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轻语走在前面，打开了房门。
    房间里很明亮，巨大的落地窗前，摆着精美的盆栽。
    病床上，栀子散落着头发，打着点滴，有些虚弱地坐着；旁边，山野惠子一脸温柔地坐在床边。
    看见白轻语后，山野惠子连忙起身，“医生您好……”
    眼前的这位……少女医师？虽然看上去太年轻了一点，不过实力真的很强，而且……某种意义上，算是小栀子的救命恩人了吧？
    “没事没事，您坐好。”白轻语摆了摆手，然后给后面的梦灵让路，“我就来看一下，陪我家小灵来的。”
    梦灵进门后，先向山野惠子问了个好，“惠子阿姨好！”
    我家小灵……？
    山野惠子敏锐地抓住了白轻语话中的重点。
    这种亲密的称呼……
    不过她并没有想太多，而是再次起身，向梦灵也行了一个礼。
    如果不是梦灵坚持把小栀子送到医院的话，估计她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
    看见第二位进门的少女后，床上的小栀子眼神一下子亮了，雀跃着伸出手，不过很显然她忘记了手上还扎着针，被轻轻扯了一下。
    “梦灵姐姐！唔……好痛。”
    “挂水的时候就不要乱动哦。”梦灵走上前，确认小家伙没事后，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梦灵酱……”小家伙对于摸头没有任何抗拒，甚至还一脸享受地眯起眼睛，打着呼噜。
    旁边的白轻语看着两人的互动，心都要化了，最终还是没忍住，把梦灵挤走，伸出手，摸了摸栀子的小脑袋。
    “最近有哪里不舒服吗？要如实告诉姐姐哦～”
    梦灵一脸无语地看着白轻语。她有理由怀疑，白轻语其实只想摸头……
    “唔……容易打瞌睡？然后就是……肚子好多了，但还是很疼。”栀子如实相告。
    “打瞌睡是药物副作用，至于肚子疼，是因为里面有瘀血，等手术做完后就不疼了哦。”安慰完小家伙，白轻语撸萝莉撸爽了，也就离开了。
    出门前，她回头，补充了一句：
    “化验结果大部分明天就出来了，如果没有通知的话就说明一切正常哦。”
    很明显，这句话是对梦灵说的。
    “好的。”梦灵点头。
    “明明是休假，结果还是忙了一下午……”关门前，她听到了对方的碎碎念。
    梦灵：……
    “那个……我先去外面吧，你们聊聊？”山野惠子也离开了病房。
    “嗯，妈妈再见！”
    自从看见梦灵后，栀子似乎很开心呢。
    就这样，病房里只剩下两人。
    梦灵想要开口，却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问小栀子的身体状况？白轻语刚刚已经问过了。
    而且……她的病——假两性畸形综合征，有点……那什么？
    只存在于各种性转小说中的奇怪疾病，居然还真让她给遇上了。
    梦灵看着自己空空的两手，一时间有点后悔——早知道就带点伴手礼过来了。
    最终，还是栀子先开口了。
    “那个……梦灵姐姐，医生说，我其实一直是女孩子……？”
    直到今天，她依然对此感到有些……迷茫。
    11岁的她，已经开始对“性”有了初步的认知，被忽然告知，一直以来的性别，其实是『错误』的……
    不过好在，这个年龄的孩子，对“性”的认知，才刚刚开始，影响不会太大……大概？
    “那……栀子酱，想当女孩子吗？”梦灵斟酌着开口。
    “男孩和女孩……有什么区别呢？”小家伙一脸懵懂。
    区别……梦灵略微思索。
    要说区别的话，其实还挺多的，不过，对于眼前的小家伙，其实并不需要那么复杂。
    “唔……以后，不能站着上厕所了。”
    “以后，每个月，都有几天会流血，可能会疼，可能会变得不那么开心。”
    “以后，需要花更多时间来打理自己，保养头发，整理仪表……”
    “以后，一个人出门的时候，要保护好自己。”
    “当女孩子的区别，对现在的栀子酱来说，主要就这些哦。”
    听着少女的讲述，小栀子的眉头越来越皱，最后变成了一副苦瓜小脸。
    “唔……完全不想当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