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惊鸿皱了皱眉,这已经不是生意上的竞争了,这是放火烧铺,是要出人命的!
高个修士接着说“这三间铺子还算小事,一月前,周家的商队,整整三百余人,价值六十万两黄金的货物,在镇西城以北八十里处,被洗劫一空!三百家丁侍卫,一个不留!”
矮个修士一个哆嗦:“一个不留!这未免也太狠!”
陈惊鸿愈发的肯定与修士有关,若是普通武者,不可能杀得这么干净!
除非有十倍的人数,并且还占地理优势,让周家的人无处可逃!
高个修士摇摇头,叹息道:“还有还有,半月前,镇西城南的盘田镇,七家周家商号,所有的掌柜,小二全部遇害,包括家眷,全部遇害!鸡犬不留啊!这一下狠啊,人在家中做,祸从天上来,谁还敢给周家做事?谁也指不定这杀身之祸,什么时候会落在自己头上!”
“所有的这一切都指向吴家?”陈惊鸿问道。
“也不是吧,吴家嫌疑最大!”
“为什么?”
高个修士嘿嘿一笑:“因为这一切,要从吴家向周家提亲说起!”
“哦?”陈惊鸿露出好奇的神色,赶紧给高个修士倒满酒。
“大约三月前,吴家大张旗鼓的向周家提亲,吴二公子看中了周家三小姐周宝珠。呵,且不说吴二公子是红莺楼的常客,有名的酒色之徒,单说吴家的彩礼和对陪嫁的要求,就简直可笑,换我是周家家主,也不会答应!”
“彩礼陪嫁怎么了?哦,小二,再切两斤牛肉,打两壶好酒!”
“兄弟客气了!”高个修士喝了口酒,继续说道:“那彩礼,不过是三金六银!”
“只是三金六银?”陈惊鸿只觉得一阵可笑。
三金是金戒指,金耳环,金项链。
六银是指银筷子,银碗,银簪子,银手镯,银戒指,银耳环。
这是最基本的彩礼,稍微有点财力的家庭都会准备。但是对于周家吴家这种大家族来说,只有三金六银,那简直就是侮辱人!
“这还不算啥!最可气的是吴家要求的陪嫁!”
“陪嫁又怎么了?”
“要求周家将镇西城所有四十二家店铺,全部作为陪嫁!”高个修士连连摇头。
“这不扯淡嘛!”矮个修士也觉得吴家简直是在开玩笑。
陈惊鸿心中一动,吴家,这好像是在故意找茬!
可是,是为了什么?
又闲了几句,将情况大致弄清楚后,陈惊鸿告别两人,向镇西城走去。
随便找了家客栈,将马匹寄下,陈惊鸿负着双手,似观光一样溜达在大街小巷。
虽然说是“城”,但是规模并不大,和上一世的普通县城差不多大小。
很快他便找到周家被烧毁的店铺。
三层楼的店铺已经是一片焦黑,残垣断壁压根没有人来收拾。
陈惊鸿很快发现不对劲,周家的这家店铺处于闹市,旁边紧挨着其它店铺。但这火,恰恰只烧了周家的店铺!旁边的店铺毫发无损!
还有,周家店铺乃是售卖布匹,可是烧毁的店铺中,没有丝毫烧毁的布匹痕迹!
陈惊鸿眼光闪动,是修士所为!还用了储物袋之类的东西,将店铺中的财物洗劫一空。
他心中冷笑一声,若只是普通人之间的纠葛,他还不好出手,但既然有修士牵扯其中,那就好办多了。
夜晚,红莺楼,镇西城最大的青楼。
陈惊鸿并不是来寻花访柳的,他正端坐红莺楼主楼屋顶,只因这里,可以将周家几家店铺尽收眼底。
夜逐渐深了,就连红莺楼的歌舞声也渐渐消停,取而代之的是男人的低吼,女人的娇喘......
黑暗中,五道黑影一闪,向周家的一家店铺杀去。
“来了!”陈惊鸿站起身,如一只夜枭向下面街道滑去。
街道上,五个黑衣人正向周家店铺奔去。
一阵凉风吹来,走在最后面的黑衣人只觉得后背凉嗖嗖,他向四周看了看,略的恐慌的问道:“大......大哥,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有什么不对劲?别瞎说!赶紧办事要紧!”为首的人一声低喝,并没有停下脚步!
又前进一段距离,他陡然发现不对劲,赫然回头,发现身后的五个兄弟全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五个万钧九层的兄弟,无声无息的就被放倒了!
他心中涌入一股莫大的恐惧,“沧”一声拔出长刀,厉声喝道:“谁!是谁!”
“啊,是我!”陈惊鸿不紧不慢从暗处走了出来。
“你......啊......”黑衣人才吐了一个字,陈惊鸿已经来到他的身前,一记重拳狠狠击在他的腹部。
黑衣人只觉得这一拳的力道深入骨髓,痛得他眼泪鼻涕一起流!
“嘭!”陈惊鸿一脚将他踢翻,随后重重的踏在他的胸膛上:“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不......不能说......”黑衣人只觉得仿佛有一座大山压在自己胸口。只是他满口是血,依旧顽强的抵抗着。
“也好!”陈惊鸿笑了笑,从地上捡起黑衣人的长刀,刀尖对着他的胸口缓缓插下去:“你有十息时间说出实话。不然,你会看着刀尖一点一点刺入你的胸膛,刺破你的皮肤,刺破你的肌肉,刺入你的心脏。将你的心脏一点点割开,我会护住你的心脉让你不死,你会亲眼看到你的心脏被一片片的切出来,就像卤牛肉那般......”
“我说我说!”黑衣人满脸惊恐的喊道。
“早这样不就好了?”陈惊鸿咧嘴一笑。
黑衣人吞了口唾沫,喘着粗气道:“是吴家!我们听从吴家家主的命令!”
陈惊鸿冷笑一声,手上发力,刀尖倏然刺进黑衣人的心脏:“你还可以继续撒谎,没关系!”
“啊......求......你......别杀我......”黑衣人一声惨叫,身躯剧烈的挣扎,却又奈何不了如泰山般踏在他胸口的那只脚。
“我没有撒谎......没有撒谎......”黑衣人痛得面孔扭曲,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