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铠——【神座的守护者】!”
格拉纳德身上穿着白色的铠甲,手上的魔剑变成了细长的枪的形状。
不知道是不是被佐亚砍伤的伤口已经愈合,从他毅然踏在地板上的样子看不出任何伤害。
那让人皮肤灼热的压迫感,就连身穿圣铠的扎卡里乌斯也能与之匹敌。
一种超越性的压力,让佐亚在这里都喘不过气来。
“嗬……这可真了不起啊……”
瑞德发出感叹的声音,但并没有那么惊讶。
既然魔剑是模仿圣剑而来的,那就一定有能与圣剑的奥义“圣铠”匹敌的奥义。
所以这个展开是意料之中的……令人无法接受的是,格拉纳德很容易就学会了这门技能。
不知道魔女是以什么标准选择了格拉纳德,并给了他魔剑。
即便如此,被佐亚击败的皇帝扎卡里乌斯和格拉纳德达到了同样的高度,这是令人难以接受的。
“嗯……?”
但是,佐亚的疑问很快就冰释了。
发动了魔铠的格拉纳德的脸,发生了鲜明的变化。
“老哥……你的表情……”
格拉纳德的脸上刻着几道明显的深色皱纹,数量比刚才更多了。
头部的色素也明显脱落,瞬间看上去仿佛老了十多年。
“原来如此……这就是魔剑的代价吗?”
推测的话,借助魔剑的力量作为代价会失去“年轻”和“寿命”吧。
格拉纳德在被逼到绝境之前都没有使用魔铠,或许也是因为害怕付出代价吧。
“杀!杀!杀!杀!!”
“……失去的不只是年轻,可能连大脑也少了。”
看着年迈的哥哥发疯似的叫喊,瑞德痛苦地表情僵硬。
作为自称“真正的王”的人,他的表情实在太可怕了,但从格拉纳德身上感受到的力量却是真实的。
压倒性力量的洪流连站都站不稳的威严感。
几乎要被压垮的浓厚的杀意,从正面向佐亚袭来。
“这次终于结束了!从我眼前消失吧!”
“啊……?!”
穿着魔铠的格拉纳德周围出现了无数的光球。
每一个都包含着佐亚所放出的斩击的同等魔力的光之弹,从数十到数百,同时变成光线被放出。
以压倒性的数量引发的海啸般的攻击。
那一瞬间让人感到,别说防御了,就连回避都是不可能的。
即使使出雷德鲁拥有的技能中威力最大的“终末大蛇”,也无法抵消吧。
“呼……”
但是——即使面对这种绝对不可避免的死亡,佐亚的脸上也没有焦急的神色。
她以一副悠然自得的沉着表情在狂欢派对的下层摆出姿势,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在绝对不可避免的死亡迫近中,佐亚也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格拉纳德放出的光线不到1秒就能到达,在佐亚的身体上穿出无数的洞吧。
从光线的数量来看,可能连骨头的碎片都不剩。
但是——不可思议的是,佐亚的心很平静。
心中的水面风平浪静,仿佛开悟的修行者一般清澄。
据说人在临死的时候,会像走马灯一样回归自己的人生。
是不是同样的现象?
在光到达的那一瞬间,佐亚觉得是如同永久一般的漫长时间。
(现在的我,无法打倒穿着魔铠的格拉纳德。既然如此……)
只要成长到能打倒的程度就可以了。很简单。
只要在格拉纳德的光线杀死佐亚之前的那一瞬间,填满两人之间彼岸的悬崖绝壁就可以了。
(……必须感谢战斗狂人皇帝。多亏和那个战斗,我知道了敲通往对面的门的方法。)
佐亚闭着眼睛,打开了内心深处的一扇门。
仿佛一出生就知道怎么做似的,门轻而易举地开了口。
就这样10秒、20秒……过了1分钟以上,“死亡”依然没有到来。
不会被光灼伤,也不存在疼痛和热量。
“…………”
瑞德慢慢睁开眼睛,眼前展开了一幅陌生的景象。
那里是一片长满青翠草丛的草原。
蓝蓝的天空中,白云悠然地游来游去,偶有像老鹰一样的鸟儿横穿天地。
然后——草原中央摆着一张木桌。
桌子旁边,有一个跷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倾斜茶杯的少年。
“打扰了。”
佐亚自顾自地说完,在少年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他拿起放在桌上的茶壶和未使用过的杯子,亲手泡了红茶。
含了一口……立刻皱起眉头。
“好苦啊……没有牛奶或蜂蜜吗?”
“……突然来,真是厚脸皮。真让人吃惊。”
少年低沉地嘟囔着。
佐亚看向少年的脸,少年的五官非常端正。
眼睛、鼻子、嘴唇、眉毛……构成面部的所有部分都完美无缺,以黄金法则般的协调排列在脸上。
头发的颜色是淡金色。柔软的头发像羽毛一样,让人忍不住想伸手去摸。
“唔……别碰,恶心。”
少年似乎看穿了佐亚的心思,双手按住头,拉开椅子拉开距离。
看来是摸坏了。
瑞德耸耸肩,开口道。
“别那么不高兴,戴恩斯狂欢派对。”
说出的名字是佐亚拥有的圣剑的名字。
像这样交谈还是第一次,佐亚明白眼前的少年才是自己无与伦比的伙伴。
“……这是不可能的,瑞德。我心情很不好。”
少年——达因斯狂欢派对闹别扭似的噘起嘴挥起右手。
这时,空手里突然出现了一壶牛奶,粗鲁地放在桌上。
“说起来,我本来就讨厌你。你讨厌的人连预约都没有就来拜访你,你不可能感到愉快吧?”
“喂喂……你说我做了什么?你不会讨厌我吧?”
“什么?你要问这个吗?”
瑞德把牛奶倒进自己的红茶里,达因斯狂欢派对敲着桌子发出声响。
“说起来,你对我的态度也太粗鲁了吧!好不容易把它选为使用者,却把它搁置了五年,好不容易得到了,却满不在乎地扔出去……!我就是传说中的圣剑!你知道被我选中是多么光荣的事情吗?!”
“不,我自以为明白……不巧的是,我也没教养。而且我也有想抱怨的事。因为你,我才被赶出王都的。”
“那是你们兄弟的事吧!这不关我的事!”
达因斯狂欢派对愤然断言,抱着胳膊哼了一声。
“然后呢?你特地从那边开门,为什么跑到这里来?如果是无聊的事情,我不会答应的。”
“你知道吧,教我圣铠的使用方法。”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