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到一半的乌苏拉用力地点了点头。
“谢谢你,莲娜小姐,我现在非常想见劳拉小姐。”
被潺潺的水声吵醒了。
可以看到没有花纹的白色天花板。
“这里,啊,对了,是灵愈族的藏身之处。”
乌苏拉从床上坐起来,环视室内。
不只是天花板,墙壁和地板都是白色的。
但是,不是让人眼睛疼痛的白色,而是一种熏黑的白色。
墙壁有点泛青,地板似乎是褐色的。
狭小的单间里,像样的家具只有床和附带的小床头柜。
她想起昨天晚上艾玛抱歉地告诉她,这个房间本来是给病人和受伤的人住的。
其实,佐亚并不打算住在这里,但和瑞娜谈完之后,瑞秋央求佐亚和她一起在孩子的房间里玩,不知不觉就到了晚饭时间,在艾玛的劝说下,佐亚去了凯纳蒂奥大餐厅。
大家愉快地吃着食物,旅途的疲劳让佐亚昏昏沉沉,被带到这个房间,佐亚就这样睡着了。
乌苏拉下了床,走到门另一侧的小采光窗边。
他在意的是醒来时听到的潺潺水声。
对于已经有十岁小孩体格的佐伊亚来说,窗框过高,但对于即将迎来十四岁生日的乌苏拉来说,却能轻松地看到外面的情形。
“义诊机构疗养院的中庭。”
一条小河从被砖瓦包围的几片菜园之间穿过,闪闪发光。
桥上有好几座小桥,其中一座桥上伫立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少年。
是卓亚。
他似乎思虑再三,凝视着水面。
于是,他突然跳进了河里。
“哎呀,不得了!”
叫喊的时候,乌苏拉已经飞出了窗外。
衣服依然是昨晚作为睡衣给他的麻林铁皮质地的贯头衣,但他已经无暇顾及这些了。
直到接近水面时,佐亚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水的深度只到大人的膝盖,最重要的是,湿漉漉的佐伊亚双手攥着鱼叉站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盯着浮在空中的乌苏拉。
乌苏拉不好意思地笑了。
“早上好。你很擅长抓鱼啊。”
佐亚像个少年,略显生硬地回答。
“是艾玛小姐拜托我的。她说想让客人吃。这条河是从地下引水而来的人工河,据说会收到装在水槽里的幼鱼,定期放进去。”
“啊,等一下。”
乌苏拉慌慌张张地在桥上落地,脸上下起伏着。
眼睛的颜色变成了钴蓝色,她再次说了声“早上好”。
“我是汗国。对不起,吓了你一跳。我想更详细地了解那条鱼。要不要一起做菜?”
佐伊亚抓着鱼僵住了,喉咙的哪边传来了抑扬顿挫的声音。
“……发现双性人安德罗基诺斯。对被压抑的记忆有反应。推荐快速重启……”
这时,从建筑物那边传来“你在那里做什么?”听到了严厉的声音。
佐亚的凝固状态很快就消失了,她辩解道:“啊,艾玛,我就照你说的去做。”
在这期间,艾玛小跑着穿过中庭来到小河旁边,她告诉他“我不是在跟你说”,然后一脸凛然地转向汗国。
“我昨天应该说过了,不要随便和佐亚说话。如果不能遵守约定,就请你出去!”
“不是的!”
这么大叫的不是不知如何回答的汗国,而是琐亚。
“我想那个人是看到我跳河,有什么误会才来救我的,一定不是什么恶意。”
艾玛来回看了看两个少年的脸,表情突然缓和下来。
“我知道了。那佐伊把鱼送到厨房。乌鲁斯和我一起来。啊,不用担心,这不是说教。有事的是乌鲁斯拉。我想试一下昨天说过的教职员做治愈治疗的事。”
佐亚依依不舍地离开后,汗国就像被骂恶作剧的学生一样悄然消沉,嘟囔了一句“要道歉的话还是我吧”,然后转向艾玛,而不是交给乌苏拉。
“艾玛,是我不好。阿姐以为是佐伊亚放弃了,就跑出了房间,后来知道不是,她说我还想多打听鱼的事,就勉强把她换了过来。”
艾玛逗笑似的耸了耸肩。
“好了好了。先不说这个了,我接着说,职员中有几个能用简单魔道的人,现在正在大厅里集合。吃早饭的时候要照顾病人和受伤的人,像打仗一样忙,不好意思,能不能在那之前帮我解解?”
汗国的脸上下起伏,换成了汗国苏拉,但他的表情很没有自信。
“我知道了,我试试看。”
走在前面的两人没有注意到,不知从哪里传来了“啊”的一声。
“那是传闻中的巴洛德的……”
好像是来中庭散步的病人之一,好像目击了从汗国到乌苏拉的交替。
那山羊卡佩尔似的胡子微微颤抖着。
目睹从汗国到乌苏拉的交替而发出声音的,当然是若莱将军。
在前些日子围绕英莎的攻防战中,若莱又被附体或暗示,反复背叛。
结果,卡尔等人将他束之高阁,带回了这个隐秘的村庄。
虽然魔香的暗示很快就被解除了,但是因为本人的性格无法改变,所以不能考虑回到将军的位置,接到了随着身心状态的稳定,被驱逐的处分的通知。
因为他的种种行迹本来被斩首也不奇怪,所以应该看作是一种温情。
本来,他本人一点也不同意。
卡尔接到格尔纳的通知后,抱怨道。
“虽然偶尔会被附身,但我作为将军的力量应该没有问题。你不觉得太可惜了吗?我可是斩杀了剑豪将军扎年科夫的一只胳膊,一个人打败了三千名无敌的毛隆军的男人。既然决定流放,那也没办法,但殿下一定会后悔的。”
大概是附体或暗示的后遗症吧,她多少有些过于自信了。
卡尔似乎惊呆了,什么也没说,就这样回去了。
后来,他在义诊机构的疗养院里看到了曾经是皇帝的格尔卡策,想要接近他,却被他以已经下定决心要成为普通人为由拒绝了。
就在他无法回到加尔曼尼亚而烦恼今后该怎么办的时候,他看到了汗国\/乌鲁斯拉。
若莱一边捻着自己山羊卡佩尔般的胡须,一边想。
“是吗?有一种办法可以让巴洛德做官。嗯,也许不错。不,应该不错。我听说现在正在重建,人手不足。如果是像我这样有能力的人才,肯定会有人想要。”
北叟微微一笑。
刚来这里的时候,这里有专人看守,现在却成了所谓的野放状态。
若莱跟在艾玛和乌苏拉后面。
此时,乌苏拉正站在大厅里福利院的五名员工面前,讲述自己的经历。
那是去边境和白魔杜尔布战斗的时候。
啊,不用害怕杜尔布的名字。
现在已经被中和,停止了活动,而且给他起这个名字的,据说是佐亚的祖先马尔斯王的御用魔道师圣日耳曼伯爵。
对,就是那个圣日耳曼。
明明是很好的说法……
啊,对不起,言归正传。
在边境作战的时候,为了保护佐亚,老师凯洛尼乌斯受了重伤……
真的很抱歉。
想到凯洛尼乌斯大人也死了。
哼。
已经没事了。
因此,他和佐亚一起协助治疗在边境受伤的凯洛尼乌斯。
佐亚打开伤口,取出一小块金属块,在痕迹上缝合。
是啊。
那真是太厉害了。
不过,当然会有剧烈的疼痛。
所以佐亚对他说。
一边回想自己接受治愈治疗时的情景,一边悄悄地释放波动。
不过,必须要确认有没有好好治疗。
于是,他们请来了接受过治疗的马里西将军做实验台。
如果不小心的话,反而会受伤,所以佐亚慢慢地放松,慢慢地加强力量。
虽然多少有些失败,但一旦抓住了诀窍,就不用再担心和波动搞错了。
剩下的就是积累练习了。
对了,说到马里西将军,听说失去的一只胳膊很痛,所以治疗了看不见的胳膊,希望效果好。
乌苏拉的故事进行到这里的时候,从大厅的入口传来了“那么,我来做实验台吧”的声音。
乌苏拉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独臂男子走了进来。
不过,他比麻里西瘦得多,失去的手臂也正好相反。
包括剩下的那只手臂在内,全身到处都是箭伤和伤痕。
“不好意思,我是神圣加尔曼尼亚帝国的扎年科夫。我被砍断的那只胳膊疼得难受,正想找个人商量。刚才的话,正好。”即使不小心受到波动,没有的手臂也不会受伤。”
一开始还哑然的乌苏拉也说:“嗯,谢谢!”
“如果你能这么做,我就帮大忙了。不过,艾玛小姐,真的可以吗?”
在职员的陪伴下留下来的艾玛笑着点了点头。
“如果是幻肢痛,至少不用担心会恶化。不过,我们有五个职员,不要给扎宁科夫造成太大负担。”
这时,扎年科夫身后又传来另一个声音。
“那,那我也用一下。”
颤抖着胡须大叫的当然是若莱。
扎年科夫回过头,目不转睛地盯着砍断自己手臂的男人的脸。
“你没听见我说的话吗?事到如今,我并不想抱怨你,被你砍伤的这只手臂还好,如果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臂发生意外,你打算怎么办?”
“好、没关系。冒着这么大的危险,你就把我雇来吧!”
当上了给义诊机构疗养院的普通职员教授治愈治疗的实验台,作为回报,若雷让她做官。
对此,福利院的院长艾玛勃然大怒。
“请等一下,这很奇怪吧?乌苏拉只是为我们充当教师而已。而且为了协助,还雇了一个人过来,这也太离谱了吧。”
看着艾玛凛然严厉的态度,若莱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拼命反驳。
“什么道理都无所谓,我只是想让你看看我的气度。而且,我要的是女王陛下,不是你。”
他的前同事扎年科夫抓住他的手,说道:“预算啊,若莱,承蒙您关照,真是失礼。”
但若莱无法用一只手控制他,将其甩开。
“恕我冒失!反正我马上就要被赶出这里了。我要去的地方,只有巴洛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