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在拆除的皇帝宫旁边建造了临时的宿坊,住在那里的若莱,在得知哈里斯来访的消息后,像山羊卡佩尔一样的下巴胡须颤抖起来。
“告诉我现在不在。”
但是,从前来通知的部下的后面,出现了戴着白色头巾的哈里斯。
她用嘉科人特有的抑扬顿挫的语调和我说话,不容分说。
“很抱歉,在你这么忙的时候,我也有任务,能让我见见林德尔吗?”
若莱就像被围追的食草兽般眼神游移,但最后还是认命地坦白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现在在哪里。”
“难道,你让他跑了?”
若莱慌忙摇头。
“不是的。一直关着太可怜了,所以有时候会把他放出去。啊,当然会派人看守的。不过,目的地是由他自己决定的。”
哈里斯瞬间沉默了。
不管名义上如何,作为俘虏俘虏的那种待遇是不值得讨论的。
如果知道了正因道夫的话,肯定会激动不已。
哈里斯轻轻摇了摇头。
“这个我没问过,就当我回去吧,我让你在这里等我。”
不等若莱回答,他便轻手轻脚地坐在里面的椅子上。
若莱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了。”
“大概是常去的原野吧。让人去接你。啊,不,我自己去吧。”
没等多久,林德尔一个人回来了。
别说乔莱了,连负责监视的人都看不到。
实际上,应该是处于放养状态吧。
林德尔依旧挽起双臂的袖子,露出他引以为傲的肌肉,平时梳得整整齐齐的胡子也随便留了。
他一进来,就用锐利的眼睛瞪着哈里斯。
“哦?出现叛徒了吗?”
哈里斯缓缓地摇着戴着白色头巾的头。
“我没有背叛,我和往常一样,选择了敌我牺牲最小的道路。”
林德尔拍了拍旁边的板壁。
“这不是愚蠢的!不管付出多大的牺牲,都要以最后的胜利为目标,这就是战争吧!如果一开始就举起白旗,就不需要军队了!”
“不是的。最好的方法是不战而胜。如果不行的话,就不战而败。虽然不太能按照理想的方向发展,但至少避免了最坏的情况。”
林德尔用拳头揍了墙壁一顿。
“你是说这不是最糟糕的吗?我可是什么都失去了!”
“不过,我平安无事。”
“混蛋,混蛋!简直就跟死了一样!国家和军队都被马因多夫夺走了,我自己的权威也一落千丈。还不如当时被阿尔戈德拉斯杀死的好!”
“不,死了就完了。就算这样,我也会尽我所能让你不死。”
林德尔哼了一声。
“你是说要我感谢你吗?开什么玩笑!”
“我不认为你会感谢我。可是,这样下去,你好不容易救出来的性命,会有危险的。”
林德尔歪着一张满是胡茬的脸嘲笑道。
“这次是威胁吗?哼,好吧。如果你想自己杀了他,那就认真地来吧,我们一决胜负!”
拔出藏在背后的短剑后,林德尔蹲下身子。
但是哈里斯坐着举起了双手。
“我并不是为了和你争斗才来到这里的,正相反。马因道夫说,只要你到我这里来,我不会问罪,我想把你当作将军。”
但是,林德尔抓住了话尾。
“罪?罪是什么?本来我才是正统政府,马因道夫可是叛乱军啊。空巢会对房主说教吗?”
哈里斯也加强了语气。
“适可而止,接受现实吧。即使在这里闹别扭,情况也只会越来越糟。总有一天,真正的刺客会来的。在那之前,你只要老老实实地当上将军,立功就行了,你的话,马上就会被列入贵族行列。”
贵族之类的说法当然是谎言。
刚刚建立起来的阿斯拉姆帝国不可能有贵族制度。
但林德尔默默地收起短剑。
他转过身,自言自语地说:“我去换件衣服。”
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大概是害怕被人看到吧。
哈里斯长长地叹了口气,喃喃地说:“首先,第一阶段吧。”
他好像吃了一惊似的看向房间旁边。
用草色布盖着的脸从窗框往外看。
“半泽吗?怎么了?”
脸从窗框上消失了,从入口进来一个半泽少年。
“身为父亲,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哈里斯从儿子汉泽那里听到了格尔纳皇子王子的想法,马上点了点头。
“这很好,我也考虑了一些类似的事情。你回到扎宁科夫的堡垒,转告殿下,让他把任务交给你。”
也许是因为答应得太干脆了,韩泽担心地问道。
“真的可以吗?做父亲的说不定会对你造成伤害。”
虽然戴着白色头巾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哈里斯的声音让人联想到他的笑容。
“我本来就知道很危险,但只要我的一条性命能拯救三万五千名将士,就不是什么坏事。”
韩泽抱住哈里斯,哭喊着。
“父亲,不要死,给我!”
哈里斯也温柔地抱了回去。
“当然,为了能活下来,我们会慎重行事的。但是,像我们这样以阴谋为生的种族,有时比用剑战斗的人更危险。你也要铭记在心。”
“快走吧。林德尔马上就要回来了。快走吧!”
就在汉泽像被拽着头发一样从窗户跳出来时,传来了林德尔的声音:“让你久等了。”
在哈里斯的劝说下,林道应该前往美因道夫的城堡,魔女朵拉正在向部下发泄。
东方魔道师们坐在大厅里,多拉自己则站在更高的座位上大声斥责。
“这家伙怎么老是没用的!哥哥阿尔戈德拉斯好不容易打败了林德尔,结果却被哈里斯夺去了!你们也试着表现出像加科族那样的行动吧!””
东方魔道师们个个垂头丧气,今天又听到了多拉回来后连续好几天的同样的抱怨。
不过,这也只能说明他们很可怜吧。
东方魔道师们是按照多拉的指示行动的,同样加可族也是按照哈里斯的想法行动的,结果,结果的差异,还是会回到多拉和哈里斯身上。
正因为多拉心里明白这一点,所以才更加生气。
一名东方魔道师终于按捺不住,站了起来,叫了一声:“胆战心惊。”
“这不是太不讲理了吗?我们只是遵从多拉大人的命令。”
多拉似乎没想过会被反驳,表情渐渐变得严肃起来。
“你再说一遍,我把你们这些流浪狗捡回来,你再对我说一遍一遍同样的话!”
周围的同伴慌忙将正要回应的男子制服,带到了室外。
剩下的人说:“失礼了!”我连连低头行礼,但多拉抱着胳膊,面朝天花板,连看都不看。
过了一会儿,室内变得一片寂静,朵拉说:“这点我知道!”
他终于把视线转向下方。
“嗯?”
在应该空无一人的大厅里,不知从哪里闯进来的,有一只雪白的猫菲莱斯。
“是田间的野地吗?是闻到什么味道了吗?不,厨房应该不在附近。哎呀,再怎么想也没用。喂,喂,孩子,这里没有食物,滚出去。”
但菲莱斯一动不动,用金光闪闪的眼睛盯着多拉。
“什么呀,这家伙,把我当成主人了吗?”
菲勒斯张开嘴,但出来的不是呻吟,而是人类的语言。
“为什么你违背了和我们的约定,多拉?”
多拉的表情瞬间变得哑然,但马上又回过神来,做好随时都能波动的准备。
“难道是佐亚吗?不,不是的。刚才的声音好像听起来有什么东西,但是想不起来了。约定?什么约定?嗯,我不知道。哦,是吗?如果你会说话,你就报上名来。”
费雷斯的鼻子皱起了眉头。
“你忘了我们吗?白魔杜尔布的代理人。”
“什么?”
多拉一下子浮到天花板附近。
他悬停在空中,以夹杂着恐惧和憎恶的表情瞪着白色的菲莱斯。
费雷斯像人一样歪着头。
“你这么惊讶,好像不是在演戏。这么说,可能是被他们抹去了记忆。”
多拉警惕地问费瑞斯。
“那些人是谁?”
“嗯,这点我也可以回答。你们说的就是魔道神。”
“巴尔鲁?”
“难道,连巴尔自己都忘了?”
多拉哼了一声。
“我知道!是主知西斯族所崇拜的神吧。不,现在是赤目族了。不过,虽说是神,也不是普什开那样抽象的存在,而是利用赤目族来妨碍我……嗯,什么事?脑袋都昏了。”
费雷斯在下面窥视着多拉的样子,用那粗糙的小舌咂了咂嘴。
“就算你忘记了,约定就是约定,让巴尔鲁无力化吧。”
多拉立刻摇了摇头。
“不好吗!就算我想用言灵缚,也不会再上他的手……嗯?”
白猫菲莱斯进入多拉所在的大厅,自称是白魔德鲁布的代理人,逼迫他履行约定。
多拉已经失去了当天的记忆,她反复说着拒绝的话语,却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住了似的歪起了头。
“原来是言灵缚啊。嗯,我模糊地想起来了。”
费雷斯抬头看着悬停在空中的多拉,露出了人类般的笑容。
“想起来了吗?那我就实现约定了。我已经把凯尔比姆交给你了。”
多拉皱起眉头。
“等一下,我正在回忆,别跟我说话。”
尽管如此,多拉似乎还是放松了警惕,慢慢下楼,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他半闭着眼睛,仿佛在审视自己的内心世界。
“嗯,这样啊。我拿着圣剑,和他一起去了艾萨。就在这时,巨龙飞来,烧毁了街道。我用圣剑的力量打倒了它。那就是你吗?”
费雷斯,不,经纪人点了点头。
“是的,那时候是凯尔比姆的身体,把身体交给你之后,没办法,只好改乘附近村子里的这辆费瑞斯。我一直等着你兑现承诺,可是你完全没有那种迹象。不仅如此,整个英萨都被一个强大无比的结界所包围,连靠近都变得不可能。到底是怎么了?”
多拉痛苦地呻吟着,然后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