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谨言眼里有一闪而逝的黯然,但是立马被闪烁的光代替:“你忙去吧,我说过会等你,就会说到做到。”
唐钊:“哪都不去,就想陪着你。”
安谨言正色问道:“是不是要去北疆了?”
唐钊点头,满眼的不舍:“你安心待产,我一定给你和孩子一个太平盛世。我会安排暗卫守着你们,我们都会平安的。”
“暗卫你带着吧,没有人能伤的了我。”
“给你留几个,以备不时之需。”唐钊说道,“我这边有跟着的暗卫,放心。”
顿了顿,唐钊又开口:“现在朝堂上是战是和,分歧较大。但是主上的意思是主战,我被派出去,长安城局势诡异,你们万事小心。”
安谨言闻言也收敛了神色,重重点头:“好,我记下了。”
唐钊拉着她的手,亲了她一下,看着她羞红的耳尖,笑着说:“不管别人说什么都不要信,知道吗?”
安谨言点头,透红的耳朵贴在唐钊的胸膛上,点头:“我只听你说的,只信你说的话。”
声音细细的,痒痒的挠在唐钊的心上,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着:“嗯,只信我说的就好。”
唐钊低头去吻她弯弯的眉毛,卷翘的睫毛,狭长的丹凤眼,像一只偷腥的猫,一路蹭到她唇下那颗红红的小痣,湿热的气息一路点燃着安谨言的红霞。
安谨言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撩拨,整个身子软软的摊在唐钊身上。
“安谨言,不要离开我,要一直待在我身边。”
安谨言意乱情迷。
“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我会对你好,永远!”
大概是要小小的分别,唐钊的情话格外的香甜醉人。
唐钊感觉到怀中人的情动,眼里全是笑:“还是这么敏感,我离开这么久,你想我,可怎么办?”
安谨言对于唇瓣上突然的分离,嘤嘤一声,睁开迷离的凤眼。
唐钊看着她此时的模样,更加万分的不舍:“我得去皇城一趟,主上还有些事情要嘱托,你可以去春日宴那边走戏的戏台散散心,叫着庄莲儿、小玉陪你,你这身子说生就生,尽量不要一个人单着。别让我担心~”
安谨言好像这时才后知后觉,唐钊真的要奔赴战场了,奔赴刀剑无眼的战场,虽然自己一直被他当做一个替代品,但是唐钊对她的好,让她一步步沦陷,在他的怀里,听着他软软的嘱托,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好像也不错,不管他心里的人是谁,待在他身边的,一直是自己,不是吗?
安谨言揽着他精壮的腰身的手,并没有放开,“我不要在唐府和戏台这两个地方转悠了,我要出去散散心。”
唐钊出行在即,她想要给他请一个平安符,然后准备一些药材,不管如何,他对她的好是实实在在的,她柔软的心也深深自知,如果不出意外,她跟唐钊大概会白头到老。
“非去不可?”
“嗯,非去不可!”
唐钊自然不放心,但是又不想惹她烦恼:“让暗卫跟着。”
“不要~”安谨言想要去青龙寺,那边山路陡峭,但对于她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但是唐钊肯定不会同意。
唐钊皱眉:“让庄莲儿或者小玉娘子陪你?”
安谨言:“我就是随意走走,我可是皇城飞燕,怎么到了你眼里,就成了易碎的瓷娃娃~”
唐钊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头:“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想时时刻刻都知道你的行踪,我忘不了那次意外,我也承受不起再来一次了~”
安谨言想起上次在自家小院里受到伏击的事情,确实差点要了唐钊半条命。
安谨言吹了几个音调,一直雨燕盘旋着落下来。
唐钊看着安谨言满脸温柔地看着停落在她手指上的雨燕,心里不禁幻想起以后孩子出生后,安谨言会是一个怎样的母亲,他又如何去做两个孩子的父亲。
安谨言:“喏,你不放心我,我就用这个雨燕跟你报信,或者你什么时候得空,就让这只雨燕给我捎个信。”
“嗯。”
显然,唐钊对于安谨言的这个提议,十分的赞同。
“万事小心。”
安谨言点头。
唐钊又开口:\"我这边随时可能出发,如果来不及见面,你安心在唐府就行。\"
安谨言点头。
四目相对,自是情不自禁的缠绵。
青龙山,春日宴前后这段时间,香火格外的旺盛。
满山的桃花盛开,比桃花更艳的是桃枝上迎着春风舒展的祈愿福祉。
开春前后,长安城男女相看的各种宴会格外频繁。
韦家,一个小公子常年带发修行,一个小娘子顶起韦家的产业,眼高于顶。
苏晓晨,韦家这等高门贵族的儿媳,公婆好性子,夫婿正直,有儿有女,小姑子贵为宫里的宠妃,没有叔伯之类的倪强,不知道多少长安城的闺妇偷偷羡慕她。
但是她此时却出现在青龙山下。
她跟韦一盈都一身粗布钗裙,除了脸上光洁白嫩,一看便是富贵相。
苏晓晨看着身边心不在焉的韦一盈,伸手拉过她的手:“盈儿,这山上的桃花倒是开得晚一些。”
“嗯。”
苏晓晨:\"这树上还绑着很多祈愿的红绳,倒是比桃花更惹眼。\"
“嗯。”
苏晓晨手里加重了几分力道:“你可是要去求求姻缘?”
“嗯。”
苏晓晨这才确认,陪着自己的女儿早就魂游三界之外了,“你最近怎么了?老师魂不守舍的。”
“嗯。”
苏晓晨心里万分的担心,自己这个被韦家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小娘子,因为她的哥哥需要在寺庙修行,她自小被寄予厚望,这小娘子虽然对谁都一副笑意盈盈,但是主意却大得很,看似柔弱,却有着雷霆手段。
因为看多了世态炎凉,所以韦家这个小娘子一向对情爱敬而远之,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还不如让她多赚几两银子,来得实在。
更何况,她的嫡亲哥哥,一旦对谁多看两眼,不过几息必然遭受一番非人的折磨。
“韦一盈!”
苏晓晨极少这样连名带姓地喊自家的小娘子,但是面对如此魂游天际的女儿,她务必把人拉回来。
韦一盈缓缓转头,像是生锈的机器一般。
“生意上遇到难处了?刚才想得这么出神,连我说话你也没听到啊?”
韦一盈赶忙福了福:“啊?娘,你说的什么?敢请再重复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