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因多夫觉得与其生气,不如从这绝境中逃出来,于是对沙多夫露出了亲切的笑容。
“钱吗?如果是报酬,我愿意就给你。保护朕,不,保护朕。”
在沙多夫回答之前,正在观察情况的多拉插了进来。
“这是魔道屋。如果你看够了我的裸体,就回去吧。你不想被卷进里面受伤吧?”
多拉面带微笑,神情凄厉,但沙多夫却泰然自若。
“然后呢,我真正的委托人一直吵着要我帮忙看完。”
“真的委托人?”
声音听起来有些呆滞,是手里拿着剑、正悬在半空中观察事态发展的艾琳。
“嗯,是一个叫奥奈的小姑娘。她好像很讨厌自己的亲叔叔,说会让自己的恋人来对付她。”
艾琳的脸一下子焕发出光彩。
“哦,原来是这样啊!好,那你好好看看,我的雄姿勇士!”
为了躲避急急忙忙冲过来的艾琳,马因多夫也从剑架上拿起了护身用的剑。
他不像个皇帝,慌慌张张地在室内跑着,大声叫道。
“大家的人,相遇!抓住他们!”
但是,完全没有回应。
是已经设置了严密的警戒,还是警备人员真的全都逃跑了呢?
困惑的马因多夫,依靠着碰巧走在前进方向上的沙多夫说:“我付你双倍的钱,救救我!”
沙多夫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对不起,一旦接受的工作就要坚持到底,这是魔道屋的不成文的规矩。作为交换,我们要监视魔女,不让她们插手,所以一定要在一对一的剑的较量中获胜。这样一来,我就可以向你找借口了。”
听了这话,多拉苦笑了一下,点了点头:“嗯,这样也可以吗?”
“那么,我也答应你。如果你能漂亮地战胜阿莱因,就把欺骗和报复的事打了水漂。来吧,互相加油!”
果然,阿莱因一脸不悦,“我怎么能输给这种老家伙!”
听到被称为“老家伙”,马因多夫也停止了逃窜,调整呼吸,重新摆好了剑的姿势。
“好吧!朕就是靠这把剑才有了现在的地位。如果是一对一的话,我不会输给你的。豁出去吧!”
“别胡闹了,老家伙!”
双方剑拔弩张,火花四溅。
年轻的阿莱因随心所欲地挥剑,老练的马因多夫熟练地处理,势均力敌的胜负持续着。
多拉见状,立刻走近沙多夫,在他耳边低语。
“你就盯着我看,悄悄给我加个兵吧。这是想让我立功的计划,但这样下去会输的。”
沙多夫嘴唇一动也不动。
“那就你来吧。”
“笨蛋!我要是做了什么事,马上就会被阿莱因怀疑的。这一点,你应该还不太清楚。你有什么办法吗?这是白看我裸体的酬劳。”
“哦,说得好啊。好了,试试看吧。”
沙多夫的指尖像拉着什么似的动了动,不知不觉间,细细的皮带已经握在手里。
同时,正因道夫的“啊!”
随着一声喊叫,艾琳的剑从大上方被挥了下来,溅起了鲜血。
“你看,我做到了!我一个人的力量就把皇帝打倒了!”
马因多夫倒在喜极而泣的艾琳脚边,一只手捂着快要脱下来的裤子,奄奄一息。
皇帝的三千士兵不知道下令镇压暴动的皇帝马因多尔夫一世被阿莱茵男爵所杀,向巴斯蒂尔监狱进发。
面对数百人规模的市民暴动,他们的兵力已经过剩,但他们担心如果放任不管,会在全国范围内形成叛乱。
军队的构成以步兵为主,其特征是庞大的体格。
全员都是斗士战士级别的猛将,原本的任务是防卫帝都的近卫师团。
反过来说,市民暴动时不得不派出近卫军,兵力严重不足。
正因为如此,马因多夫才会用甜言蜜语欺骗艾莱因,让他杀死朵拉,夺回六万大军,结果事与愿违。
虽说如此,行军中的近卫师团根本无从得知。
黑色飓风一样穿过所有房子都紧闭着大门的市区,包围了巴斯蒂尔监狱。
跳桥已经升起,原本应该吵吵嚷嚷的群众的声音也听不见,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一片寂静。
然而,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这一点从原本挂在望楼上的黑底金纹样的帝国旗被换成素色蓝布就可以看出。
骑在大军最前面、在正门前停下马的壮年男子,用仿佛在战场上锻炼过的大声音说。
“我是近卫师团长洛施!奉皇帝陛下敕命,全权负责这一带的维持治安!”不要做无益的抵抗,立刻全员投降!”
这时,望楼上出现了戴着白头巾的哈里斯,近卫师团掀起了一阵涟漪。
哈里斯面前放着魔道的扩音器。
“我是前国防部长哈里斯,不久前还被幽禁在监狱岛。在任期间没能阻止正因道夫的专横专王,结果造成今天这样的事态,我真的很抱歉。罗希啊,我不会说坏事的。不要听暴君马恩多夫的命令,和我们一起拯救这个国家吧。”
包括罗希自己在内,近卫师团的全体成员都听惯了这位曾经的上司用独特的抑扬顿挫语调说的话,但罗希的表情丝毫没有放松。
“不用说,身为国家大罪人的你,没有任何权限。不仅如此,你还是越狱犯,必须最先逮捕并逮捕的人。现在,已经不用问了。只要是对的,不管是谁,作为对国家的叛逆者被斩尽杀绝。来吧,把门打开!”
哈里斯平静地应了一声“拒绝”,随即举起右手。
弓箭队出现在正门上方的墙壁上。
人数只有二十人。
看到这一幕,罗什嘲笑道。
“你好像和监狱的卫兵站在了一起,就像用螳螂曼提达耶的镰刀法尔克斯阻挡野牛的冲锋一样。你要懂得分寸。哦,对了,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罗希回过头,“把那个男人带过来!”他命令部下。
一个双手被反绑的年轻男子被拉了过来。
她的脸肿了起来,嘴角也裂开了。
罗希露出讨厌的笑容。
“是巴斯蒂尔监狱的看守米海尔,他离开工作岗位,引导市民避难,我觉得很可疑,就立刻把他抓起来,由我亲自审问。你说他是这次暴动的主谋、铁匠加百列的弟弟,不是吗?我本不想马上砍头,但考虑到他可能还有用武之地,所以还是把他拘留了。”
这时,被绑着的米海尔喊道:“杀了他!”
罗什越笑越深,点了点头。
“哦,我要杀了你。我要让我这个薄情寡义的哥哥见识见识。”
“站住!”
声音不是哈里斯,而是从旁边抢过扩音器的加布里埃尔。
“米海尔是无辜的!是我硬把他拉进来的。快住手!”
罗希得意扬扬地笑着回答。
“行吧?我们先打开正门,然后跳下去。”
“那、那是不可能的。”
罗希收起笑容,拔出腰间的剑。
“那就砍下米海尔的头为止。我告诉你,你别以为这样就完事了。我要把关在家里的市民一个个拖出来,带到这里继续砍你的头,这样可以吗?”
加布里埃尔和哈里斯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时传来了锁链摩擦的声音,弹跳桥慢慢地开始往下走。
在敌我双方都屏住呼吸的注视下,桥终于到达了对岸。
可是正门还关着。
这时,有人从门旁的暗门冲了出来。
他把黑色长发在脑后扎成一束,为了方便行动,身上没有穿任何盔甲,甚至连武器都没有,英姿飒爽地在桥上奔跑。
洛修原本以为对方是个手无寸铁的女人,在一旁嘲笑着,但看到她鬼气逼人的跑法,突然露出不安的表情。
“喂,女人,你……”
罗什还想说些什么时,范恩已经走到了跟前,一脚踢地跳了起来,伸出拳头瞄准他的脸。
“哇!”
下意识地反射性地用手中的剑横揍罗什,但就在前一刻,范恩蹲下身子,从下面揍了罗什的下巴。
“嘎!”
他把身体靠在仰面朝天的地方,夺过剑,用剑柄敲了敲脑门,洛修昏了过去,从马上掉下来的时候,他握着缰绳。
在周围的人都目瞪口呆的时候,他把马靠近了米海尔,用手中的剑砍断了绑着他的绳子,“上车!”大叫道。
米海尔立刻跳上范恩的身后,“牢牢抓住我!”他命令道,然后骑着马头跑了起来。
在此期间,正门敞开到只能容一匹马通过的程度,当范恩的马跑过去的同时关闭了正门。
近卫师团的士兵们被他的速度和动作吓得目瞪口呆,慌慌张张地追了上去,但上方的墙壁上齐声射出箭矢,就在他们胆怯的时候,桥再次弹起。
包围巴斯蒂尔监狱的近卫师团的三千名哨兵一片哗然。
师长罗什被手无寸铁的女人揍倒在地,被强行绑架了人质。
“近卫师团的名誉被抹黑了!”
“暴乱者,赦免叛乱者!”
“总攻!”
“为师长报仇!”
“如果是代替人质的话,城里有多少都行!”
这简直是耻辱,守卫方的哈里斯们也感到困惑。
哈利和加布里埃尔急忙下楼来到救出米海尔的范恩所在的中庭。
“你为什么擅自行动?”
哈里斯用不是诘问、纯粹感到疑问的声音问道。
范恩也毫不胆怯,坦然地回答。
“我看见米海尔的同事们要跳桥去救他,因为外行反而很危险,所以我主动请命。其实我很想把那个挖苦的师长砍了,但因为怕他闹僵,所以只留了个让他晕过去。我也觉得做得很好。”
就在哈里斯惊讶地叹了口气的时候,加布里埃尔插了进来。
“首先请允许我道谢,真的谢谢。但是,就像罗希说的那样,光靠米海尔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与其让市民牺牲,我想投降也是不得已的。在这种情况下,我打算从现在开始交涉,只处死我一个人,饶了我。”
“不,我们还能战斗。”范恩气冲冲地说,哈里斯制止了他,等分地看着两人,用平静的声音说。
“嗯,你们两个都等一下。看情况,我直接和马因道夫谈谈。我现在已经派日耳尼亚去看情况了,确认一下那边的情况再考虑,不是吗?”
这时,中庭突然出现了一个亮点,那个盖尔尼娅慌慌张张地走了出来。
“糟、糟了!城里皇帝被杀了,引起了很大的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