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为了保护加尔曼尼亚境内的普什开教团信徒而参战的范恩,用力地点了点头。
“知道了,我去说服师兄。”
但是,在普什开教团的圣地辛格利亚,教主约鲁姆却换了头。
“在这种时候,如果是桑萨尔斯猊下法师会怎么做呢?”
在教团本部的办公室里烦恼的时候,“早上好!”传来了很有精神的声音。
“夜武先生,我带来了花,可以进来吗?”
“哦,是约翰先生吧?请进。”
那是管理着新加坡附近花圃的农夫约翰。
桑萨卢斯在世时,他每天都送花,即使教主换成了依武,他也会像这样时不时地给我送花。
顺便一提,没有爱花习惯的约姆,作为所谓前教主的遗产,礼节性地接受了。
但是,当天他一看到约翰,就主动跟他搭话。
“恕我冒昧发问,您是猊下身边比我更亲近的人,所以我想请教一下。如果是桑萨鲁斯猊下,会对现在这样的兄弟姐妹进行怎样的演讲呢?”
突如其来的事情,让约翰目瞪口呆。
“现在的状况是什么?”
“啊,对不起,我说不出口。也许你已经听说了,在这个圣地也出现了塔纳图斯教的信徒,有些人因为兄弟姐妹而动摇。大家都知道,我是个不善言辞的人,想不出能让猊下这样的人高兴的话。”
约翰微笑着回答。
“我也曾就同样的烦恼和猊下商量过,不,与其说是我,不如说是梵在烦恼,所以我偷偷问了猊下,他说:‘就像向日葵海利安斯有海利安斯的优点一样,弯角鲍威尔也有鲍威尔的优点,没有必要比较’。”
林松了一口气。
“谢谢,我会用我自己的语言跟大家说的。以后有机会,请您再慢慢地讲猊下的故事。”
“是的,我很高兴。不过,偶尔也请您来花圃看看。”
“哦,是啊。等范恩回来,我就跟他一起去。不过在那之前,我必须稍微平息一下大家的不安。”
约姆向约翰露出笑容后,离开了教团总部。
在地下隧道爆走的机械魔神乌斯·克斯迈金纳的动力车辆拖拉机和佐亚的被牵引车辆拖车。
但是,上面的古代神殿本殿完全没有摇晃,内部也很安静。
一开始还有些胆怯的秘书官拉米安也渐渐感到无聊,不停地跟魔女朵拉说话。
“虽然有人批评乌尔苏拉女王的做法是愚民政治,但我认为相反,应该更广泛地召集人才,大家一起讨论。”
多拉明显感到厌烦,粗鲁地回答。
“笨蛋,这就更不可收拾了。英明的君主独裁才是最有效率的政治形态。”
“虽然效率很高,但君主并不总是英明的。虽然不好打比方,但如果像过去的格尔卡策皇帝那样昏庸,或者像格里希皇帝那样粗暴,对国民来说一定会造成很大的困扰。”
在旁边听着的若莱,表面上看白魔杜尔布的影响已经相当淡薄,说出了自己的感想。
“不是说只要英明就好。在盖尔帝的时代,每天都活得不舒服。到了马因多夫帝,就怕什么时候会被抓脖子。”
多拉哼了一声。
“对部下来说是这样,但作为当政者和执政者,两人都是很优秀的。不过,历代最没用的皇帝恐怕就是阿莱因了。”
拉米安意外地问道。
“比格尔卡策皇帝还要吗?”
“是啊,正因为他是个盂兰盆暗的少爷,所以把政治完全投给了部下。因为委以重任的是宰相恰多斯,所以被人说昏庸,如果是哈里斯等人,说不定反而会被称赞为名君。与此相反,阿莱茵河是个疑心重的人,对部下说了很多不必要的话,弄得现场一片混乱。”
“那么,虽然不是皇帝,但现在的总统如何呢?”
在多拉回答之前,若莱就龇牙咧嘴地说:“我讨厌那家伙!”
多拉苦笑着说:“好恶暂且不论。”
“雅曼这个男人不是用一般的方法去做的。他擅长权谋术数,恶智如泉涌,却意外地感情脆弱,总是在意想不到的地方被人捞足。这次如果还是不能处理毒妇奥奈,一定会后悔的。”
若莱心情大变,笑着说:“我还真想看看呢。”
多拉一脸惊讶地观察着拉米安的脸色。
本来,按照表面上的情节,若莱要和杜尔布一起飞向宇宙外,拉米安也毫不奇怪。
比起这些,拉米安似乎在想别的事情。
“比起雅曼个人的命运,我更在意的是合州国和合州国这一国家体制今后会如何发展。我不希望这种有趣的历史实验半途而废。”
若莱嘲笑道。
“哪有那么理想?实际上,中世纪的阿梅里……”
也许是记忆混乱,若莱头痛似地皱起眉头。
“……总之,我不知道雅曼会怎么样。好了,废话就到此为止吧。我必须听取分散在各地的红眼族的报告。暂时可以把它拆下来,不过不要跟我商量什么不好的事情。反正我有个监视的人。喂,小型自立机械大厅!”
里面传来咔嗒咔嗒的声音,从那台机器里出来了一个蜡像。
“您是在叫我吗,主人?”
“把这两个人的对话记录下来,万一要商量逃出去的事,马上告诉我。”
“遵命。”
她不知为何捂着头,踉踉跄跄地往里走,不见了踪影,多拉露出了北叟的微笑。
“果然。”
“果然?”
多拉目瞪口呆地看着毫无顾忌地发问的拉米安,瞥了一眼机械人偶,喃喃道:“算了吧。”
“就算对话被记录下来了,我也没时间去问他。如果他很露骨地和我商量如何逃脱,那就另当别论了,唉……”
多拉刚一说出“逃脱”这个词,机械人偶透明脑袋里的玻璃球就忽明忽暗地闪烁起来。
“啊,不用担心,我是说不会那样做的。当然,当然,你就照原样记录下来吧。”
“我会如实记录。”
多拉露出讽刺的笑容,转身对拉米安说。
“我说的果然是,若莱内部正在争夺主导权。”
拉米安这次也很在意地看了看机械人偶,但没有任何反应,于是松了口气问多拉。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哼。因为最近看到了半腐烂的桑泰。那家伙的情况,支配者\/被支配者的切换很明确。但若莱的情况是,不知道为什么,本体之间好像完全融合在一起了,恐怕这时杜尔布才急急忙忙地想要夺回主导权。本来应该是人多势众,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是五五成,这可太好看了。”
多拉笑得更深了。
那是一幅异样的景象。
在飘动着不祥绿色极光的天空下,在一片银色的世界中,穿着臃肿的人们排成一列,嘴里念叨着“塔纳图斯,塔纳图斯,塔纳图斯……”一边唱和一边走着。
简直就像一群在天黑之前返回巢穴的蚂蚁。
但是,前面的不是巢穴,而是刺入永久冻结的北方大海的巨大圆盘状的空船。
被熏黑的红褐色闪闪发光的超合金船体中央,开了一个黑洞洞,人们从黑洞洞爬上降到冰上的几根绳梯,一个接一个地往里走。
周围就像长着羽毛的福尔米卡一样,戴着白头巾的红眼族飞来飞去。
“大家都抓紧时间!太阳落山前,塔纳图斯就要启程前往星界了!”
红眼族的声音里也透着焦急。
但是,这是不可能的。
把从中原各地聚集而来的信徒们,用尽一切手段赶到这里,就已经相当勉强了,实际上,也有人在攀登绳梯的途中筋疲力尽。
不仅如此,在快到这里之前,很多人因为寒冷和疲劳而晕倒在冰上,冻死只是时间问题。
尽管如此,人们还是热情高涨地“塔纳图斯,塔纳图斯,塔纳图斯……”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继续着死亡的行进。
佐亚载着塔纳图斯,也就是被白魔德鲁布附身的乔莱等人,终于来到了地下隧道的出口。
那里是位于巴洛德北侧的山岳地带,曾经是蛮族从北方入侵时所使用的路线的起点。
岩山陡峭的断崖上开了一个洞,洞口前面只有一小片平坦的地方,流经洞口的斯坎波河上游对面是北方。
阿尔戈德拉斯拥有的机械魔神乌斯·埃克斯马奇纳所架设的铁桥早已消失,深深的峡谷挡住了去路。
随着被保管在达菲尼亚岛的德乌斯·克斯马金纳变形的动力车辆拖拉机停了下来,佐亚的被牵引车也停了下来。
佐亚小心翼翼地将载在货柜上的本殿本体放下,暂时变回了人形。
他对德乌斯·克斯马奇纳说:“辛苦了,可以回去了。”
然后走进正殿。
里面坐着一脸厌烦的女巫朵拉和一脸无聊的拉米安。
他的背后站着那个从机器里取出来的人偶。
“若莱怎么样了?”
佐亚问道,多拉不耐烦地回答:“你在睡觉吧?”
“因为他说头疼。不过,在到达北方大海的时候应该就会起来了。那么,接下来会飞吧?”
“嗯,我会变成巨大的有翼兽人凯鲁比姆抱着他走。这次会有些摇晃,请忍耐一下。”
在旁边听着的拉米安,脸上一下子放光了。
“既然要在天上飞,我就想看风景,这样可以消除一些无聊。”
朵拉愕然地说:“我又不是游山玩水的美男子。”但马上又点了点头说:“不,这样也不错。”
“离开北方已经很久了,所以想确认一下情况,也很在意北方大海的现状。拜托你看看吧。”
多拉回过头,问机械人偶。
“飞行时能看到外面的景色吗?”
透明的头部里,五颜六色的玻璃球忽明忽暗。
“地板的一部分可以透明化,但是这需要得到主人的许可。”
这时,里面传来“好啊!”得到了这样的回答。
多拉笑着说:“哦,你好像醒了。”
但看到从里面走出来的若莱,她的笑容冻住了。
乔莱的长相变了。
自从被杜尔布附身后,他渐渐失去了原本的懦弱,但现在脸上充满了自信,甚至能感受到魔王般的灵光。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