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建峰瞬间傻眼了,他仿佛被雷劈中一般,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他手里紧攥着的行李包,缓缓地滑落到地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男孩,看着眼前这个几乎跟王翠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男孩,他呆若木鸡。
王翠改看着牛建峰的反应,脸上闪过一丝不安。
她小心翼翼的走到牛建峰身边,用手在他的眼前挥了挥,“建峰,你咋啦!你是不是也觉得这孩子跟翠花很像啊?
而牛建峰还是毫无反应,他还是呆呆地注视着眼前的男孩。
王翠改明显有点慌乱,她手忙脚乱地从地上把行李包拿起来,拍着上面的土说道:“建峰,你到底咋啦,说话呀!”
牛建峰没有回答,他的脸色变得铁青,双手紧攥成拳,仰头看了看天空,像是在极力压制自己即将爆发的坏情绪。
随后,咬牙切齿地问:“姐,这就是翠花生的孩子吗?翠花只是跟我提了一嘴,没说他的具体情况,他爸爸呢?”
王翠改松了一口气,她叹了一口气,“这孩子命苦,他爹前几年摔死了,这不没人养着他了,才给我送了过来。
我家一年也就靠挣点工分过日子,帮你们养孩子确实挺吃力的,好在你是个明理的人,以后再也不用偷偷摸摸的了。”
牛建峰闭了闭眼睛,“姐,我没敢问太多,怕伤了翠花的心,以前的事儿对她伤害也挺大,
我就想等你来了好好问问这件事,也好劝劝翠花,让她打开心结。”
王翠改松了一口气,她看了看一旁正在用满是好奇的目光的四处打量着军营的男孩儿。
顺手把牛建峰拉到一边,跟他大致说了一下这孩子的身世,当然肯定把王翠花描述成一个被渣男骗财骗色的受害者。
说完,还认真叮嘱了一句,“建峰,翠花是不对,但她也不是故意瞒你的,一个女人出了这样的事儿,要是不瞒着点,那还不得让唾沫星子淹死。
她也不想出这样的事儿,你就多担待着点!”
牛建峰的表情就如打翻的调色板,晦涩不明的不断变换着。
良久,牛建峰的表情恢复了平静,他向四周看了看,改变了前行的方向,语气淡淡地说:“姐,你们今天来的匆忙!我先把你们安排到招待所住下,你们先去洗洗换件衣服,稍微休息一下,等会儿我和翠花过来接你们吃饭。”
随后,牛建峰一言不发地带着王翠改和那个贼眉鼠眼的男孩来到了招待所,安顿好两人,牛建峰气势汹汹地向家属院走去。
一进家门,牛建峰一脚踹开了卧室的门。
王翠花穿着一件小碎花背心,大红花短裤,张着大嘴打着呼噜,正在床上睡觉。
这一声巨响把王翠花吓得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因为睡觉的原因,王翠花摘了下那副高度近视的眼镜。
她眯着那双吊着大眼袋的小眼,费力地看清楚来人,不满地瞪向牛建峰,“老牛,要死啊!你疯了吗!整这么大的动静,你想吓死我啊?”
牛建峰冷哼一声,怒吼道:“王翠花,你这个破鞋,你欺骗了老子这么多年,骗老子毁了你的清白,你他妈连儿子都生出来了,还有什么清白可言!”
王翠花的脸色一下子变的苍白,她眼珠转了转,急忙辩解道:“建峰,你说什么呢!我当初跟你在一起的时候还是黄花大姑娘,这咱俩可都清楚,你忘了那床单还是我偷着洗干净的,这还能作假吗?
你这是听谁瞎说的,见风就是雨的,这种话你也信!”
牛建峰怒不可遏地拍了一下桌子,桌子上的水杯瞬间被震倒,水洒了出来。他的手指着王翠花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他妈还在这跟我装,你姐姐今天已经把那野种给你送过来了,
那孩子跟你长的一模一样,现在他们就在招待所住着,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王翠花震惊地看着牛建峰,“你说什么,我姐姐来了,这怎么可能?”
牛建峰冷哼一声,“还在那装,是你写信让你姐姐来的,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欺负,以为直接接过来就能逼着我认下这个野种,
我告诉你王翠花,我也是有底线的,我要跟你离婚,妈的,想想你以前的做派就恶心。”
说完转身就往外走,王翠花连鞋都没穿,急忙跑到从后面抱住牛建峰,“老牛,你听我说,我是有苦衷的,我也不是有意要瞒你的,我……我是被那人强暴的,我是因为太在乎你了,我也不想骗你啊!”
牛建峰用力掰开王翠花的手,“翠花,不是我小看你,就你这样的,人家随便闭着眼睛找个作案目标都比你强。
我太了解你了,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就跟当初赖上我的手段一样,打算坑了那个男的,结果没得逞,偷鸡不成蚀把米吧!
你什么都别说了,我要跟你离婚,你这是骗婚。”
王翠花嚎啕大哭着坐到地上,她用力搂住牛建峰的腿不让他走,“建峰,咱俩过了这么多年,你就看在大宁二宁的份上,你就原谅了我吧!”
牛建峰愤怒的说:“王翠花,以前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可以不跟你计较,像这种戴绿帽子的事儿我绝对不会原谅,你自己带着你那野种过去吧!”
说完,用力踹了一脚王翠花,转身就走出了家属院。
王翠花家门口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刚才有人想去拉架,但听到两人吵架的内容,都悄悄退了出来。
王翠花快速从地上爬了起来,用平生最快地速度穿上衣服,也顾不上梳一梳跟炸窝鸡一样的头发,直接拿起桌上的眼镜,一边戴着就向外跑去。
等她出了家门口,哪还有老牛的身影,她踉踉跄跄地向王莹莹家跑去。
到了王莹莹家,发现家里锁着门,她这才想起,现在是上班时间,王莹莹还在服务社。
没有了王师长,她觉得李昆鹏现在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了,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慌慌张张地向服务社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