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能量仅仅维持着风笑天灵堂的清净,却无力彻底驱散那些怨气。
这些怨气如同狡猾的蛇,在守护之网的缝隙中悄然寻觅,再次汇聚成团。
在风笑天灵魂的最深角落,一股令人心神不宁的邪恶意念突然涌现,这股意念裹挟着怨气的疯狂,肆虐开来。
这股邪恶意念源自他心灵最隐秘、最阴暗的角落,那些负面意念在此滋生。
它们如同藤蔓般蔓延,与风笑天内心的阴暗紧密交织,形成了一幅令人胆寒的画面。
怨念与他自身的负面意念相互依存,共同织就了一场心灵的灾难。
风笑天紧闭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气,随后全力催动体内的灵力,意图将那股邪念及其附着的怨气一同炼化,化为乌有。
然而,不久之后,他绝望地意识到,不论他如何努力,那怨气已经如同毒藤般深植于他的灵魂深处,与他的情感和意志紧密相连,难以剥离。
“这怎么可能……”
风笑天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额头上涌出了细小的冷汗珠,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无法掩饰的绝望和慌乱。
风笑天试图以铁腕手段镇压那股邪念,但每一次他的强硬尝试都似乎只是激怒了怨气,使其反击得更加猛烈。
这些怨气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冷酷地撞击着他的情绪防线,毫不留情。
愤怒、恐惧、焦虑、仇恨……种种负面情绪如同狂暴的浪潮,不断地冲刷着他的理智,几乎要将他卷入情绪的深渊。
他感到胸口仿佛被烈焰灼烧,那股热力在胸中翻腾,逐渐升温,情绪的脱缰让他的精神世界摇摇欲坠,如同风中的残烛。
每一个闪现的念头都像狂风中的船帆, 引起他心情的剧烈波动。
他感觉自己仿佛被撕裂成两半,两个相互冲突的思想在激烈争夺着对身体的主宰,他已经失去了对自我的完全掌控。
“难道……我就这样了,永远情绪起伏不定,精神错乱疯狂?”
风笑天的眼中掠过了一抹无法遮掩的恐慌。
他也意识到,那些怨气已经远远超出了他所承受的范围,更令人震惊的是,他自身的负面意念竟然开始吸取并炼化这些怨念,使得那负面意念的力量渐渐增强。
最终,这些力量甚至能够直接渗透到他的每一个思绪之中,这种感觉,就如同他的体内寄生着另一个自我。
一个充斥着疯狂与邪恶的存在,它如同影子般紧随他左右,无法摆脱。
任何微小的情绪起伏,都会让那股邪念像潜伏的野兽一样猛然扑出,将他拖入失控的深渊。
风笑天紧咬着牙关,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的肉里,他用尽全身力气试图遏制那股即将挣脱束缚的负面情绪。
那邪念如同狡猾的蛇,悄无声息地盘踞在他灵魂的最隐秘处。
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它如同腐蚀的酸液,一点一滴地侵蚀着他心灵中最薄弱的防线。
“该死……”
风笑天从紧咬的牙关中逼出一句沉重的诅咒,额头上青筋暴起,仿佛一条条愤怒的蠕虫在皮肤下蠕动。
他的手指狠狠地抠进掌心的肉里,直到鲜血沿着指缝缓缓流淌,将石台的冰冷表面染成斑驳的红色。
他无法接受自己变成这样一个人,一个随时可能失控、被怨气所摆布的疯子。
曾经神采奕奕的双眼,如今却逐渐变得黯淡无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痛苦与迷茫的复杂神情。
当守护自己的力量消失殆尽,我还能保有真正的自我吗?这个念头让他不寒而栗。
他担忧,或许不久的将来,他将会消失无痕,留下的只是一个在邪念与理智边缘苦苦挣扎的狂人。
风笑天盘腿而坐,双目紧闭,眉头微皱,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的表情在痛苦与坚毅之间摇摆不定。
然而,他并未放弃希望,小心翼翼地用灵魂之力去触碰玉佩的能量,意外地发现这股力量并未将他排斥。
瞬间,他感到一股温和而强大的能量涌入,仿佛连他的灵魂之力也因之壮大了几分。
风笑天心中涌起一丝喜悦,但他并未急于炼化这股能量,因为他敏锐地感觉到,这股力量正在不断衰减。
尤其是在与他灵魂接触时,衰减的速度竟然在加剧。
他清楚,玉佩的能量虽能暂时稳固他的心神,却非长久之计。他必须寻找方法,彻底消除脑中的怨念,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而且他也没有把握能够在这股能量消失之前将其炼化,他此时还要依靠这股能量,守护自己的灵魂意识。
“只要能保持灵堂的清净……我就一定能找到解决之道……”
风笑天凝视着脑海中那片浓稠如墨的怨念,放弃了炼化玉佩所留能量的想法。
此时,风笑天的本意终于占据了主导,但他心中依旧不安,不知在自己意识被压抑期间,会发生何种变故。
还没等他想出解决方法,一阵剧烈的震动从外界袭来。
那震动仿佛要将秘境的天地撕开一道裂缝,狂暴的气息如同猛兽般扑面而来。风笑天骤然睁开双眼,瞳孔中掠过一抹锐利的寒光。
“竟在这时候找上门来?真是麻烦不断!”
他心情沉重,顾不上继续调息,身形一晃,瞬间化为一道疾驰的残影,向着秘境的出口飞速掠去。
在秘境之外,无量界的顶尖强者已经降临。一位身材魁梧的身影昂然挺立,他身披一件深邃的墨黑色长袍,
面容冷峻如冰,双眸深邃如同不见底的幽潭,似乎能够洞察世间的一切秘密。
风笑天在遍历无量界之时,曾见过这位强者的影像,真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他,正是无量界鬼族中的强者之一,被外界誉为鬼尊!
白霜与沈冷并肩站在鬼尊身旁,态度谦卑至极,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打扰了这位至高无上的存在。
白霜的眼中掠过一丝畏惧,他低声的说道:
“鬼尊大人,我们就是在秘境中发现了风笑天……此人一身阵道造诣极高,曾在我们无量界游历过?而且此时他依靠着密地中的的阵法,很不好对付。”
鬼尊闻言,冷冷地哼了一声,声音震人心魄:
“这区区秘境,焉能挡得住我等?”
沈冷轻轻蹙起眉头,声音压得低沉:
“鬼尊大人,那风笑天似乎有些手段,而且行事颇为诡异……”
沈冷尝试过那阵法的厉害,因此他想出声提醒一下鬼尊,他发现长期高高在上的鬼尊,似乎有些轻敌了。
鬼尊却轻蔑地一笑,语气中透着刺骨的寒意:
“不过是无用的废物,他坚持不了多久。”
此时,风笑天已经抵达秘境的边缘,他凝视着天边那道压迫感十足的黑影,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
“鬼尊!”
他紧咬着牙关,眼中闪过一抹坚定的寒光。
“他们竟然派遣了临仙境巅峰……啧啧啧,真是大手笔啊!显然是下定决心要置我于死地!”
风笑天眼中红光一闪,看向鬼尊的目光中,满是贪婪。
不过要是在巅峰状态,他或许不会畏惧对方分毫,但此刻,他又要分心压制脑海中的负面情绪,以维持灵堂的清净无垢。又要面对鬼尊这样的强者,多少还是有些麻烦。
风笑天藏身于秘地的暗处,看着下方逐渐逼近的无量界军队。他心中清晰明了,与如此强大的敌阵正面交锋,无异于自寻死路。
而且是鬼尊亲自领军,无量界的高手也来了不少,每一个都拥有不可小觑的力量。
风笑天的视线一一掠过那些散发着强烈气息的身影,心中不禁沉重了几分。
他的拳头微微收紧,紧接着,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丝冷笑。
“好在修炼之前,我已对这秘地的阵法做了些改动,也并非全无还手之力。”
随着心念的转动,他的掌心突然多了一面古老的铜镜。镜面散发出淡淡的幽光,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风笑天轻声呢喃:
“一切就寄托在你身上了,虽然我尚未彻底掌握你的力量,但你能够留存如此高深的功法,本身便非凡品。有你的加持,可以令阵法在强上几分,为我争取一些时间。”
随后他将铜镜向上一丢,那面铜镜缓缓升空,逐渐变化为一座古朴典雅的宫殿。
宫殿散发着沧桑而沉重的气息,仿佛承载了无数岁月的沉淀。
那宫殿化作一道耀眼的光芒,穿梭向秘地的核心,而秘地周围却未激起任何波动。显然,这铜镜与整个秘地本就是一体。
风笑天的眼神中闪烁着寒光,他手法熟练地掐动法诀,周遭的空间突然开始剧烈扭曲,一道道隐匿的阵法悄无声息地被激活。
秘地的地貌在不经意间转变,陷阱与阵法如同交织的网线,错综复杂地铺展开来,就像一张精心布置的罗网,静待猎物的踏入。
“即便无量界的强者如云,我也不会选择与他们正面冲突。只要能够将他们分化,就能逐个削弱,最终一一吞噬!”
风笑天嘴角露出邪魅地笑意,双眼红光大盛,显然已是胸有成竹,更为诡异地是,他脑海中的负面情绪,此时并未出来与他作对。
远方的天际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无量界的队伍正迅速逼近。
鬼尊站在队伍的最前方,他的面容冷若冰霜,双眼犹如猛禽般锐利,仅仅一瞥,便洞察了秘地内的微妙变化。
“这地方果然藏有玄机。”
鬼尊立刻感应到了那座宫殿散发出的古老气息,他冷笑一声,低沉地说道:
“我们进去,都给我打起精神,这个秘地散发着如此悠久的气息,确实是一处 上古遗迹,不可有任何疏忽。”
白霜与沈冷紧跟在鬼尊身后,白霜的面色谨慎,缓缓地点了点头,轻声提醒:
“还有那风笑天,上次与他交手时,他已经展现出了非凡的阵法技艺。恐怕这秘地早已布满了重重机关,我们必须加倍小心。”
鬼尊轻蔑地哼了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这片密地又岂是区区一位小辈能够操控的!不要因为吃过一次亏,就对敌人产生了畏惧。”
鬼尊斜了一眼白霜,语气冷淡地教导,显然是在对这位后辈进行点拨。白霜表现得极为恭敬,低着头,聆听鬼尊的教诲。
尽管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不屑,但那抹轻蔑明显是针对风笑天,而非对鬼尊的不敬。
他的计划颇为直接,既然鬼尊是鬼族中的顶尖强者,那么击杀风笑天应当不在话下。
再者,这个密地本就是风笑天一手布置,他断然不信风笑天能在鬼尊面前占到便宜。
他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仿佛已经预见了风笑天死在自己面前的场景。
无量界的队伍迅速地进入了密地,他们各自散开,小心翼翼地探索前进。
然而,风笑天早已在暗处密切监视,眼看着他们一步步踏入自己精心布置的陷阱之中,他的唇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了一丝得意的微笑。
“好戏,开始了……”
他轻声呢喃,随即手指轻轻一弹。
就在这一刹那,密地内的阵法瞬间激活,空间微微颤动,四周闪烁出无数道耀眼的光芒,如同涨潮时的海浪一般汹涌而来。
白霜大吃一惊,连忙挥舞剑刃试图抵御,却惊异地发现这些光芒虽然锋芒毕露,却并未对他们发起直接攻击,而是将无量界的众人分别传送到了不同的地方。
“不妙!他打算将我们逐一隔离!”
沈冷的面色骤变,立刻领悟了风笑天的计谋。
可惜,意识到这一点时,已经太迟。
风笑天在阵法上的造诣本就深不可测,否则也不可能在无量界的追杀下存活如此之久,甚至还能逃脱,最终迫使沈冷设计诱捕。
此刻,密地中的阵法布置得精妙无比,每个人都被独立困在各自的阵法之中,彼此间的联系被彻底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