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入口,陈惊鸿只觉得酒水化为一团火焰,从口中直扑入腹中,又化为一条火龙来回盘旋,实在是痛快之极!
“够烈!够火!好酒!”他只觉得一股豪气升起,忍不住想放声大吼!
“仓”陈惊鸿拔出长刀,大吼道:“柳兄,且听这首《满江红》!”
他长刀虚劈,空中响起金戈铁马之声,响起岳家军的口号声,响起战场冲喊之声......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朝!天!阙!”
他长刀疾劈,无数骑兵虚影涌出,在战场上纵横捭阖。
“好诗!好男儿自当保家卫国!犯我边疆者,虽远必诛!”柳晓风只觉一股热血从胸中升起,他倏然起身,手掌中涌起千道光芒,犹如利箭一般射向远方,似乎在同那些骑兵虚影联手迎敌!
“哈哈哈!好!”陈惊鸿大笑,长刀接连斩出,只觉得痛快无比。
最近唐紫蒿被抓,吕落英被抓,冯江海逃走,止戈城门受阻,让他胸中有一股郁郁之气。
现在,借着烈酒,借着吟诗,借着舞刀,终于将这股郁郁之气尽数抒发出来!
“轰!”一股气势暴涨,停滞许久的朝天阙,终于达到极境!
“轰!”与此同时,柳晓风身上的气势三度爆发,境界再度攀升一层!
少顷,两人才平静下来。
“川流九层!”柳晓风喃喃道:“如此速度,我简直不敢想象!”
他再度由衷感谢:“多谢陈兄,你真乃我的......我的......”一时之间,他竟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
“哈哈哈......”陈惊鸿收起长刀,揽住他的肩膀:“好兄弟,就别说谢,咱再干一碗,一切谢意都在酒中如何?”
柳晓风脸上闪过一抹羞色,却没有闪开,只是提酒坛:“说得好,好兄弟,一切都在酒中!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
次日清晨,陈惊鸿痛苦的呻吟一声,睁开了眼睛。
这才发现已经是在客房中,他的旁边,正躺着柳晓风。
而自己,右手放在他的胸膛上,右腿压在他的大腿上,整个姿势,暧昧无比!
陈惊鸿大惊失色,背心冷汗“刷”的冒了出来。
“莫非......莫非......”他翻身坐起,仔细查看上下查看,发现两人的衣衫皆完整,这才松了一口气。
“妈的,还以为自己被掰弯了......”陈惊鸿擦了擦额头冷汗。
看了看旁边柳晓风,面颊依然绯红,无比娇艳。
陈惊鸿摇摇头:“你怎么是男儿?可惜了这副漂亮的面容!若是女儿身多好......等等......”
一道闪电划破脑海,陈惊鸿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右手。
刚刚,他的手放在柳随风的胸膛上,手感偏软,不像是男人的胸肌!
莫非......莫非......
他犹豫了一下,俯下身子,凑在柳晓风的脖子上用力的嗅了一口。
果然,一股淡淡的幽香传入鼻中,不是脂粉香味,而是女儿家天然的体香!
女扮男装!柳晓风就是女孩子!
陈惊鸿霎时明明白白!
难怪她身着湖绿色的底衣!难怪她看起来娇艳无比!
陈惊鸿懊恼无比,自己太笨了,应该早就猜到!
就在这时,柳晓风恰好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陈惊鸿那张大脸!那个姿势,似乎正要吻自己!
“啊......”柳晓风一声尖叫,一掌拍出,重重的打在陈惊鸿的胸膛上。
刚刚出手,就又后悔了,赶紧收回大部分力道。
但还是迟了,“嘭”一声闷响,陈惊鸿被打飞出去,重重的撞在墙壁上!
“噗!”他吐出一口鲜血,苦笑道:“柳兄,你骗得我好苦啊!”
柳晓风坐起身来,这才发现自己衣衫完好,并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侵犯。
她双颊绯红,赶紧走到陈惊鸿身边:“陈兄,实在抱歉......我......我......”
一时情急,竟不知道怎么解释!
看到陈惊鸿吐了一地的鲜血,又赶紧掏出一个瓷瓶:“陈兄,这是我宗门上好的疗伤丹药,你先疗伤!”
“不用!”陈惊鸿笑了笑,盘膝坐好,白泽体魄运起,自行疗伤。
足足小半盏茶的功夫,伤势才痊愈。
陈惊鸿暗自心惊,白泽体魄之强悍他很清楚,平常战斗中受伤,不过几息,便可以飞快的愈合。
但是今天,柳晓风随手一掌,便有一股真元侵入体内,自己足足花费了半顿饭功夫才要去祛除!
天悦大陆修士,果然不可小觑!
而旁边的柳晓风,同样惊讶无比!
自己可是川流九层的高手,虽然那一掌临时收回大部分真元,但仍然威力不俗。
而在她眼里,陈惊鸿只不过是一个一阶聚元境的小修士!不但硬受他一掌没事,更是就地那么一坐,伤势便痊愈了!
“我没事了!”陈惊鸿睁开眼睛。
“嗯!”柳晓风伸手去扶他起来,恰好手指碰到陈惊鸿大手,两人俱是一震,赶紧各自移开。
柳晓风站起身来:“陈兄,实在抱歉,小可并非有意隐瞒,只是长期着男装行走江湖,所以......”
陈惊鸿点头表示明白,女子尤其是单身女子,行走江湖多有不便,身着男装也很正常。
只是昨晚揽着别人肩膀大喊兄弟,更是同床共枕,还半抱着别人睡了一夜,实在有些尴尬啊......
他也从地上站起来,讪讪道:“昨天实在多有得罪,柳兄......柳姑娘请恕罪。”
柳晓风此刻反而洒脱了,爽朗一笑:“陈兄若不嫌弃,我们仍然以兄弟相称如何?小可还想在听陈兄吟诗赋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