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喜欢玩脏的,就不要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说什么胃口,呵,钱不是我卖血一分分的从你那里赚来的吗?”江晚意诧异的反问。
他自己跟林清婉牵扯不清,如今自己不过是跟别的男人吃个饭,他都要这样。
想了想,江晚意道:“薄总,你能不能别闹了?你这么闹,是想要吸引我的注意,还是你爱上我了,吃醋了?”
薄庭的面色彻底寒了下去。
这个死女人,阴阳怪气的讽刺他!
“江晚意,我知道你的心还不死,用不着来试探我,我永远不可能爱你喜欢你!”
江晚意无所谓的开口:“那就离婚啊。”
听见这话,薄庭的心口狠狠一窒。
江晚意笑着说:“你要是觉得我心不死,随时可以跟我离婚的。”
“呵,在我这里赚够了钱,等我跟你离婚之后,你就开开心心去找刚才那个小白脸了?收起你那点小心思!”薄庭狠狠按着江晚意:
“对我而言,薄太太就是一个工作岗位,但我这个做上司的不点头放你走,你就没法离职。全国范围内,即便是你上诉,也没人能给你做主!”
这时候,门忽然被敲响。
商禹修落了东西:“江小姐还在里面吗?”
薄庭的面色一沉:“你找的小白脸也不怎么样,看见我,就吓跑了,现在还眼巴巴的回来,是想找回场子还是想要找回男人的面子?或者说,试探一下看我还在不在,继续跟你聊两句?”
江晚意开口:“我……唔!”
话还没有说完,江晚意的嘴巴就叫薄庭捂住。
他低冷的声音,在她耳边缓缓开口:“刚才还为他辩解,现在听见他声音,就这么激动?”
江晚意皱眉看着他,呜呜了两声。
这男人疯了吗?
他哪只眼睛看见她激动了?
薄庭轻蔑的冷嗤:“薄太太,你说,如果你出墙找的这位新欢,知道我们在里面做那种事情,他会冲进来救你,还是赶紧走?”
江晚意一愣。
下一瞬,她撇过头,躲开薄庭的吻。
想要喊出声,嘴巴就被捂住。
门也在这时,狠狠地晃了晃。
在门外的商禹修,约莫是能够听见点动静的。
他一个成年男人,什么不懂。
里面女人含糊的“呜呜”声,还有门这么有规矩的……
商禹修几乎马上就明白,他们在里面做什么。
人家夫妻,做什么都正常。
只是他想到刚才他还替自己的好兄弟,差一点就跟江晚意合作了。
一想到现在江晚意跟叫傅寒声舅舅的人在里面做那事情。
如果合作成功之后,还去跟傅寒声拥抱,帮着他脱敏治疗,商禹修就觉得自己该死!
这个合同还好没有签,签了不得恶心死!
没有半点犹豫,商禹修直接走人!
这种女人,就是不值得帮,更不值得同情!
听见离开的脚步声,江晚意的心凉了半截。
她抬起脚,狠狠踩了薄庭一脚。
他松开的瞬间,江晚意这才得以脱身,打开门去,一个人影都没有。
奶奶今天躺在病床上身子瘦弱的只剩下一把骨头的样子,犹然在眼前。
没有商禹修,奶奶死定了……
铺天盖地的绝望,瞬间席卷而来。
而在她身后的薄庭,看见她这么急切,这么在乎别的男人,猩红瞬间染遍眼底:“江晚意!”
江晚意浑身僵硬,猛然转过头:
“从我碰见你开始,我就再也没有遇见过一件好事情。哪怕是好事情,都永远不会顺利!”
“林清婉装病四年,你按着我给她抽了四年的血,让我身体受损。你妈跟你妹妹惹事,你让我低头认错,处处维护你妈跟你妹妹,让我在精神跟身体的双重压力之下,得了重度抑郁症!”
“现在,我好不容易走出来一些,今天谈好的事情,你才出现,又给我搅黄!”
“你口口声声我离不开你,我爱你?”
“你什么时候能够睁大眼睛看看,我巴不得你离我离的越远越好,你什么时候才能不害我!”
“四年婚姻,跟你在一起,我没有一处顺的!”
气到最顶,江晚意指着薄庭大声怒吼:“我爱你?恨不得你死!”
话音落地。
四周安静无比。
最后一句话,仿佛什么东西,扎进薄庭的心,让他的心狠狠一抽。
薄庭不知道江晚意怎么走的,只有耳边一句她离开的时候留下的话,反反复复回想——
“薄庭,爱你是件晦气的事!”
回到了车上,薄庭面色如常,只是细看之下,比平时更加冰冷。
裴近衍下意识的开口:“江晚意也太不知廉耻了,大白天的,就跟别的男人……”
“把你的嘴闭上。”薄庭第一次对裴近衍发这么大的火,甚至连声音里面,都带了浓重的厉色:“再让我听见你说她一句,后果自负!”
裴近衍没想到,薄庭居然会为了江晚意这么对自己。
上次林清婉把所有的过错都加到了他的身上,今天薄庭来找他,他以为薄庭消气了。
毕竟江晚意那种人,怎么能够影响他们十几年的关系。
可是现在看来,他们的关系,早就不同了。
“薄庭……”好友一场,裴近衍到底难过。
薄庭冷声开口:“下车,自己去。”
裴近衍看了一眼外面:“下雨了。”
薄庭眼瞳里,倒映着前面孤身在雨中前行的柔弱身影:“江晚意一个女人都能淋雨走回去,你一个男人,比她薄太太还娇贵?”
这样不近人情的话,让裴近衍的脸色瞬白,自尊心不容许他再开口。
下了车,薄庭连看都没有看后视镜一眼,冷声吩咐:“跟着。”
韩助理自然是知道要跟着谁。
看着前面一步一行的江晚意,车子不前不后,就压在了离江晚意几米远,又不会让她发现的地方。
江晚意浑身湿透,找到了避雨的地方,迫不及待的把电话打过去。
奶奶的病等不起。
她要跟商禹修说,她答应合作!
甚至,能够马上合作!
彼时,商禹修已经到了华清医院办公楼。
掸了掸身上的水气,商禹修看着江晚意来电,想要去跟傅寒声说一声。
只是想起刚才在雅间的那一出,商禹修想也不想,挂断了电话。
办公室内,傅寒声已经准备离开。
细问之后,容助理才道:“国外的主公司出了点小问题,而且偷盗的人已经知道了了,据说那女人人工受孕,还怀孕了,在国外出现。先生现在要过去处理主公司的事情,顺便处理一下那女人怀孕的事情。”
商禹修点点头:“傅,那你还回来吗?”
窗前的男人转身,身后是铺天盖地的阴沉。
他目光薄淡,缓缓开口:“国内没什么需要我特别回来一趟的事情,保重。”
商禹修的手机又响了。
他拿起来,就看见是江晚意的号码。
傅寒声淡淡一笑:“谁的来电,倒是忙起来了?”
“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商禹修挂断了电话,想了想,发了一条消息过去,就直接把人给拉黑:“你要走,我去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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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合作】
江晚意反反复复的看着这四个字,红了眼眶。
再拨打过去的时候,她已经被对方拉入了黑名单。
雨势越来越大,江晚意看着茫茫的雨幕,有种无家可归的孤独。
黑色的迈巴赫在雨幕之中驶过,一双小小的眼睛,看见了街对面的江晚意:“小舅舅,是姐姐!快停车!”
容助理朝着后视镜看了一眼。
后座上的男人没有开口,容助理:“小小姐,现在停下来让你跟江小姐说两句的话,航班就要延误了。”
只是前面的红灯,亮了起来。
车子缓缓停下,米宝在车子里面焦灼的不像话,都不想顾身体,想要冲下去找江晚意。
傅寒声按住她,淡声吩咐:“送把伞过去,给江小姐遮遮风雨。”
只是一把伞,已经是他这个与她毫不相干的陌生男人,最大的仁慈。
伞在头顶撑开,风雨被阻隔。
江晚意不识送伞来的陌生店员,但依旧感谢对方善意。
天色茫茫,韩助理回来时,手中的伞没有送出去。
薄庭睨了一眼:“她不要?”
韩助理摇摇头:“已经有人给太太送了伞,是一个女店员。”
“是吗?”薄庭掀起眼,从后视镜看去。
风雨里,江晚意环抱着胳膊,独自前行。
她明明就看见了他的车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跟在他后面,依旧不愿意朝他开口,求他半句。
“开车!”薄庭闭上眼,声音沉沉。
这是她自找的!
好好的薄太太不当,出来自虐!
江晚意看着薄庭的车子绝尘而去,唇边,勾起了隐约微末的笑意。
她伸手,抚上肚子。
往前迈出一步,身子骤然一软。
整个人如同被人抽了骨,堪堪的倒了下去。
就在江晚意死死护着肚子里面的孩子,做好了疼痛的准备。
她的身子,骤然落到了一个安全有力的怀抱里。
甚至都未等她看清楚对方的脸。
他那一双极有力的手臂,已经轻松的将她抱起。
昏迷之前,她隐约能看见的,是男人脖颈拿出,凸起的喉结。
上了车,傅寒声垂眸,看着彻底昏死过去的江晚意。
她浑身湿透,黑色的衣服贴在细嫩的肌肤,浑身的水,沾湿了他的腰身。
软软的身子依靠着他,像是一只气息奄奄的小奶猫,浑身滚烫,长着樱色的小口,在他怀里,一下下,急促的呼吸着。
男人眸色微暗:“送她去医院。”
容助理看见这一幕,心中忍不住一震,随之而来的,是可惜。
可惜江晚意嫁了人,可惜她怀了孕,可惜她嫁的人是薄庭,怀的是薄庭的孩子,她跟他们先生之间,绝无可能。
华清医院顶级病房,江晚意浑身湿透,高烧不退。
只刚要被放在了病床,她忽然打了个寒战,抬起手,就攀住了男人的肩膀,迷糊的开口祈求:“别走……别走……”
颤抖着的身子,像是要从他的皮肤处,钻进他的身子。
傅寒声垂眸,目光落在了她白皙纤细手上,那指尖,泛着淡淡的樱花粉,极漂亮,极招人。
“江小姐看看我是谁。”男人的嗓音有些低,一双眼眸越发深不见底。
江晚意痛苦的睁开眼,已经分不清今夕何夕。
只觉得浑身冰凉,唯有眼前的人,才是唯一的温暖。
她的手一再收力,如同锤死挣扎的小奶猫,一声声唤着:“冷……好冷……”
傅寒声看着如今攀在他身上的小女人,她喉咙里面每一声的叫唤,都在试图拧断他的冷静。
俯身,把江晚意放在床上。
他抬手抚过她颤抖的唇,柔软的触感,让他眼底晦暗,凸起的喉结微微滚动,男人低哑的嗓音轻哄:“乖,松开。”
药剂,也在此时,缓缓进入江晚意的身体。
她疼的松开了手,迷迷糊糊之间,看见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江晚意低低呢喃:“傅……傅先生……”
之前为江晚意负责治疗的陈医生进来。
傅寒声擦拭着身上的水渍,淡声吩咐:“不必告诉她谁将她送来的。”
“好。”陈医生点头。
怀孕发烧,是很危险的。
好在,华清是最好的私人医院。
出了门,男人站在门外,侧眸去看里面的江晚意。
容助理轻声提醒:“其实先生要是介意的话,今天吩咐一下下面的医生,江小姐肚子里面的孩子,就无声无息的流掉了。至于她跟薄总那一层身份……别管离不离的,直接把她带去国外,再给她一个身份,养在身边永远不回来,其实也行。”
财可通天。
有钱人,自然是玩的野的。
这种手段,上流社会的这个圈子里面,不是没有人做。
傅寒声收回眼,唇边勾起几分讥诮。
他想要个女人,还要用这么下作的法子么。
况且……
“还没到这个地步。”
容助理听明白了。
毕竟才见过几面啊。
对方还是那样的身份。
而且,还那么讨好薄庭,根本不知往那种坑里爬出来。
哪就到那种感情限度了。
“先生还走吗?”容助理问。
傅寒声目光倒是又落在了江晚意的身上。
往日习惯了一切尽在掌握,定下的事情没有中途折返的道理。
今天倒是品尝到了些许意失控的味道。
男人勾了勾唇,多了些兴味:“订晚上的航班。”
如若再不走,别说什么薄庭叫他一声小舅舅。
就算是江晚意肚子里面还揣着他外甥的孩子。
但凡他拿定了想要的心,就非得把江晚意弄到手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