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如果你真的无罪,那就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我不是要你剖腹查看里面的情况,我只是让我的部下调查房子而已。”
“这、这是……”
罗迪斯脸色苍白,寻找着逃离这里的借口。
但是,完全说不出合适的话。
这等于是在说,如果在这里拒绝调查房子,就完全有罪。
“哦……”
看到流着汗说不出话来的罗迪斯,佐亚明显地叹了口气。
“真是太遗憾了。我一直相信你……事已至此,只能强制搜查住所了吧?放心吧,只要拿不出证据就行了。”
“是啊……不正当的证据,而且还没有发现……只要凶器小刀没有出现就行了。罗迪斯侯。”
“你怎么可能……”
对于斯文像劝架一样说出的话,罗迪斯的愤怒达到了顶点。
虽然他说的是‘除非找到凶器’之类的好话,但如果洛迪斯的房子里找不出不正当或犯罪的证据,那他就会把夺去罗克伍德性命的小刀装进去。
不管怎么说,罗迪斯的毁灭是注定的。
“可恶的小鬼!如果没有你的话……我这个高贵的宰相,就能把这个国家引导到正确的方向……!”
“真不像话……我们不能把国家的大权交给泥船的船主。佐亚殿下创建的新国家里没有你的位置。”
“不要……!”
愈来愈激动的罗迪斯,单手从怀中取出短剑向斯文扑去。
对少年宰相斯文而不是圣剑英雄佐亚说的话,也许是罗迪斯残存的最后的理性。
“啊,你错了。”
但是……瑞德冷冷地盯着想要抓住斯文的罗迪斯,怜悯地摇了摇头。
“……他有个可怕的监护人,我打心底同情他。”
“喂喂喂喂!”
“…………”
伴随着疯狂的呼喊,罗迪斯的右手伸向了斯文。
手里的短剑朝着她纤细的脖子刺了出来。
斯文忘记了逃离逼近的魔手……或者,觉得没必要逃跑,站在原地不动。
“你们这群混蛋!你要对斯文做什么?!”
但是——就在刀尖刺进喉咙之前,从上方挥下的“什么”砸在了洛迪斯的右手上。
拿着短剑的手被打进了跳进来的女性的左脚。也就是安杰丽卡·伊尔卡斯放出的脚步声。
安杰丽卡·伊尔卡斯在与帝国的战争中身负重伤,失去了左眼和左脚。她的左眼戴着眼罩,左脚戴着假的假肢。
那只假肢不是用普通的木材制造的,而是设想在战斗中使用的“钢铁假肢”。
被踢碎岩盘的威力的脚后跟打进来的结果——罗迪斯的右臂前臂部分一下子断了,刺破皮肤露出了骨头。
“走开!”
“哼?!”
安杰丽卡的攻击还没有结束。
一眼望去的女中豪杰,以放下假肢的左腿为轴,翻转身体。用右脚踢向罗迪斯的腹部。
洛迪斯像球一样从地板上跳了起来,滚到慌忙躲避的贵族们中间。
“哈哈……哈哈,哈哈……”
“你竟然对我可爱的弟弟出手,真是太荒谬了!把他打成肉泥喂猪吧!”
可能是受到了猛烈的打击,内脏受损,洛迪斯蹲在地上,嘴里吐着血。
安杰丽卡似乎对这种死不瞑目的样子还不甘心,她捡起罗迪斯掉在地上的短剑,朝着滚落在地板上的愚者走去。
从全身喷出杀意的那个身姿简直就是死神。
就连毫不相关的其他贵族也不禁背脊发冷。
“……斯文,别再杀了我了。”
“……我知道了。”
瑞德简短地命令道,斯文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然后——张开双手对着安杰丽卡的背影呼唤。
“姐姐,你回来找我好吗?”
“好!”
恶鬼般的凶相,变成了硬币翻转般融化的满面笑容。
安杰丽卡对给洛迪丝致命一击毫无留恋,跳入了斯文的怀中。
他抱起少年宰相的小身体,用手扒拉着他的脸。
“呵呵,姐姐又打败了斯文的敌人呢~~很厉害吧~~”
“嗯,谢谢,姐姐。”
““““…………”””””
面对像抱布偶一样抱住斯文的安杰丽卡,坐在宝座之间的贵族们一片茫然。
他们到底看到了什么——他们的脸上分明贴着这样的疑问。
“好了……看来是真是假已经弄清楚了。”
疑问、混乱、动摇、恐惧——仿佛要撕裂被各种感情包围的现场气氛,佐亚“砰砰”地拍手。
走上前的骑士抓住倒在地上的罗迪斯的双脚,将他拖出玉座之间。
“克劳利·罗迪斯侯爵就这样被拘留,并接受骑士的调查,同时进行搜查。”
佐亚冷冷地说着,环视着目瞪口呆的贵族们。
“那么……还有谁反对斯文就任宰相?有的话,就赶紧报上名来吧。”
面对不容分说的语气,剩下的贵族们吓得脸都僵住了,默默地低下了头。
之后——经过几次联络,按照佐亚宣布的那样举行了宴会。
聚集在一起的贵族们,就像最后的晚餐一样,在黯淡的气氛中,品尝着没有味道的食物和酒。
“哎呀呀……工作结束了。”
“辛苦了,主人。”
王国中贵族的集会。佐亚成为摄政站在国政中心之后第一次举行的活动,没有停滞……尽管如此,在不安定的气氛中结束了。
回到自己办公室的瑞德一下子坐在沙发上,从女佣纳米莉亚手中接过饮料。
用魔法冷却的果水入口,柑橘系清爽的味道舒服地进入鼻子。
“这是一场让人肩膀发酸的集会……不管怎么说,改革的第一阶段就此结束了。将那些反抗的贵族一扫而光。”
“恭喜你,我的国王。这样一来,积在赞因王国的脓也会消失一些吧。”
用温和的语气慰劳主人的不是纳米利亚,而是坐在房间墙边的少年。
今天,正式成为赞因王国宰相的斯文·阿贝尔,被代替姐姐的安杰丽卡·伊尔卡斯从背后抱着站在那里。
安杰丽卡的胸部压在斯文的后脑勺上,煽情地变了形……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过度的爱情表现,斯文似乎已经没有羞怯和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