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这家伙怎么身体力量怎么那么大……是巫师吗！”

    地下的战斗很快有了结果。

    近身袭击的残门侍奉派心像师，接连被欧格按进了身下地板。

    只余下了两名冲得慢的心像师正惊骇暴退。

    袭击者的残暴远远超过了他们的想象。

    不仅拥有着塑能系法师的局部身体元素化，还拥有着远超资深级的巨力。

    仅是近身交手了三回合……人就剩两个了。

    这场战斗的结果已是不言而喻了。

    结束的远比欧格想象中的要轻松，质量上的差距，是难以用数量弥补的。

    “比预想中的还要弱一些呢……”

    这次，连艾尔都低估了欧格的战斗力。

    同样一个层级，战斗经验与技巧上差距同样会影响到结果。

    除了力量上完成了碾压。

    欧格在战斗技艺方面更是降维级的。

    哪儿薄弱，哪儿是破绽，他一眼便能看出——老实说，这些家伙‘弱’的有些让欧格都感到了惊讶。

    曾经难以企及，犹如高山般的存在。

    此刻，正在他的脚下踩着。

    ‘早知如此，就把自己献祭给神了……’被冲的七零八碎，将死未死的残门心像师们，此刻正弥漫悔恨。

    若是远程施术周旋，或许还能打的了一二……若是献祭及时，说不准还能制服住对方。

    可惜，这终究只是他们临死前的幻象。

    不论如何行动，皆是一般徒劳。

    而余下未死的几名心像师。

    估计更想不到的是——他们接下来将会比死去的同伴更加后悔。

    他们会后悔自己没能死在一波袭击之中……

    ‘本来想试两招‘魔法’的，没想到最后还是没怎么用上。’欧格略有些许惋惜的在心底感慨了一句。

    下一瞬。

    欧格身如影随，急闪而出，对着余下心像师进行了‘清理’。

    魔力凝聚指尖。

    以指为枪，欧格施展出了改良式崩技；对着在场还活着的心像师每人戳了一下。

    “呃啊！”随着一声声惨叫传来。

    战斗也是步入了终结。

    ‘艾尔，这几个家伙能用审判之眼审判吗？’欧格止步住了身形。

    望向了这一片‘狼藉’。

    ‘可能有些困难……这招我没对心像师试过。’艾尔说道。

    不过烧死也好。

    反正按照先前听取的情报，这些家伙一个算一个，都属于该死的邪教。

    “那我亲口问就是了。”

    欧格看向了剩下两名仍有余息的残门心像师。

    他刚刚那几一戳并非是乱戳的。

    欧格戳得是这些敌人的脊椎骨，并不会立刻致死。

    只不过这脊骨一断，而是想跑也没机会了，火息魔力也已顺着那几指进入他们骨骼。

    只消一念之间，欧格便可令其化作炭火。

    “告诉我有用的信息，我就给你们个痛快。”

    欧格单掌一握。

    火息魔力如化作噬骨虫般，灼烧起了那几位仍活着的心像师。

    烧死，是最痛苦的死法之一。

    烧不死，则是比烧死更为痛苦的刑法。

    ……

    “你们的靠山呢，怎不出来见上一见。”烈一屁股坐到了前台招待猿猴人的背上。

    以戏谑的口气讨要起了结果。

    行走江湖这么多年，烈也不是什么好惹的善茬——熊猫人脾气好，不代表熊猫人没脾气。

    要不然‘憨厚’熊猫人们，怎会还有个食铁族的称号。

    “马上，马上给您结果！”

    酒馆兽人老板含着泪跪求道。

    店内的其他挑事者下场就更惨了，它们是趴着的。

    ‘这么大动静，楼上那小子还真是淡定，这都不下来……’烈在心底腹诽了欧格一句。

    他觉得这点动静，欧格肯定早就感知到的了。

    “再让我发现你们弄小动作……哼，就算是有人给你们撑腰，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烈伸掌轻拍了拍跪在自己面前的兽人老板∶“快点去吧，等久了我就生气了。”

    “是是是……”

    兽人老板连滚带爬的短暂离开了现场。

    ……

    “果然是异邪教派。”

    因为战斗结束的很快，现场布置与饰装几乎是完好的，欧格很快便找到了此次地脉之气修行受阻的原因。

    这处城镇地下，还真有一套乱七八糟的通道。

    那是一套阵法的阵基。

    结合从先前教徒口中讯息，欧格大致搞清了他们正在干的事情。

    这处小镇即是被他们所控制的传教点。

    也是用于后备炼化的活体素材。

    他们计划是在精灵国度中制造一场残灾，以取悦那教中所谓的‘神明’，吸收精灵信徒。

    这儿，只是计划会议点的一部分。

    至于具体计划是什么？

    欧格没能得到消息，不是级别不够，就是非常嘴硬——当然，他们身上的禁忌刻印也起了一点效果。

    不过，据艾尔经验判断。

    这类型计划，八成是召唤某个强大不受控制的邪恶生物，进行搞破坏……

    基本都一个样了。

    看这献祭人数，以及调派的心像师数量——搞不好真能弄个强大的恶魔领主出来。

    这也是为什么心像师、法师要受管控的原因了，这两职业能搞的事情可比骑士大多了。

    “这个异端教会的上级应该已经知道这儿被我灭了……到时候有机会跟精灵说一说吧。”

    欧格已派出俄瑞斯去破坏这处城镇地下的通道阵法了。

    ‘这帮镇民怎么处理。’艾尔问道。

    不出意外的话，这地儿的镇民基本都成浅信徒了。

    这种事，通常是非常难处理的。

    这些信徒，说他们多该死吧……好像也不至于，毕竟也就是群被蛊惑的耗材；但说他们是受害者吧……又似乎有些轻了。

    放任不管演化下去，早晚会变回原样。

    “这简单，到时候让卓偌与夜鸦去梦里恐吓恐吓他们就完事了，整一出信仰坍塌的戏——

    等明天这儿被发现的时候，估计就差不多了。

    还顺便能让夜鸦吸收一下恐惧呢。

    嗯……一会问问烈，这帮亚兽人以前信的是什么神明……

    算了，实在不行。

    就伪装黎明之神了，给它们丢份黎明神言的教义了；相信黎明教会应该不会怪我的。”

    欧格很清楚，信仰这东西单要直接摧毁是件很难的事情。

    短时间内最行之有效的唯一方法，便是用另一个更强的信仰去取代。

    真理教会的教义门槛太高。

    黎明教会就刚刚好了，正好他也翻看过几次黎明神言，在教会待了两年。

    多少也是略懂一些的。

    经此事，欧格这才认识到，两大教会的存在是多么的有必要……就算是虚假的神，也有其存在的意义。

    至少给了他们一条能前进的道路。

    弥补他们内心的空洞或愧疚。

    教义与信徒，犹如父母与孩子，这是那些迷茫者的唯一寄托与约束。

    信徒偏向极端，不是教义出了问题，就沟通出了问题。

    好的教义未必能引出好的信徒。

    但邪的教义，必然能带出恶的帮凶——善利恐惧的教派，皆是邪恶的教派。

    相比较于这些异邪教派。

    黎明教义已经算得上是非常温和‘先进’了。

    ‘黎明教义……这不是，这不是人类至上主义的教义吗，这帮亚兽人能接受吗。’艾尔觉得这并不是个好主意。

    现有的黎明教义之中，人类才是选民。

    异种是必须要清除的异端，这些亚兽人……

    大概处于中间档吧，不至于被清算，但也不会受什么欢迎。

    “没事，这个简单，让他们相信修行能变成人就好了……或者告诉他们这一世信仰黎明，下一世……哎，反正都是些浅信徒，修到死也修不出什么来，都是虚假教义，这至少这能维持住秩序。”

    欧格从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物’中，翻找出了残门的教义。

    欲行其事，先利其器。

    看一看这异邪教派中所传播的思想，才能更好的去针对。

    嗯……要是到时候效果不好，欧格不介意来点‘温柔’的安抚手段。

    听不进教义，总能感受到拳脚吧。

    ‘要是到时候这群亚兽人中有人修出了圣光，那就有意思了。’艾尔是真没想到，欧格能整出个这么主意来。

    这鬼点子换她肯定是想不出来。

    真好奇，以后黎明教会的人到这儿了会是副什么表情——次等民居然都信仰黎明之神了。

    估计，那时应该会很精彩吧。

    “圣光要真那么容易诞生，黎明教会早该席卷大陆了。”欧格倒是没将这些后患放在心上。

    他自己都不会晨曦呼吸法。

    没晨曦呼吸法想修炼圣光?怎么可能修的出来。

    再说了，兽人身体构造都和人类不一样，晨曦呼吸法给他们都不一定有用。

    黎明教会亲自派主教去指导，都不敢说能让兽人学会并修到职业者。

    “放心好了，这本教义不太行……至少在我看来，不如黎明教义；真想不通这种自我矛盾、教人自残、伤害他人的玩意是怎么传播出来的。”

    欧格粗略的翻略了一下残门教义，给出了答案。

    残门侍奉教的教义内容很简单。

    大概来讲，就是虚构了一位神明，一位正自我分裂、无所不能的神明。

    这位神明有三个身份。

    分别为‘沉睡者’、‘降临者’、‘转世者’。

    沉睡者便是这位神明的‘本体’了。

    常人是触及不到的。

    正所谓神之四面——不可视、不可知、不可测、不可理。

    需要通过毁灭肢体的手段，才能让被毁灭的部分感知到这位神。

    才能取悦神明。

    刺瞎眼睛，可见神之一角。

    戳破耳朵，可闻神之碎语。

    割掉鼻子，可嗅神之指引。

    拔除舌头，可近神之交谈。

    断掉四肢，可感神之存在。

    献祭脏器，可得神之嘉奖。

    去头不死，可承神之降临。

    修至极，可去肢再生，得神之力。

    欧格一眼看下来，就觉得这教义扯淡，他感觉只有脑子坏了的人，才会信这个。

    什么，你问没得到相应回报怎么办。

    那就是你不诚……

    不诚再怎么自残都没用，神降临那一刻，你什么都得不到。

    这怎么办?

    那就得涉及，教义的后部分了——通过他人得到神第二身份‘降临者’的救赎。

    怎么通过他人……那当然是献祭咯。

    献祭自己对应残疾部分，便能增强‘降临者’的力量。

    这‘降临者’号称神的第二面，是即将在未来降临世间的存在，是神的另一面。

    取悦祂，同样可以。

    据说献祭的不够，还会引起其愤怒毁灭世界，只有祂的另外两面能够阻止。

    什么，你问自己没献祭的能力怎么办……没事，这不还有个‘转世者’吗。

    这‘转世者’便是神去除自己一小部分，丢至人间转世的存在——嗯，在教义里，他就是现任教主。

    只要供奉、听从‘转世者’指引，那一样可以得到庇护，不会被‘降临者’误伤毁灭。

    通过这一套伤残体系，残门还制定了一系列的相关等级……

    这些欧格看都懒得看。

    无非就是现有那套，没什么不一样。

    这所谓的侍奉者，在欧格看来不过是修行特殊心灵魔法，扭曲制造的负能心像师。

    教义里的那些把戏，许多魔药、魔法也能做到。

    在极端点，直接用幻术都行。

    ‘不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能看的那么长远的，许多人被环境限制了思想。’抛开其内容思想不谈，艾尔倒是觉得这份教义挺完善的。

    赏惩皆有，‘神迹’也能制造。

    威胁一下，挺容易哄人进来的——至少很容易哄骗那些伤残的人士相信。

    特别是的其中生殖恢复这一项。

    大部分信徒也不需要真的为其实现目标，只需要几个案例吊着，他们就会自己骗自己。

    “相信黎明教会，好歹真有黎明骑士、神官帮忙，相信这玩意除了弄的自己扭曲，还真是一点用没有……文明的毒瘤罢了。”

    欧格释放火息烧毁了这一份教义。

    再怎么‘伪善’的东西，也比这种毫不掩饰的‘真恶’要来的好。

    伪善的图谋，取决于其翻脸为恶之时。

    真恶的图谋从头到脚，所谓回头最多不过是披上善衣，与伪善无异。

    所谓真小人胜过伪善者的论调。

    不过是拿恶中最愚蠢，最不值得一提的部分与之相对——在其不计底线后，恶才会展现其真正可怕的部分。

    二者皆非什么好称呼、好东西。

    但至少伪善者在破开‘善’前，是有机会回头的——装一辈子，假的也成真的了。

    ‘埋没情感、贯彻残忍，并不能带来什么，大抵只有执着于坚持、兼具好运与才情的家伙，才有资格走到道路的终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