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是水面,面前是一片沙砾,乌尔知道那是河滩,但一时无法看清状况。
而且,九溪大人倒在眼前,数具腐死者正朝那里逼近。
他的心中还笼罩着野兽的本能,他甩开了阻止他的久竹殿下,和恩扎比战斗。
幸好日耳曼皇子碰巧来了,但现在回想起来,他仍为自己的鲁莽感到毛骨悚然。
总之,多亏了皇子的帮助,击退了恩萨比,平安地确保了库久家大人的安危。
谢谢。
那时,有人帮了他们的忙。
因为一开始是隐形的,所以没有注意到,是穿着全黑衣服的盖族。
盖族给汗国王子留了两个口信。
一个是上了年纪的人。他们本来想杀了自己的族长,现在误会已经消除了,你就放心吧。
另一个是孩子。
汗国王子和自己已经是朋友了。
听到塔洛斯最后的话,一直笑眯眯听着的汗国的表情变了,眼泪从眼中滴落下来。
在废都海伊特雅南的菲利卡兼做义诊机构疗养院的家,在这个城市还是王都的时候,是为贵族准备的旅店。
因此,二楼有一间相连的套间,一楼有一个很大的餐厅。
这家餐厅本来是提供正餐和晚餐的,面积很大,可以摆三张大桌子,但现在只在入口附近放了一张。
七个人坐在那张长方形的桌子上,吃着比丽卡做的炖菜。
因为外表和实际的本人错综复杂,简单地说明如下。
从餐厅入口看,右侧坐着托尼托鲁斯、特依姆、拥有佐伊亚身体的汗国、格尔努四人,左侧坐着住在塔洛斯肉体上的佐伊亚、洛克、拥有汗国形态的塔洛斯三人。
塔罗斯把今天的经过一一道来,最后说了盖族少年汗孜给汗国的口信,说两人已经是朋友了。
转移到佐伊亚身上后,汗国有些不自然地焦躁起来,激动得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
她哭着说,眼睛的颜色一下子变淡了,下巴的线条也变细了。
到这里为止,是通常的人格更替,之后,发生了不通常的事情。
总是剪到耳朵下面的有点怪癖的金发,眼看着已经长到后背中间了。
与此同时,身高似乎也变高了一些。
佐亚身体的变身能力,再现了乌苏拉本来应有的姿态吧。
不过,他本人似乎并没有察觉。
“啊,汗国终于交接过来了。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啊,对不起。我想说库取克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格尔努,谢谢你。”
听略显成熟的乌苏拉道谢,坐在一旁的格尔纳的脸微微泛红。
这时,在外面巡视的香郎回来了,格尔纳松了一口气,转头对他说:“哦,辛苦了。”
“俺飞了好长时间,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迹象。这样可以了吗?”
“当然,你也一起吃个饭吧。”
“谢谢,我闻到一股很好吃的味道。”
香郎脱下平时戴的宽檐帽,挂在椅背的突起上,坐在长着汗国脸的塔洛斯旁边。
塔罗斯向乌苏拉询问。
“当我在斯坎波河的河滩上注意到的时候,克久克殿下已经倒在了地上,发生了什么事?”
乌苏拉好像想起了什么,抱着自己的身体颤抖起来。
那是什么呢?
外表看起来是东方魔道师的丹麟,其实不然。
更可怕的怪物。
啊,对不起,香郎。
不是想让你害怕。
哎呀,他要是不讲顺序的话,大家都听不懂。
嗯,自从见不到格尔努之后,汗国一直很寂寞。
克茹克很担心他,劝他去拜访盖族的汉孜,说他有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孩子。
但是,韩泽很生气,说因为他们老爸的关系,自己的母亲要被火炙。
汗国说服了汗泽去救他。
一直躲在后面观察情况的久竹也说要一起去,他就不去了。
因为他觉得只要有人使用魔道就很简单了。
不过,实际上是他使用了魔道。
但是,在火炙现场,发生了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在北方以外的地方,白天是不能动的腐死者,却平安无事地渡过了有食人鱼和小龙虾的斯坎波河,有好几具尸体上来了。
那家伙从后面来了。
外表看起来是丹林。
这是肯定的。
他戴着和香郎一样的宽檐帽,穿着长斗篷。
但那不是人。
他闭着嘴说话,刚开口,一个铁筒筒就出来了。
从那里喷出火来,有什么东西飞了出来,护着他的久柱倒了下去。
他想下一个应该是自己了,但比起这个,他更担心你是不是死了。
就在这时,他突然失去了意识,回过神来才发现佐亚就在眼前。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就在他拼命请求拯救库居克的时候,格尔纳来了。
真是太好了。
但是,他从没想过会在眼前看到汗国的身影。
他们从出生开始就一直在一起,即使是现在,他们的心也在同一个地方,但他们无法作为外人去看对方的身影。
有点奇怪的感觉。
啊,对不起。现在不是那个时候。
对了,他只看到了克茹克倒下的瞬间,他受了什么伤?
因为乌鲁斯拉的视线正好落在一身汗国装扮的塔罗斯身上,所以他回答了这个问题。
“是的,我只是看了一下,九柱家大人说他的肋骨断了几根,我保管着那个原因。”
说着,从汗国的裤子口袋里取出一团像橡子一样的铁块。
大家都在纳闷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佐亚“哦”地叫了一声。
“那是子弹吧?”
在皮利卡的义诊机构疗养院兼自家的大食堂里,佐亚他们正在吃饭。
首先,说明了汗国形态的塔罗斯与腐死者恩扎比战斗的经过。
在那之后,在塔洛斯的故事之前发生了一件事,佐伊亚身体里的乌苏拉叙述了成为异样存在的坦林的登场。
乌苏拉说打倒库居克的是从丹林口中发射出来的什么东西,塔洛斯说那是像橡子一样的铁块。
“哦,那是子弹啊。”
说这句话的,是借用塔洛斯肉体的佐亚。
大家都一脸惊讶,他条件反射地问道:“你说什么?”洛克反问道。
被问道的佐亚也不知所措。
“啊,不,这句话是我突然想到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格尔纳额头上的第三只眼睛发出红光,佐伊亚、乌苏拉、塔洛斯三人按着头呻吟起来。
格尔纳注意到这一点,深呼吸了几次,第三只眼睛一下子消失了,三人的疼痛很快就缓解了。
格尔纳向三人道歉。
“对不起,好像是我的情绪太激动了。即使额头上出现了眼睛,一般情况下也不会造成那么大的影响。我对佐亚刚才的话产生了强烈的厌恶感。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总之,现在终于到了计算三人偏差的时候了。”
讨厌格尔纳的洛克哼了一声。
“你能做到这种事吗?”
听不进周周的话,一直吃着炖菜的香郎抬起头来。
“如果是皇子王子的话,应该可以的,他一定会拼命努力修行的。”
乌苏拉不安地说:“可是……”
“最初佐伊亚和塔洛斯替换的时候,尼诺夫哥哥明明命令圣剑,却做不到。”
格尔纳对稍显成熟的乌苏拉露出微笑。
“这是你的国家巴洛德的传说,以勇猛果敢勇敢的圣王而闻名的马尔斯,在与蛮族的战争之前,为了祈祷胜利而访问了某神殿。神官告诉他,神殿里有一根自古以来就被安置的绳子,只要能解开格尔蒂娜的结,就一定会胜利。但是即使命令圣剑也无法解开,愤怒的马尔斯用圣剑割断了绳结。”
“嗯,据说结果取得了大胜利。不过……”
“啊,当然,你们不是绳子,你们是人。这个传说的意思是,即使是圣剑,也有做不到的事情,补救这些事情的是人的智慧。我想应该有什么办法。”
洛克又用鼻子哼了一声。
“你觉得有吗?说得天花乱坠的,以后怎么想啊!”
他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说:“摇滚,适可而止!”
他责备别人。
洛克把头扭向一边。
“我知道了!大家都是红发少爷的伙伴!好了,我要睡了!”
洛克站起身,“啊”地叫了一声。
“是吗?耳朵尖的魔道师睡在我的房间里吗?喂,爷爷,还有别的好房间吗?”
托尼鲁斯被问得满脸通红,拍了拍桌子站了起来。
“房间有很多,但没有一个房间能让你这种无礼的家伙睡觉!现在就在这里。”
幸运的是,在托尼托鲁斯叫他出去玩之前,外孙女皮丽卡回来了,制止他说:“爷爷,你冷静点。”
“别说这些了,患者已经醒了。我对他进行了急救,让他静养,但他说无论如何都想和大家谈谈。现在还很痛,不能太长时间,但暂时还可以。”
结果,皮丽卡的计策很狡猾,先给洛克安排了另一个房间,让他冷静下来。
据悉,哥哥也将作为劝慰住在同一个房间。
托尼托鲁斯也在自己的房间里早点睡了。
之后,餐厅只留下还想吃的香郎和终于能吃到自己做的炖菜的皮利卡两个人,佐亚、乌苏拉、塔洛斯和格尔纳四人上了二楼。
她静静地走进昨天洛克睡的那间套房的最里面的卧室。
久居把靠垫垫在床铺的背板上,挺起上身。
脸色苍白,但看着四个人微笑着。
乌苏拉担心地问:“你不用睡觉吗?”他问道。他的眼睛已经湿润了。
“是的。皮利佳小姐帮我固定好了胸部。她说如果是自己舒服的姿势,可以稍微坐起来。”
“对不起,为了帮助我。”
乌苏拉的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久柱哥微微摇了摇头。
还是会疼吧。
“我也是魔道师的一员,这是我理所当然的职责。再说了,公主,你成长得这么快,也许两性安德罗吉诺斯族都是这样。”
“什么?”
格尔纳代替没有察觉到变化的乌苏拉,对库居克说。
“包括这件事在内,我也想借用你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