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特奥无论如何都要去找佐亚,在场的人都阻止了他。
特别是作为主筋的玛莎公主,用相当严厉的语言“像你这样的木偶去了,有什么用!”说完就撒手不管了。
在这险恶的气氛中,最先恢复冷静的,还是在外交交涉的修罗场中潜伏了好几次的久居。
“还是我来吧。因为有赤目族的事,还是熟悉魔道的人比较好。”
这遭到了主持人索卡的反对。
“不,那就麻烦了。除了阁下之外,其他的人都是外交和国际政治方面的外行。事情很难解决。”
凯洛尼乌斯提议说:“要不我去吧。”库取克摇摇头。
“虽然索伦大人称赞了我,但我毕竟是文官,和平时期的外交和军事战略是不一样的,能够兼顾和战两方面的才是佐亚将军。缺了他,就成了纸上谈兵,我们无论如何都需要他,即使赌上性命也要把他带回来。”
他充满了平常那种绅士风度所无法想象的觉悟。
索卡像是被这股气氛所压倒,也点了点头。
对于坚持抵抗到最后的佩提奥,库朱克对皮沙利说:“你忘了和佐亚将军的约定吗?”他斩钉截铁地说。
“那、那只是说要带大家来这里而已。”
“你不是说过以后就交给我了吗?”
克茹克的言辞空前激烈,面对不知如何回答的佩提奥,克茹克的表情突然缓和下来。
“请相信我,我一定会和佐亚将军一起回来。”
鲁奇夫笑眯眯地看着两人的对话,感叹道:“好厉害啊,耳朵尖尖的老爷。”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带你去途中。”
“哦,那就拜托你了。”
佩特奥望着天花板长长地叹了口气,死心塌地嘟囔道:“真的拜托了。”
看到有了结果,索卡问道:“那么,阁下不在的时候,我们怎么做呢?”
久竹又恢复了往日温厚、能干的官僚面貌,给出了必要的指示。
暂时无视从巴罗德本国返回的期限命令吧。
与正规军不同,尼诺夫殿下旗下的机动军是共和国成立后才成立的。
从理论上讲,王国是没有指挥命令权的。
之后又宣布建立流亡政权或流亡政权。
请尼诺夫殿下担任首犯。
到这里为止应该没有问题,当然巴罗德本土会进攻吧。
如何才能超越这些,这才是佐亚将军需要的智慧。
楼板上水花四溅,大家都哑然无语,这时,在室内还未脱下鲜红铠甲的玛莎公主插嘴道:“等一下。”
“虽然称呼尼诺夫殿下为殿下,但还没有正式决定吧?”
久居浮现出坚强的笑容。
“要把这当成既成事实。国民对作为蛮族帝王回来的卡鲁斯王感到怀疑。严厉的肃清制度也引起了国民的反感。但是,另一方面,“共和国”这个词给人留下了加尔文的恶政的印象。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殿下能成为历史上只有过一次的巴隆大公,以巴隆大公国的名义重新出发。”
尼诺夫笑了起来。
“所有的饭菜都准备好了吗?”
久居的表情反而紧绷起来。
“只要佐亚将军还在这里,就完美无缺了。相反,我害怕的是在那之前和本国进入交战状态。因此,我们必须尽快让佐亚将军回来,在会议中非常抱歉,我们马上出发。”
喋喋不休后,久居真的起身走了出去。
众人目瞪口呆,佩特奥叹了口气。
“我真想回北长城。”
在北长城上,不时响起警报声。
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默念着女儿玛莎公主寄来的近况信的玛丽西将军突然抬起了头。
“难道是敌人来袭了?”
几乎所有的蛮族都去了中原,只剩下被其他部族所厌恶的马古拉族等一千多人。
佐亚看穿了这一点,只在北长城留下两千名士兵,几乎带着全军远征。
“哎呀呀,你们疯了什么?蛮族!我们可是用两倍的兵力固守长城呢。我还以为你们放弃了呢,没想到连惩罚性的惩罚都没有来吗?来吧,好久没这么做了,把你们踢开吧。”
因为能陪她说话的人都作为派遣军人去了,所以玛丽西的自言自语比以前多了。
他穿上心爱的盔甲,来到出击门附近的马场,感觉有些不对劲。
大部分士兵慌忙登上长城。
看到已经退出第一线的原小队长吉诺的身影,麻里西叫了一声。
“怎么了,吉诺?敌人有多少人?”
吉诺一脸惊讶地说:“哦,将军阁下!”大叫道。
“我向你报告!敌人大概有一千多人!”
“哦,是总动员吗?好,我们也全军出击,一决雌雄吧。”
但是,吉诺强烈地摇头。
“不行!来袭的一千名全都是腐死者!”
“什么?”
“我从上面把所有的箭都射下来了,但他像老鼠一样没有感到任何痛痒,正竖起爪子慢慢地往城墙上爬!”
北方警备军的最高负责人将军马里西,只穿着骑乘的衣服进入了通往北长城楼台老台的升降塔。
塔的内部是缓缓的螺旋状斜坡,骑马就可以爬上去。
到达屋顶附设的楼台后,把马拴在栅栏上,打开楼台的门。
冷得呼吸都白了。
从那个位置可以看到远处闪闪发光的结晶森林,但茉里西看惯了,连看都不看一眼。
对已经在战斗中的大批士兵说“辛苦了!”只打了声招呼。
士兵们也没有时间答谢,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玛丽什快步走到长城的外墙边,探出身子往下看。
眼前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
外墙有大量腐烂的尸体。
很少有像样的形状,有的没有一只胳膊,有的没有头,有的没有双脚,尸体的损毁程度非常严重。
佐亚马上明白了原因。
恩扎比的身上挂着几块血一样的红色块块,在蠕动。
紧靠外壁的壕沟里放养着吃人的小龙虾。
这是迄今为止行之有效的恩扎比对策,但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似乎根本应付不过来。
至于吃了多少只雁鱼,恩萨比他们一点也不介意,泰然自若地爬上了墙。
北方警备军在上面不停地放箭,但毫无效果。
即使变成像针线虫一样的状态,也会毫不在乎地爬上来。
当然,恩扎比等人都沉默不语,彼此之间的意思应该是互不相通的,但他们只知道长城上有诱饵吗?
麻里士扭曲着那张豪杰般的脸,吼叫起来。
“虽说北方瘴气很重,恩扎比在白天也能行动,但为什么它会一丝不挂地爬上外壁呢!是谁在操纵他们吗?啊,不,现在不是调查这种事情的时候。嗯,对了,谁来拿火矢来!”
旁边的士兵悲伤地摇了摇头。
“不行不行!太冷了,没点火!”
“是吗?但是,该怎么办……”
玛丽西的视线彷徨地发出求救声,她看见最近建成的将人从地面运送到楼台的升降电梯的门打开了,一个汗流浃背的胖男人走了出来。
男人抱着一个大木桶似的东西。
“哦,这不是约瑟夫吗?这里危险!在下面等着!”
工兵工程师约瑟夫摇着头说:“嗯嗯。”
语言不方便。
但是,约瑟夫抱着的沉重木桶里飘来一股刺鼻的刺激性气味,玛丽西这才反应过来。
“是吗!是佐亚他们在北方发现的石油啊!好!大家把这些石油涂在火箭上点火吧!快点!”
在马里西的号召下,士兵们纷纷拿着火箭聚集起来,箭头根部的破布被石油浸透。
然后用打火石点燃,一齐构筑。
“好!放开我!”
火矢不断射中恩扎比,但毕竟人数太多了。
翻过燃烧着的同伴爬上来。
“可恶!这样可不行!”
约瑟夫在焦急的玛丽旁边拿出一个大木筒。
筒的一端被塞住了,但正中央开了一个小洞。
另一端全部打开,将嵌在里面的褴褛块块地插入附有细棒的东西。
把小洞塞进木桶里的石油里。
在这种状态下,用细棒一拉,木桶里的石油一下子就减少了。
“哦,这样啊!所以你就直接跑到恩萨比去了。不过,不管怎么说,你一个人是不行的。”
约瑟夫“嗯嗯”了一声,摇了摇头,用下巴指了指电梯。
正好有很多工兵抱着同样的木筒上来了。
“嗯,好啊,约瑟夫!让恩扎比看看!”
以约瑟夫为首的工兵们不断喷射石油,使得更多的火箭飞向那里。
黑烟滚滚而上。
味道也很难闻。
尽管如此,还是有几尊恩萨比爬到了那里。
“约瑟夫,够了!快投降!还有工兵们!”
说完,玛丽西拿起了心爱的大锤战锤。
比一般的锤柄长,锤土部分也大。
“来吧,混账!我要把你砸下去!”
恩扎比正要翻过胸墙爬上屋顶,茉里西使出浑身解数一击一击炸裂了他。
恩扎比的身体摔得七零八落。
同样的景象在长城各处随处可见,但还是有几处抵挡不住,出现了火灾。
剩下的工兵们果断地用石油进行燃烧。
激烈的战斗一直持续到接近傍晚,如果就这样日落的话,战斗的气势会越来越大,可能会变成危险的状态,但在那之前总算有了结果。
继续战斗快要倒下去的玛丽西高喊着“胜利呐喊!”命令道。
虽然没有了以往的精神,但每个人的声音里都洋溢着活着的喜悦。
“话说回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玛丽西讶异地仰望着昏暗的北方天空,眼中出现了绿色的极光,仿佛是不祥的预兆一般,灾祸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