的所有管道都先保留着，我一会儿去选用。”
    “好的，你不过去吗？”姜紫幽问道。
    “我先去炼铁厂看看，你在啤酒厂等我过去。”
    方指燕到了炼铁厂一看，赵章言他爹赵老板竟然十分勤快，赶着工人分班连夜把昨天拆过来的铁器物件都熔了个干净，今天一早也到了炼铁厂，鼓励工人们再接再励，好产出钢铁来为基地的战士们打造武器。
    赵老板现在可是一点都不老，和二十七、八的年轻人没多大区别，看着台上相貌和赵章言相似的赵老板一派生龙活虎的模样，方指燕无言以表。
    这个小炼铁厂可是停工好久了，现在重新开业，而且业务繁忙，赵老板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眼尖的看到大老板方指燕会长驾到，立马散了工人，跑过来打招呼。
    “方会长，早啊，早啊。”赵老板笑得见牙不见眼，伸出双手握住方指燕的手，使劲的摇，嘴里说道，“稀客啊！稀客啊！方会长一早莅临我这个小厂，可是有什么指示？”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昨天运过来的物件熔炼了没有。”方指燕心中有些郁闷，还是来得迟了啊。
    “方会长不用担心，我老赵做事，保证干脆利落，昨天送过来的铁器，都炼完了。”赵老板把胸口拍得呯呯响，道，“今天就算送来再多，也没有问题。你看我的这些工人们，干活多勤快啊，都是些实在人啊。”
    “不知道赵老板记不记得昨天炼过一些什么机器？”方指燕不太清楚啤酒厂那边情况怎么样，只好在这边先问一问。
    “这个我倒是不知道，反正都是回炉的，管他什么东西。”赵老板一愣，问道，“不会是炼了什么有用的东西吧？这个要是炼了就没的了。”
    “没有，没有，我就是问问，想了解一下。”方指燕搓搓手，道，“赵老板，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啊，不碍你你工作了。”
    别人这么努力的帮你干活，还能说什么？只能怪自己没有早一些想到了，只盼着东西还在吧。
    “方会长慢走啊，下次过来提前跟我说一下嘛，我也好准备准备。”赵老板笑眯眯的举手摆了摆，道，“有空到我家里坐啊。”
    离开了炼铁厂，方指燕赶到啤酒厂，在酒糟罐处见到了姜紫幽，问道：“怎么样了？”
    姜紫幽两手一摊，答道 ：“没了，排糟设备昨天就运过去了。”
    “算了，没设备就没设备，人工干活也不是不行。”方指燕道，“现在去找烧焊工和烧焊工具到码头上去，嗯，要小心江河里有没有怪物。另外去机械厂叫人搬台切割机过来。”
    ……
    幸好公会里人手众多，这些天也打下了不少工厂，再加上方指燕当日港口集装箱存货也不少，一直搞到傍晚，终于把活干得七七八八了。
    方指燕先是焊了五根长长的大铁管，一头开口，一头再焊接了十几根小管子，骤眼看去，有点像去了一半头的巨型狼牙棒。然后他让人在码头的五个吊架前焊搭起一个铁架，这五个铁架焊得乱七八糟的，只有一个特点就是结实。在吊架和铁架顶部都焊了个u型铁，再把五根大铁管分给五个吊架，在吊架顶和铁架顶的支撑下，把各根小管子伸到了码头后面的空地上，大铁管的一头是焊接的小铁管，另一头则架了个大漏斗，小管子伸向的那片空地要比地面低得多，正是方指燕设计用来捕鼠的地方。
    码头上，姜紫灵也跑了过来看戏，她看了半天没看懂这是在干啥。
    姜紫幽在一边问道：“你是打算把老鼠引到这片凹地上杀？不过这里四处通达，怎么杀得光百万老鼠？还不如干脆点引到堆箱区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