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如此威风凛凛的存在感,不仅是手握弓箭的冒险者,就连逼近防御墙的卡斯托洛·奥尔格也目瞪口呆。
“领主大人……”
“啊……你来啦!”
“我们的领主大人!我们是老大!”
“当然会来的!我身为这个城市的领主,怎么可能不出现在城市的危机中!”
举剑于天的青年为了回应聚集在自己身上的希望的称赞,好战地扬起嘴唇笑了。
然后——挥下剑把剑尖指向防御墙外。
“你别以为攻下这座由雷德尔·赞恩统治的城镇就能免费回去了!我要把一整只狗都切下来,连皮带肉都剥下来养肥你的钱包!”
银发红眼的青年雷德尔·赞恩傲然说完,纵身一跃从墙壁上跳了下来。
从他那雄健的身姿中,丝毫看不出五年前被逐出王都时的软弱。
我就是英雄——他向敌人跃起,仿佛在说。
“噗噗?”
看到突然从墙壁上跳下来的佐亚,卡斯特劳·奥尔格瞪大了眼睛。
为什么要特意从车上下来?这个人是来杀我的吗?
野猪的脸上清晰地浮现出这样的困惑。
佐亚仰视着呆呆地站着的魔物的脸,嘲弄地哼了一声。
“哈!你真傻!”
“哼?!”
佐亚猛地弯下腰,用横刀挥了挥剑。
一字排开的斩击轻而易举地撕裂了卡斯特劳·奥尔格厚重的肌肉,血和内脏从他肥硕的腹部喷涌而出。
“不对!”
看到同伴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内脏散落一地,周围的人激动起来。
他用力抡起代替武器的圆木,想要砸向眼前这个人的脑袋。
“呼!”
圆木发出粉碎岩石般的轰鸣声,击打着地面。
在卡斯特劳·奥尔格的豪强之下,地面被震撼了。
“丑脸?”
但是——那里已经没有佐亚的身影了。
就像蜡烛被吹灭了一样,黑衣人影突然消失了。
“太迟了,哈欠连天。”
“吱……!”
一瞬间绕到背后的佐亚用剑刺向野猪兽人的脖子。
准确贯穿延髓的刀尖,让巨大身躯的怪物瞬间毙命。
“杀得还不够啊?不断地打来!”
“我啊!!”
佐亚故意弯曲指尖向他招手,剩下的卡斯塔罗·奥尔格蜂拥而来。
面对着一群猪兽人,仿佛要用巨大的身躯压扁他们,年轻的剑士好战地露出了獠牙。
咒剑斗法【毒龙的尾巴】!
佐亚手中的钢剑上凝神凝神地凝神凝神。
只要碰触到就会让人觉得连身体的核心都被污染的黑色瘴气缠身,佐亚使出了浑身的斩击。
“挡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从剑中放出的瘴气变成黑色旋风,吹散了逐渐密集的卡斯特劳·奥尔格。估计有两百公斤的庞然大物像开玩笑一样飞向空中。
“啊……忽……忽……啊!”
但是,到底是位于边境的被称为灾害级的魔物。
在斩击的旋风中,他们的身体各处都在流血,但大部分人似乎还有呼吸。
卡斯特劳·奥尔格倒在地上,恨恨地抬头看着佐亚,缓慢地想要起身。
他们的眼中依然充满斗志,佐亚吹起了口哨,似乎在称赞他们。
“嘿,你挺结实的嘛,真让人佩服。”
“呜、呜、呜……”
“可是……能站起来吗?”
“呼……呼?!”
手脚冒着血还想要抬起庞大身躯的卡斯特劳·奥尔格,突然瘫倒在地。
他愕然地睁大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同样倒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吐着泡沫的同胞。
“我的咒剑斩了还不算完,接下来才是我的本领。”
“哼……火…………?”
被黑色斩击的卡特斯特罗·奥尔格黑红色的皮肤,眼看着被染成了紫色。
就像被涂了油漆一样,猪兽人的嘴里喷出了血泡。
那是被包含在斩击中的诅咒的毒的效力。
本来兽人这个种族对魔法的抵抗并不强。
变异种的卡塔斯特罗·奥尔格也不例外,在佐亚的诅咒剑技面前是绝佳的猎物。
“那么……剩下的怎么办呢?”
佐亚讽刺地扬起嘴唇,睥睨着躲过斩击的卡特斯特罗·奥尔格。
虽然从咒语中艰难逃脱的只有几只,但它们的眼中浮现出与刚才截然不同的胆怯神色。
同伴在自己眼前被切成碎片,而同伴又被不明身份的毒药折磨得痛苦不堪,这是理所当然的。
剩下的卡斯特劳·奥尔格不停地往后退,等待着从佐亚逃脱的机会。
“就是现在!我要打出去了哦哦!”
“喂喂喂喂!”
但是,他们没能逃脱。
开拓都市的大门被打开了,被笼城的冒险者们跑了出来。
站在最前面的是公会主席扎菲斯。
头发、胡须和白发混在一起的壮年战士,轻巧地挥舞着身长一样大的剑向卡斯特劳·奥尔格砸去。
看到萨菲斯表现出与年龄不相符的奋勇表现,佐亚惊讶地耸了耸肩。
“喂喂,吉玛斯也太勉强了,我是说让你想想你的年纪。”
“噗噗好好听!?”
看到敌人的援军,卡斯特洛·奥尔格转身开始慌忙逃跑。
本来应该是一个很高兴壳里的猎物自己出来的场面,但是同伴的大半已经被诅咒的斩击击倒了。
他们的气势已经跌到底边,到了这个时候没有人会止步不前继续战斗。
对他们来说,这场战争是为了袭击开拓城市,单方面地进行掠夺。
与那些为了守护自己的故乡和家园而战斗的冒险者相比,在士气上有着天壤之别。
冒险者一个接一个地向四处逃窜的卡斯特洛·奥尔格亮出武器。
濒死的悲鸣接连不断地传进边境的森林。
回溯到现在的五年前。
扎因王国的第二王子佐亚·扎因被驱逐出首都,送往王国南方的开拓城市。
虽然佐亚名义上被赋予了“领主”的地位,但开拓城市的人们对他的视线并不太好。
对十三岁的王子投来的目光中,有一半是对生活在严酷边境的小王子的同情。另一半是带有明显敌意的侮蔑视线。
原本,这座无名的开拓城市,并不是在赞因王国的援助下建立的。
是以与魔物战斗为生的冒险者公会,招募有志之士自发建立的城镇。
如今王国的领主被派到这样的开拓都市,就像辛辛苦苦打磨的宝石被人从旁边挠走一样。
虽然不是非常,但也不能接受。
如果成为领主的不是13岁的少年,说不定会用暗杀等暴力手段除掉领主。
建立了开拓城市的冒险者们没有隐藏对成为领主的佐亚的恶意,年幼的王子过着如坐针毡的生活。
被王子哥哥格拉纳德疏远,被信赖的臣子和未婚夫抛弃,还被流放到边境,不断受到同情和恶意的目光。
经历了被拖入地狱般的跌落之后,佐亚匍匐在地,感受到了如同吸泥水般的屈辱。
不停地哭,直到眼泪干涸,不停地挠着地面,直到指甲脱落。
但是——年幼的王子并没有就此结束。虽然经历了人生的最低谷,但佐亚痛苦地选择了从地狱深处爬出来。
“公会老板,告诉我和魔物战斗的方法吧!”
满怀着悲伤和绝望的佐亚猛地站了起来,用他的两条腿找到了公会老板巴尔托洛梅奥·扎菲斯,申请成为他的弟子。
“哦……我还以为他只是个徒有虚名的领主呢,胆子可真大啊。你看!”
萨菲斯虽然对小领主的行为感到惊讶,但还是欣然接受,并向佐亚灌输了冒险者的战斗方法。
原本,萨菲斯对于如何对待成为领主的年幼王子,有一些顾虑。
虽然很同情被兄长疏远而被派往边境的境遇,但也不希望王宫对开拓城市进行不必要的干涉。
即便如此,也不能放任其他冒险者对十三岁的王子怀有恶意。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佐亚的拜师学艺可以说是一艘渡船。
萨菲斯特意带佐亚去了公会的训练场,在其他冒险者的眼中打倒了年幼的领主,教他重新锻炼内心的战斗方法。
原本作为王族的嗜好掌握剑术基础的佐亚,不过,不愧是被选为圣剑的所有者那个才能突出。
虽然圣剑被格拉纳德拿走了,但是佐亚的体内确实寄宿着圣剑的加护,那个力量也慢慢地能使用了。
佐亚忍受着残酷的训练,拥有了惊人的力量,周围冒险者对他的看法也发生了变化。
随着岁月的流逝,到了十八岁的时候,佐亚创造出了自己的魔法剑“咒剑斗法”,成为了开拓都市中最厉害的剑士。
遇到魔物袭击等非常时期,青年总是站在最前线战斗,镇上的人们也对他投以敬意和信赖的目光。
这个城市的名字是他对为了守护开拓城市而拼死战斗的年轻领主的尊敬和亲切的证明。
“哎呀呀……回来这么晚,吓了我一跳!”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击退了卡特斯特罗·奥尔格的佐亚在冒险者公会和萨菲斯面对面坐着。
桌上放着两人份的红茶和茶点。
在场的只有佐亚和萨菲斯两个人。
其他冒险者则致力于回收卡斯特劳·奥尔格的尸体,修补城市外墙上的栅栏和陷阱。
灾害级的魔物,像这次这样成群出没的话,很容易就能灭亡一两个城镇。
因此这种材料非常稀少,全身的所有部位都能以高价交易。
皮作为防具的材料,骨头融化后掺入铁中就会变成坚硬锐利的合金。
内脏可以作为药材,肉虽然不能供人食用,但因为混入家畜的饲料中,牛羊才能长得更大更健壮。
数十只卡斯特劳·奥鲁格的遗骸可以说是一座宝山,冒险者为了获得报酬,兴高采烈地进行着后处理。
“这有什么办法?阿伊德拉斯那家伙实在太执着了,所以我才讨厌连脏腑都镀上镀金的食金贵族。”
佐亚愤愤地吐出一句,怅然若失地把红茶喝进嘴里。
卡特斯特罗·奥尔格的袭击发生之初,佐亚留守开拓城市是因为去拜访隔壁城镇的领主艾德拉斯伯爵。
他们为了在彼此的领地分界线上发现的银矿脉的所有权问题而滞留在阿伊德拉斯镇,但贪婪的贵族执着地坚持自己的权利,结果导致他们回家比预定时间晚。
因为听到卡塔斯特罗·奥尔格的袭击后慌忙返回小镇,双方的协商也不了了之,最后就矿脉的利益做出了很大的让步。
“那可不得了。不过,你能回来真是帮了大忙。”
瑞德一口气喝光了红茶,萨菲斯拿起茶壶,表示慰问。一边倒一杯,一边切换话题:“不过……”
“刚才的战斗场面很漂亮。就算是帝国的公会总部,也没有比这更能战斗的家伙了。作为魔剑士,已经无人能敌了吧。”
“嗯,作为剑士还差得远……听起来好像是这么说的。”
“哼,要是用剑术一决胜胜的话,还比不上我呢。在伊达可做不到边境的公会老板。别小看我,年轻人!”
扎菲斯哈哈大笑,佐亚苦笑着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