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马难以通行的阿尔阿里大湿原大湿源和天险险峻的苏萨斯山脉所阻挡的沿海诸国,与持续千年的中原的战乱无缘。
唯一的烦恼是海盗,最大组织“拉卡姆水军”的女首领米拉与沿海诸国的盟主卡里奥特大公国结成同盟,享受短暂的和平。
说起来,这个同盟原本是海盗一方为了对抗逐渐增加压力的东方马奥尔帝国而建立的,但是米拉的丈夫格里希成为了格尔曼尼亚帝国的皇帝之后,这个立场发生了逆转。等了
此外,格里希还把努尔吉斯皇帝的九皇子王子努尔钦作为自己的亲信,企图加强与马奥尔帝国的关系。
沿海各国不得不看格里希的脸色行事,当载着两万马奥尔军的十艘军舰堂而皇之地停靠在附近港口时,他们也只能默默地看着。
然而格里希一眨眼就失势了,东绕航路也变得不通,马鲁的威胁消失后,海盗又开始横行跋扈起来。
卡里奥特大公国的海军大臣法伊姆连日来为如何应对而大伤脑筋。
“总之,我完全看不懂以狂澜为中心的拉坎水军的动向。神出鬼没地出现在岸边,袭击商船抢夺财物,残忍地杀死船上的人再逃跑,已经有好几艘船被这样做过了。巡逻中的联合警备船队发现漂流的商船时,附近连船影都看不到。”
发牢骚的对象,是弟弟的附庸。
图姆为了守卫斯坎波河,留在拂晓女神埃俄斯和工兵长总工程师约瑟夫准备军舰,但水兵还是不够用,于是决定和哥哥商量。
今天早上刚刚抵达,同时也是刚刚完成的军舰的首次航行。
与苏拉大公寒暄之后,他前往大公宫的大臣办公室,在传达来意之前,兄长对他说:“你去问一下。”
一问一答后,终于问道。
“既然所有人都被杀了,那为什么知道是拉卡姆水军干的?”
法伊姆皱起了友善的眉头。
“说句难听的话,听说每艘船的甲板上都用牺牲者的血迹写着‘拉卡姆水军推参’。”
推姆歪着头,喃喃道:“真奇怪。”
“虽然对不起大哥,但杀光所有海盗,这是以前的海盗惯用的手段,所以我并没有那么惊讶。但我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不让别人知道是谁袭击的。特意把自己的名字写下来,这是不可能的。”
“那么,会不会是别的海盗想要诬陷拉卡姆水军呢?”
“不,这样一来,拉卡姆水军就不会沉默了,因为他们现在应该还是最大的势力。”
“确实如此。”
正当两人陷入沉思时,门外传来声音:“我想对木将军已经说过了,我去问问他是否方便。”
“大臣,现在方便吗?”
法伊姆说:“如果不是急事的话”,正要拒绝,却被推姆制止了。
“我待会儿再说吧,说不定是重要的客人。”
法姆点了点头,“好啊,谁来了?”他问道。
“啊,是的。我已经拜见过大公殿下,巴罗德联合王国的佐亚参谋总长前来,说有话想和大臣谈谈。”
法伊姆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跑去开门了。
在一脸惊讶的官员身后,站着身着简式军服的佐伊和披着灰色斗篷的见习魔道师少年。
推姆看都没看官员和少年一眼,就问佐伊亚。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话说回来,你之前到底在哪里?久树哥一直在抱怨。”
佐亚为难地笑了笑。
“在哪里做了什么事,实在无法简单说明,但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只字不提,就是拉卡姆水军的事。”
“怎么回事!那就是我刚才说的地方。来,进来吧。嗯?那孩子不会是……”
“啊,不,我不是格尔努皇子,我是赤目族的格尔尼亚,现在他的眼睛被药弄黑了,我能让他同席吗?”
“嗯,这样啊,我听久居说过。好了,一起进来吧。”
说到这里,对姆“啊”了一声,苦笑着回过头来。
“好啊,哥哥?”
法伊姆一本正经地点头说:“当然,当然,没关系。”
各自落座后,附言向佐亚介绍了大致概况。
“……然后,我就说这很奇怪。”
佐亚也认为“嗯”。
沉默地听着的日耳尼亚说:“可以吗?”要求发言。
法伊姆催促道:“哦,请随便说。”
“谢谢。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我觉得这件事和失去的种族有关。”
佐亚问:“为什么这么想?”他一边思考一边解释道。
“因为要发现孤立的猎物船,并从警备船队的眼睛里钻出来,需要特殊的能力。通常情况下,会怀疑魔道师是否参与其中,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应该会留下更明显的现象,例如波动、起火等痕迹。”
佐伊歪着头。
“那是魔吉亚族吗?不,魔奥尔的皇子们会做那种事吗?”
“不,我认为残忍行为和特殊能力应该分开考虑。也就是说,是受到威胁,是被强制的吧。”
“那就必须救他!”
在沿海诸国周边,拉康水军不断袭击商船的消息,最震惊的是女首领米拉。
“我确实已经放他不管好几个月了,但应该没有一个手下会不顾身价就去打工挣钱。这么说来,说不定还是那个蠢爸爸。”
她一边揉着肚子,一边说话的人,当然是丈夫格里希。
格里希自己离开了帝都帝格奥古斯特,仿佛又回到了被称为“野人太子”和“神士”的时候,他蓬乱的红色头发被绳子捆了起来,穿着一件用兽皮连接的奇特衣服。
他的表情平静,丝毫看不出继位时的焦躁。
“算了吧,随你的便。年岁尚短的爷爷,想让最后的一朵花绽放吧。”
“我是这么想的,不过有件事我很在意。”
“什么?”
“据说杀了所有人之后,因为血迹,甲板上写着‘拉卡姆水军推参’。就算我父亲再怎么爱出风头,也不可能做到那种地步。”
格里希感叹道:“哦,这不是很厉害吗?”但还是歪了歪头。
“嗯,那是故意的。他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引起世人的注意,然后把人骗过来。”
“啊?找谁?”
格里希露出洁白的牙齿笑了。
“那还用说吗,我啊。被这样对待,现在看来你是无法保持沉默的。而且,大家都知道你的丈夫是我。这样的话,就会来到沿海各国。”
“那怎么办?”
格里希依然面带笑容,挑了挑两边的眉毛。
“你想让我去吗?”
美拉闹别扭似的噘起嘴。
“那怎么可能?虽然我很生气,但我不能让你去可能是个陷阱的地方。”
“谢谢。不过说实话,我倒是想去看看。”
“为什么啊!”
米拉轻轻模仿着物体,格里希温柔地按住她的手。
“我也想去看看,但我不去。听说回到马奥尔的努尔琴,似乎驯服了那边的海盗,我也觉得很有趣,不过还是算了,我适合现在的生活。不管是大海还是陆地,我对扩大自己的支配地没有兴趣,在这片富饶的森林里自由自在地生活。”
美拉的表情夹杂着喜悦和寂寞,她小声说了句“是啊”,然后眯起眼睛,眺望着遥远的南方。
“笨蛋老爸要是也能那样想就好了。”
拉卡姆在巨大的船中宽敞的房间里,侍奉着比自己女儿还年轻的美女们,大白天就喝着黄金酒杯的葡萄酒,非常高兴。
“我也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不幸,不过,到了这个年纪,终于迎来了春天。现在这个时候,王侯贵族也不能这么奢侈吧?”
这时,随着室外传来“那太好了”的声音,一个胖乎乎的马奥尔人走了进来。
拉卡姆说:“恰纳尔太守阁下!”她从座位上跳下来,蹲在地板上。
查纳尔的左右两侧都是强壮的男人,他眯着眼睛盯着拉卡姆的后脑勺,在拉卡姆坐过的座位上坐下。
美女们胆怯地逃走了。
恰纳尔抱怨说:“椅子太小了。”这句话恰恰相反。
他稍微扭了扭身子,坐直了身子,对平伏着的拉卡姆讽刺道。
“那个样子更适合你。”
“请、请进!”
“你也不必畏惧。不过,我并不是为了让你奢侈才把这艘船和那个人借给你的。虽然对一些事情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果你忘记了目的,那可就麻烦了。”
拉卡姆抬起头,拼命辩解。
“我知道,所以每次都说‘拉卡姆水军推参’。”
不让大家都说,查纳尔说:“手慢心慢!”我打断了他。
“这样的话,沦为丧家之犬的格里希是不会从森林里出来的,要让他更加坐立不安。”
“怎么做才好呢?”
“这点小事,你自己想吧!总之,无论如何,要么是格里希,如果不行的话,就从他的弟弟那里入手,只要你抓住他,我就把他变成毒品的俘虏,变成傀儡。在这一点上,我们家族的首领恰多斯太天真了。所以才会被格尔卡采的傻瓜背叛。我可不一样,这次一定要把加尔曼尼亚归恰族人所有!”
恰纳尔等人乘接舷节令的另一艘船回去后,拉卡姆忘记把美女们叫回来,一个人咕嘟咕嘟地喝了一口葡萄酒。
“如果能想出一个又一个好主意的话,我早就做了。你太嚣张了,老是把脏兮兮的工作推给我。努尔吉斯皇帝在世的时候,什么掳走长命梅托斯族的孩子啊,什么让兽人将军吃安眠药啊,尽是些无理的事。一旦皇帝驾崩,东绕航路无法使用,他们就会像倒掌一样,把加尔曼尼亚据为己有!”
拉卡姆的声音不知不觉间变大了,他慌忙环视四周。
“嗯,没办法,这艘船和船员都是从查纳尔那里借来的,而且那家伙也……”
拉卡姆歪着头。
“等等,让他考虑考虑吧。嗯,是啊。如果他擅长回避危机、回避危机的话,说不定会想到什么。好,就这么办。”
拉卡姆自言自语地走出房间,朝船底走去。
昏暗的仓库里放着一个铁栅栏似的铁笼。
里面好像有被锁链锁住的人。
他发现拉卡姆靠近了,吃惊地抬起头。
额头上长着两根小小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