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在确认你的身份那一刻，我就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小圣女喃喃道。
    “你的时代，比起我，更需要这些……”
    “等等，你！”陈宇大惊失色。
    “我知道，你自始至终，都希望，我能成为永恒不灭的存在，贯穿时光的始末，与你相会。”小圣女淡淡的笑着。
    “但是，你可知道，即便是至高，也有陨落的可能。”
    “我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够完成你的期待，穿过岁月，在那个时代拯救你。”
    “但是现在，我却有把握，一定能够拯救你的时代！”
    “所以……”
    “对不起，你不会再等到我了！”
    “我本可以让你不知不觉的获得一切离开，但我做不到。”
    “对不起，我也有私心，我必须将我为你所做的事情告诉你。”
    “我无法忘记你，我也不能忍受你忘记我！”
    “我希望你记得我为你做的这一切。”
    “让你记得有这样一个人，在你成长路途中，对你至关重要。”
    “永远无法忘怀。”
    慢慢的，小圣女的形体已经完全消散，仅剩下一道白色光点组成的人形。
    她的气息，她的身体，她的灵魂，正在不可逆转的消散。
    “你在做什么！你究竟在做什么蠢事！”
    “快给我停下！我让你停下！”
    陈宇气急败坏的嘶吼。
    他知道小圣女的意思。
    小圣女分身曾经告诉过他，他的时代出了问题，所以才会将种子四处播撒。
    虚拟天道的出现，更加证实了这一点。
    小圣女似乎认为，让陈宇得到这个时代的所有本源，就能够修复陈宇那个时代的创伤，让陈宇得以安稳的成长下去。
    然而，与虚拟天道沟通过的陈宇却知道，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要知道，【天道】计量本源的单位，叫做“标准单位”，而一个标准单位的本源，等于这个时代全部本源的两千倍！
    别说这个时代的本源已经流失了不知道多少，就算是完完整整的让陈宇带回去，恐怕也只是杯水车薪。
    换句话说，小圣女的自我牺牲，意图成全陈宇，实际上价值低得可怜！
    最关键的是，时代灭不灭亡，和陈宇根本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就算在数亿年之后，时代真的毁灭了，陈宇也有的是办法继续玩下去。
    相比起自己的时代会不会在漫长的时光之后灭亡，陈宇更在意小圣女能不能成为至高，永恒的存活下去。
    “再见了，哥哥，如果还有机会的话。”
    白色光影捧起陈宇的脸颊，献上了一个炽热的吻。
    这最后的存在痕迹，也在这一吻之中，迅速溃散，最终消泯于虚无。
    同一时刻，陈宇感觉到，无穷无尽的本源，如同填鸭一般，疯狂的涌入他的体内。
    一份
    十份
    百份
    短短几秒钟，陈宇便重新拥有了数百份本源。
    【天道】残存的力量开始雀跃。
    虚拟天道现出身形，向陈宇道贺。
    【恭喜你，协力者，你取得了这个世界本源战争的最终胜利，你继承了这个世界残存的所有本源，预计能达到2500份】
    【协力者，是否开始本源传输？】
    “滚！”
    陈宇怒吼着的打断了虚拟天道。
    【遵命，尊贵的协力者】
    虚拟天道小精灵在陈宇面前翻滚了几圈，消失在了陈宇的视野之中。
    如果是平时，虚拟天道的身份配上如此识相的行为，恐怕能逗得陈宇哈哈大笑。
    但是现在，陈宇却根本笑不出来。
    内心的暴躁与烦闷，让他恨不得毁灭所能见到的一切。
    “不行！不可以！我不能失去理智！一定还有什么办法！”
    陈宇强迫自己从狂躁的情绪之中苏醒过来，努力着思考着应对之策。
    “往生路！还有往生路！”
    作为至高级生物的本能，往生路的复活级别非常高，让小圣女起死回生绝对不成问题。
    但在这个时代，往生路发挥不了作用，只能用心相版往生路进行尝试。
    他手下的准至高挂掉，都可以用心相往生路复活。
    只不过只能复活成种子形态，无法找回丢失的本源和力量。
    然而，一贯不会让陈宇失望的往生路心相，这一次却无能为力。
    因为此时，小圣女的真灵都已经自我毁灭，消失在混沌之中。
    这是等同于至高级的致死伤害，仅凭心相版往生路，根本做不到重聚。
    “对了，还有这个！”
    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
    一抹金黄色的光晕，出现在陈宇身前。
    这是植入了小圣女灵魂碎片的“不朽之种”。
    原本是用来为小圣女提升品质的，但后来成为了陈宇确定小圣女生死，还有定位小圣女位置的工具。
    不过事情变化太快，以至于根本没有派上用场。
    此时，不朽之种依旧在为小圣女的灵魂碎片提供力量。
    然而，这一份灵魂碎片，却再也无法回归本体。
    不朽之种，只能复活不超过主神级的致死伤害。
    对于真灵泯灭的小圣女，显然是不起作用的。
    “不过……”陈宇面色一肃。
    “虽然不知道这样做，会产生什么后果，但现在……”
    “顾得不得那么多了！”
    “无上圣土，展现你的力量吧！”
    陈宇伸手，按上了金色光团。
    一股奇异而伟大的力量，击穿一切困扰，降临到了这个世界上。
    光团猛然收缩，化为了一颗透明的金色种子。
    一个小小的人形，被外壁包裹，蜷缩在种子之内。
    下一刻，种子一头扎入混沌之中，生根发芽，开始迅猛生长。
    上一秒钟，还只是一株嫩绿的幼苗，下一秒钟，便已经成为了一棵参天大树。
    几秒钟之后，大树已经膨胀到普通人肉眼难以窥见全貌的高度。
    几分钟过去，大树的树干已经膨胀到了数千公里直径。
    巨树的树干上，突然裂开一条条缝隙。
    缝隙向着两边张开，露出中间那一只只深邃的眼眸。
    所有的眼睛，都死死盯着陈宇，露出深深的不解和茫然。
    “成功了。”
    陈宇欣慰的点了点头。
    只不过，想到小圣女刚才的行为，他的心中顿时生出一股恶气。
    “混沌之中，并不是只有你一位至高。”陈宇笑着拍了拍树干上的一只巨眼。
    “你知道我对你的期望，好好活下去，不要辜负我对你的付出！”
    “或许，在岁月的尽头，我们还有再见的机会。”
    “那么，再见了！”
    “大献祭术！”
    陈宇的身形，化作一道白光，连同无穷无尽的时代本源，一起融入了扎根混沌的巨树之中。
    这一瞬间，原本已经稳定下来的巨树，再一次开始疯狂的膨胀。
    “不！！！！！！！！”
    一道尖锐而痛苦的嘶吼，响彻混沌。
    （大家除夕快乐，新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