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大角寨一事,陈惊鸿再度出发前往巴竹镇千锤门。
照例是坐着马车唱着歌,没走多久,前面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呵斥声,兵器破空声。
“啧啧,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仇杀啊......”陈惊鸿一边感慨,一边扯了扯缰绳,将马车拉到一边。他可不想多招惹什么事情。
刚靠到边上,一匹马疾驰而来,背上的年轻骑手浑身是血,紧紧伏在马背上。
陈惊鸿暗暗摇头,受伤不轻啊,也不知道能不能支撑下去。
他转头看向前面,二十多骑挥舞着兵器正在追赶,境界从举鼎境到万钧境不等。
他没有注意到,就在他转头的一瞬间,那个逃跑的骑手,右手轻轻一扬,一只黑色的盒子扔进了马车。
转眼间,逃兵追兵都消失在视野中,陈惊鸿摇摇头,继续向前走去。
谁料,没走多久,急剧的马蹄声从后面传来。
刚刚那二十多骑折转回来,将陈惊鸿的马车团团围住。
陈惊鸿满脸愕然,这怎么麻烦还找上门来了?当哥好欺负吗?
他一脸阴沉的从马车上站了起来。
“小子,把东西交出来!饶你一条狗命!”为首一个络腮胡用刀尖指着陈惊鸿。
上一个这样指着我的人,已经见上帝了!
“什么东西?我不知道!我只是一个过路的人。”陈惊鸿强压怒火,还是没打算节外生枝。
“哼,小子,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给我带上来!”络腮胡面现狰狞。
身后几骑驰了过来,最前面一人鼻青脸肿,浑身是血,双手倒绑在身后。正是刚刚逃跑的年轻人。
“说!东西是不是在这小子身上!”络腮胡一把抓过年轻人的头发,让他的脸对着陈惊鸿。
那年轻人显然先被严刑拷打过,此时面色惨白,说不出话来。只是无神的双眼却绕过陈惊鸿,盯着他后面的车厢。
“给我搜!”络腮胡不耐烦的命令道。
“等等!”陈惊鸿大喝一声,他心中奇怪,莫非车厢里真有什么东西?
翻身钻进车厢,很容易,便发现地板上那个黑色的盒子。不大,和一只拳头差不多。
他钻出车厢,高举着盒子:“是这个?”
络腮胡面露喜色:“就是它!快给我!”
“呵!”陈惊鸿冷笑一声:“既然到我手里了,至少要看看是什么东西吧?”
说话间,他毫不犹豫的打开了盒子!
就在他打开盒子的一瞬间,那满眼木然的年轻人露出绝望神色,仿佛陈惊鸿打开的是潘多拉魔盒!
盒子打开,陈惊鸿一怔,里面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好家伙,这人不厚道啊!是想拿我挡刀!
正想将空盒子抛出去,揭穿年轻人的伎俩,他突然发现,盒盖上,有一个淡淡的印记!
那是一把锤子!
千锤门的锤子!
千锤门,正是他要去的地方!
他立刻改变了主意,将盒子揣进怀里,大笑道:“这件东西我很喜欢,我决定收下了!”
年轻人瞬间愣住了。他知道那盒子是空的,可是他不明白,这陌生人为什么会揽这脏活!
络腮胡一愣,随即大怒:“混蛋,居然好耍我!给老子宰了他!”
五六条汉子高高跃起,手中利刃毫不客气的向陈惊鸿斩来。
“滚!”陈惊鸿怒喝一声,燎原赤焰斩一记横扫。兵器断裂之声接连响起,那几条汉子从哪里来,又滚回到哪里去了。
“一起上!”络腮胡又惊又怒,他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有些瘦弱的小子,竟然刀法这么强。
陈惊鸿冷笑一声,从马车上高高跳起,长刀向络腮胡劈去。
倒不是打擒贼先擒王的主意,主要不想敌人伤了他的马儿,毁了他的马车。
家底子薄,经不起折腾啊。
陈惊鸿一边感叹,一边一刀将络腮胡劈下马背。
顺势坐下马匹上,他心中莫名涌起一股豪气。
“杀!”高举长刀,双腿一夹马匹,向蜂拥而来的敌人冲去。
朝天阙借势出手,长刀横斩竖劈,全无一合之敌。
“杀杀杀!”陈惊鸿来回纵横,杀得酣畅淋漓。
他放声狂笑,原来,朝天阙是马背上的刀法,纵横沙场才能发挥他的最大力量!
又一刀劈下,却劈了个空。原来,二十多骑已经被他全部劈翻!
“爽!”陈惊鸿大喝一声,凌空舞了几个刀花,这才意犹未尽的将长刀插回刀鞘。
看也不看一地呻吟的人,将那年轻人扶到马车里躺下,又将十几匹没有逃开的马牵过来,将缰绳拴在马车后面,然后跳上马车,一抖缰绳,离开了。
“叫什么名字?”陈惊鸿头也不回的问道。
“赵浮生。”年轻人沙哑着声音。
“怎么回事?”陈惊鸿又问道。
“为什么要救我?”赵浮生挣扎着坐起来,一边包扎伤口,一边反问。
陈惊鸿在怀里摸了摸,掏出一卷纸递了过去。
赵浮生接过来一看,是一张和千锤门的契约,又看了看落款,他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巫山宗大师姐的人。”
随即又叹了一口气:“只怕这次你们要落空了。”
“到底出什么事了?”
沉默片刻,赵浮生说道:“他们是泼魔宗的下属宗门,都天门的人!”
泼魔宗陈惊鸿知道,明川大陆五大顶级宗门,都天门就没有听说过了。
“泼魔宗了不起?我踢碎天烈宗三公子的蛋,和月满楼吕小姐打过架,废掉风息谷两名弟子的修为,我得意了吗?”陈惊鸿不屑一顾。
赵浮生一愣一愣,眼神中写满了三个字:吹牛逼!
见赵浮生不说话,陈惊鸿一抖缰绳:“你不说不打紧,直接去你们千锤门驻地,向你们门主询问发生了什么!”
赵浮生一个激灵,连忙阻止道:“别去别去,千锤门驻地被都天门团团包围,我都是好不容易才逃出来!”
陈惊鸿瞥了他一眼:“后面有马,若你害怕,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说完也不理他,自顾自的催马前行。
赵浮生咬了咬牙,靠在车厢上,全力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