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在遥远的南方沿海诸国的料理店里,在佐伊的请客下吃了鳕鱼肚的少年杰尔马满足地靠在椅背上。
“唉,已经吃不下去了。这样就能撑两三天了。谢谢你,大叔。”
佐亚苦笑着建议道。
“最好每天适量食用。”
杰尔玛哼了一声。
“这种事我知道。可是,一个人活下去是很艰难的。”
“我问个问题,你没有家人吗?”
杰尔玛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若无其事地看了看周围。
已经过了中午,没有其他客人。
似乎是一个人打理店铺的店主,在给佐伊等人上菜后,在里面的安乐椅上昏昏沉沉地打瞌睡。
确认了这些之后,杰尔玛终于回答了问题。
“有啊,我的父母就住在我祖国的达菲内。不过,我太不懂事了,所以才出来的。”
“哦?这么大年纪就离家出走了?啊,不,三十岁了?”
看上去五岁左右的杰尔玛耸了耸肩。
“长命百岁的梅托斯族,三十岁还是个孩子。不过,一味地把父母的想法强加给我,我也不愿意。唉,我就算了吧。请告诉我您遇到的另一个杰尔马,第一代圣杰尔马努斯伯爵的故事。”
“哦,原来如此。”
佐亚省略了回到过去的详细经过,告诉了他三千年前世界的少年杰尔马的故事。
“……能够击退许德拉,让莫里斯复活,不,恐怕比我所不知道的更多,都是托了杰尔马的福。而且,三千年后你帮助了我和我的朋友,我知道你最近去世了。但是,如果你知道你和我分开后过了怎样的人生,请告诉我。”
杰尔玛深深地叹了口气,略带悲伤地说。
“我的祖先好像不太幸福。”
位于中原脐殿地下深处的古代神殿里,赤目族的神官们欢声雷动。
站在中心的第一发言者也盯着薄板一样的东西,松了一口气似的喃喃道。
“嗯。这样一来,加尔曼尼亚似乎稳定下来了。阿尔戈德勒斯想要一口气搞定的策略,被哈里斯用漂亮的奇策解决了。现在的三极三极结构不会轻易瓦解吧。”
站在旁边的稍年轻的神官问道。
“奇点真的消失了吗?”
“嗯,因为那个人移动了。他好像进入了边境,但目前还没有发生大的变动。”
另一位神官听了,不安地问道。
“有没有危险?”
看着薄板,第一发言者歪着头。
“他进入边境后几乎没动过。虽然好像没死,但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要想知道详情,只能去日耳尼亚,另一方面他也很担心。”
最初询问奇点的年轻神官再次问道。
“啊,是去沿海各国的凯鲁比姆吧。能顺利地找到秘密吗?”
第一发言者轻轻闭上眼睛回答。
“我不知道。”
那个佐亚在沿海诸国遇到了现代的杰尔马少年,问他知不知道三千年前杰尔马之后的事情,据说他的人生并不幸福。
佐伊也带着些许悲伤地点了点头。
“我就这么想过,我刚认识的时候,杰尔玛比现在的你还要充满活力。但是根据乌苏拉的说法,对了,巴洛德的公主乌苏拉,圣日耳曼伯爵是一个像遗属埃雷米塔一样的老人。”
现代的杰尔马苦笑了一下。
“那是长命百岁的梅托斯族的宿命。在失去的种族中,他们看起来最接近普通人,却非常不擅长与人交往。而且,还有刚才说的迷信。啊,我想你也听说了,你的祖先圣日耳曼努斯的父母就是因此而被杀的。”
佐亚像祈祷似的闭上了眼睛。
“嗯,真是令人痛心。不过,见到我的时候,他好像已经释怀了。”
“是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最大的转机应该就是达菲尼亚岛的沉没吧。”
“哦,对了,据说达菲尼亚岛有现在的巴洛德那么大。像这样,可以称为次大陆的巨大岛屿,会在一夜之间沉入大海吗?”
卓娅咄咄逼人地问道,杰尔玛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你说有吗?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一直以来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么大的岛沉没了,几乎没有发生海啸。包括这些事情在内,先祖似乎一直在调查没海的原因。不过,因为我们不可能潜入海底,所以最终也没弄明白。”
“原来如此,有必要调查一下。”
杰尔马摇了摇头。
“不可能的。最近海盗又变多了,而且马奥尔的军舰也摇摇晃晃的,没有船员会把船开到外海去。”
这时,聊得太起劲,两人的声音都变大了。
“我来帮你开船!”
那是在上菜后在安乐椅上打瞌睡的店主。
看上去年纪相当大,皮肤确实像被火烧过似的。
杰尔玛似乎想说些什么失礼的话,佐亚制止了她,问道。
“你丈夫以前是船员吗?”
店主从椅子上站起来,缓缓摇头。
“不,我不是船员。应该说,正好相反。”
“反过来?”
“就是船员的敌人。”
这时,看到两人对话的杰尔马“啊!”的声音。
“这位老爷爷,我在介绍人里见过他!”
店主露出一脸凶恶的微笑。
“哦,是吗?那我就先报上名字吧。几年前掌管这一带海域的‘拉卡姆水军’的拉卡姆就是我!”
与拉卡姆有着很深因缘的对姆,在巴洛德的双王宫对统领婚的克居克发牢骚。
“既然要让佐亚去卡里奥特,为什么不跟我打招呼呢!”
久居甩着银发反驳道。
“我不知道!这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决定的,而且佐亚参谋总长的单独行动也不是现在才开始的。啊,而且,这么忙的时候连你都不在的话,塔洛斯大人会倒下的!”
“我无所谓。”
说着笑着进来的当然是塔洛斯。
“陆军大致成形了。不过,对巴罗德来说,海军还是未知的世界。趁这个机会,请他去卡里奥特,接受兄长的指导,我想也是很重要的。让他去吧。”
就像事情已经商量好了一样,她微微一笑,久柱却半是生气地说。
“去吧。不过,使用龙马往返,在当地停留十天。然后,如果可以的话,请把佐亚大人一起带回去。至少在你们两个的加冕仪式上要有个空隙,真的。”
连姆露出洁白的牙齿应道。
“啊,交给我吧!”
库居克让他使用龙马,但从巴洛德不能直接到卡里奥特。
因为途中有险峻的苏斯山脉。
首先由龙马沿斯堪波河东岸南下。
其次,在西端像小河一样变细的阿尔阿里大湿原前的河凑川港町,龙马下了马,寄养在专门的马厩里。
从那里换乘沿着斯坎波河而下的快船,来到南方的大海,绕到沿海各国。
顺便一提,由于卡利奥特大公国位于沿海诸国中偏东的位置,如果天气不好,就得多等几天。
在准备出发的时候,推姆向塔洛斯发牢骚。
“至少带我去跳的话,至少能省两天时间。那家伙,你别这么不怀好意。”
塔洛斯苦笑着安慰道。
“别这么说。他现在是最忙的。而且,考虑到回程的事情,我认为这是最妥当的方法。如果没有龙马,光靠快船回来,恐怕还要花上好几天。”不过,对曾经当过船员的你来说,这样或许更舒服。”
终于也露出洁白的牙齿笑了。
“不是船员出身,是海盗出身。”
当时,沿海各国的首领拉卡姆,他原是海盗时的首领,为了佐亚而出动船只。
但杰尔马拉了拉卓娅的袖子。
“大叔,住手吧。‘拉卡姆水军’这个词,在我们这里自古以来就是个明码的坏蛋。不过,到了女儿米拉这一代,和卡里奥特大公国打得火热,老爹拉卡姆却偷偷搞奴隶贸易,被女儿赶走了。
他的声音似乎是故意的,拉卡姆的脸被怒火染得通红。
“吵死了,你这个小鬼!你早就和美拉断绝父子关系了!”那个薄情无耻的姑娘,抛弃父亲,自己当上了女首领,现在却要当皇后,拔脚就跑出去了,结果遭到报应,逃往国外!活该!”
话题越扯越远,佐亚苦笑着安慰两人。
“好了,你们俩都冷静点。不管经历如何,拉卡姆大人做的菜都很好吃,价格也不离谱,生意做得很不错。如果有的话,我想船的事就拜托你了。”
杰尔玛说:“哦,随你的便。”说完便把头扭向一边。
拉卡姆似乎忘记了刚才的愤怒,脸上浮现出亲切的笑容。
“哦,真不愧是用金币来付钱的。不过,一艘船的话,价格也就贵多了。不要紧吧,老爷?”
拉卡姆露出狡黠的笑容,杰尔玛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但佐亚毫不在意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皮袋。
“这样能行吗?”
说着接过扔过来的皮袋,往里面看的拉卡姆脸色大变。
“!”
“不敢取,手头只有这些钱。从老家寄过来也可以,但要花时间。如果不够的话,我再找其他人吧?”
“啊,啊,应该够了吧。嗯,明天出发可以吗?”
“哦,你能答应吗?谢谢。虽说是顺便,但这家店好像兼有住宿的功能,出发前可以在这里住一晚吗?”
“当然!住宿费我就免费给你了。要不你现在就用吧,我去帮你安排船。”
“就这么办吧,房间在二楼吗?”
“啊,三个房间都空着,不过我推荐左边的大房间,可以清楚地看到海。哦,不好,我没问老公的名字,能告诉我吗?”
头发和眼睛的颜色都是朴素的茶色,似乎没有注意到是兽人将军佐亚。
佐亚想了想,使用了假名。
“盖亚克。”
“那么,盖亚克先生,你在房间里好好休息吧。”
拉卡姆慌慌张张地走出去,杰尔玛大声咂了咂嘴。
“大叔,好人也要有个限度!如果先把所有的钱都给了他,他就不会再回来了!”
佐亚笑眯眯地摇了摇头。
“不,他一定会回来的。我打听了一下他听到了多少我的话,至少他没有发现我的真实身份。如果有的话,他不可能对这些钱置之不理。欲望强烈的人会很容易接受这种人。”
“嗯,确实。不过,就算派船出去,能找到什么线索吗?”
佐亚耸了耸肩。
“不,不过,到了外海,说不定会灵光一闪。”
“真是个悠哉的大叔啊。没办法,我陪你去吧。”
佐亚似乎没想过带杰尔玛去,意外地问道。
“可能很危险哦。可以吗?”
杰尔玛微微一笑。
“我现在明白祖先的心情了。这么危险的大叔,我可不能放他不管。算了,还是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