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罗斯将剑尖指向乌尔。
“与其把王子交给你们这些叛徒,还不如当场结束主从主仆的生命!”
乌尔似乎也做好了心理准备,闭上了眼睛。
但是,络腮胡像是在嘲笑他们,说:“那也没关系。”
“喀本卿教并没有说要把乌尔王子活着带来。根据情况,只要得到首级作为证据就可以了。”
塔罗斯仿佛放弃了一切似的仰望天空,吸了一口气,对乌尔说“做好心理准备”,然后举起剑。
乌尔告诉自己就这样死在这里,再次闭上了眼睛。
然而,连自己都意想不到的是,强烈的恐惧涌上心头。
“不要!我不想死!”
被自己的叫声吵醒了。浑身是汗。
“乌尔大人,没事吧?”
眼前是一个陌生的女孩。
黑发黑瞳,年龄与乌尔相仿。
一瞬间,乌尔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但头脑渐渐清晰起来。
这里是对姆的哥哥法姆的家。
之后从海盗之岛出发,昨天抵达了推姆的祖国卡里奥特。
从北长城出发以来,漫长的乘船旅行终于结束了。
但是,下了船之后,反而觉得地面在摇晃,很不舒服,所以才让他休息。
在海盗之岛什么都没有,果然,紧张放松了,疲劳也出来了吧。
“啊,呜呜,好像做梦了。没事的。”
女孩松了一口气,笑了。
“太好了,我还以为你病了,很担心呢。”
“啊,那个,你是?”
“哎呀,对不起。昨天我本来想跟您打个招呼的,但您好像不太舒服,根本没时间跟您打招呼。我改换名字,是法伊姆的女儿丽莎。”
丽莎的笑容像南国的太阳一样灿烂。
“啊,是吗,请多关照。”
“能喝点什么吗?”
“是啊,那我给你水。”
“是的。”
乌尔不禁笑眯眯地目送莉萨离去,突然,他感到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对劲。
“咦?好奇怪啊。”
正纳闷的时候,突然“啊!”大叫道。
“乌苏拉不在……”
“你在干什么!快逃!活下去,一定要报仇!”
兀鲁苏拉对乌尔的无能感到生气,不由自主地大声叫了起来,被自己的声音吓醒了。
陌生的房间。
朝阳从半开着的窗户照了进来。
随着意识逐渐清醒,乌尔感到身体有些不协调。
“怎么了?”
被自己喃喃自语的声音吓了一跳。
粗犷的声音,像个男人。
乌尔猛地坐起来,身体的异常非常明显。
不是自己的,不,不是自己和乌尔的身体。
把手伸到眼前一看,是一只粗壮的男人的手。
乌尔用那只手摸了摸脸,摸到了粗糙的胡须。
慌慌张张地环顾四周,却发现四周空无一物。
除了躺着的床铺之外,就只有一个大水瓶了。
他猛地回过神来,打开水瓶的盖子,窥视着水面。
映在那里的脸。
“塔洛斯!”
还没等大惊小怪,房间的门就被咚咚地敲了。
“是我,贝塞尔。怎么了,推鲁斯,今天早上睡过头了吗?”
说着,他毫不客气地走了进来。
身材魁梧,浑身伤痕累累。
波浪起伏的黑色长发在脑后扎成一束。
眼睛是焦褐色的。
“嗯?怎么了,推鲁斯,你的样子很奇怪,眼睛的颜色是不是变淡了?”
被进来的男人这么一问,乌苏拉立刻低下了头。
身体好像一下子浮了起来,现实感变淡了。
这是乌苏拉熟悉的人格交替的感觉。
长得和泰罗斯一模一样的男人自觉地抬起头。
“哦,是贝塞尔吗?不好意思,我好像睡过头了。”
那个叫贝塞尔的男人狐疑地看着乌尔,歪了歪头。
“嗯,眼睛的颜色恢复了。原来是光线的调节。算了,先不说这个,今天早上排练中止,鲁奇夫叫我来了。”
“是吗?我知道了。我马上去准备。”
说是准备,其实也就是用长柄瓢从刚才的水瓶里汲水,洗把脸,漱漱嘴而已。
在这段时间里,乌苏拉一直观察着情况,只知道这个男人好像叫推鲁斯,而且完全没有注意到乌苏拉的存在。
两个男人走出了房间。
从周围的建筑物来看,这里似乎是在堡垒里。
两人走进了其中一座特别大的建筑物。
里面是一个圆形大厅,聚集了很多男人。
大家都是一副怪癖的样子。
有的随心所欲地坐着,有的横躺着,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礼节。
正面高一点的地方,坐着一个独眼黑眼罩的男人。
从周围的情况来看,应该是这个集团的首领。
等姗姗来迟的贝塞尔和推鲁斯两人坐下后,眼罩头领开始说话了。
“让大家突然聚集在一起,真是不好意思。我一个人决定也可以,不过我想先听听主要人物的意见。”
周围一片嘈杂。这是非常罕见的事情吧。
“其实,前几天刚拍完的“晓之军团”向乌尔提出结盟。”
此起彼伏的声音,一片哗然。
“又要被骗了!”
“不值得信任!”
“这是巴波罗的计谋!”
头领耐心地等待骚乱平息。
“我很理解你们的心情,我也不相信巴波罗。不过,这次的事不是巴波罗说的。”
一度安静的大厅,变得比以前更加喧闹。
“安静点!”
头领终于忍无可忍,大声怒吼,但丝毫没有平息的迹象。
这时,从大厅深处传来“香香”的铃声。
同时,她还用从未听过的语言,唱出了咒语。
男人们渐渐安静下来,把目光转向那边。
出现的是一个戴着华丽面具的男人,被一群明显是北方蛮族的人团团围住。
只有这个男人似乎不是蛮族,从面具外露出的头发是金色的。
头领松了一口气,“让本人来说话吧”,他向戴面具的男子招了招手。
戴面具的男人用手势示意蛮族们后退,然后站到了首领的旁边。
“我是蛮族的帝王,汗!”
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推鲁斯的脸上下起伏,瞳孔的颜色也变了。
男人的声音却像少女般抑扬顿挫,“怎么会……”他脱口而出。
“啊?你刚才说什么了,推鲁斯?”
旁边那个叫贝塞尔的男人看向乌尔的时候,脸又上下起伏了。
“不,我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