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开始下雨，沈凉戴上睡衣帽子，盘着腿点入波弛联邦中央军校的招生简章的词条。
雨声噼啪，沈凉听得心烦，她顺手揪了两张纸塞在了耳朵里。
招生简章里学校的图片看起来富丽堂皇，沈凉抬头看了一眼破旧的宿舍。
她很难不怀疑照片里的学校和自己的学校是不是真的同在波弛联邦。
第二个词条是网友拿琼江院招生简章和枫雪岭招生简章做对比。
琼江院学校建立在盛都星行政公署旧址上，建筑风格很有格调；枫雪岭依雪山而建，坐落在寒宫星，连所军校的各方面条件虽然比不上中央军校，但也不差。
第三个词条是阿尔法军校的。沈凉还没来得及点进词条，她那用了好几年的二手光脑就罢工了。
恰好到了宿舍统一熄灯的时候，她索性睡了。
在翌日的《ai理论基础》课上，沈凉借了周漓的光脑，在浏览器里搜索“阿尔法军校”。
周漓凑了过来：“你搜阿尔法军校干嘛？”
数据正在加载，沈凉抬头：“好奇，搜一下。”
周漓：“那个军校不行的，是波弛联邦四大校里最差的一所。如果不是因为背靠十三军区，它早就被踢出top4了。”
讲台上，教授《ai理论基础》的老师看到了沈凉和周漓两人双手缩在课桌抽屉里鬼鬼祟祟，她点了沈凉的名字：“沈凉同学，老师正在讲的这道题目请你来回答一下。”
她把周漓的光脑塞到抽屉里，晃晃悠悠地走上讲台，看了眼题目，在延伸触控屏上写了几行数据统计查询去重语句。
讲课老师趁着她在讲台边思考时，走到了教室倒数第二排她的座位边，伸手从她的抽屉里掏出了周漓的光脑。
“阿尔法军校招生简章。”老师念出光脑上新闻标题时，周漓捂脸。站在讲台边抬手写题的沈凉胳膊垂了下来。
“四大校很难考的。你得好好努力。”
沈凉写完题转身走下讲台：“没打算考，我就看看。”
老师把光脑放了下来：“四大校招生的时候不仅需要看你们的精神力等级，还要看你们的文化课成绩。所以……”老师开始点评沈凉解出的题目答案：“你这样可不行，虽然思路是对的，但细枝末节上还有点问题。”
沈凉：“好的，老师，我下次会注意的。”
老师依旧在激情澎湃地讲课，沈凉坐在课桌后，百无聊赖地看着课本。
周漓给她传小纸条：“你真打算考四大校？”
沈凉：“煮的。我昨天搜‘指挥系’的时候顺带看了一下，但没看完光脑就坏了，所以就借你的搜了一下。”
周漓：“我有点想去琼江院或者枫雪岭来着。”
沈凉：“那我祝你心想事成。”
下课后，周漓拉着沈凉直奔图书馆：“你来监督我学习。”
沈凉好奇：“你怎么突然就想起了要考四大校了？”
周漓：“就是想去见识一下不同的环境认识一下不同的人。”
沈凉从书架上寥寥无几的书里选了一本《联邦通识》。她打开书沉默了一下：“挺好的。”
周漓语气很轻松：“不过也只能想想，四大校很难考的，特别是对于我们这些师资力量不太行的偏远地区学生来说，比操控着机甲杀死低阶星兽还要难。”
沈凉耸肩：“主要还是靠自己吧。现在很多知识星网上都能查到，你可以试试自学。”她埋头翻着《联邦通史》，掏出光脑想要记笔记。
周漓：“你光脑不是坏了么？”
沈凉挠挠头：“我忘了，今天放学出去找个地方修一下。”
学校附近是00星的贫民区，环境恶劣，物价低廉，这里的每个细节都有一种落后联邦几十年的味道。放学后，她背着书包，在学校东边的小巷子里七拐八拐地找到了一家光脑维修店。
“光脑坏了，能修吗？”
正在刷视频的店主抬头看了一眼沈凉那保护壳被磨褪色的光脑，摇头：“你这款光脑早就被淘汰了，光脑配件都买不到，修不了。”
沈凉：“真修不了？”
店家“啧”一声：“我骗你干嘛？你不如再买一台，二手的也就一千联邦币出头。”
沈凉叹气，她把光脑塞回口袋里：“算了，我再找家店问问吧。”
一千多联邦币于她而言是一笔巨款，会让她本就不乐观的经济状况雪上加霜。
店家：“现在市面上最低配置的二手光脑都要这个价。”
沈凉默不作声地收回了光脑。她拉上卫衣帽子，推门走了。
在回到学校不到两公里的路上，沈凉也好几次感受到了脚下路面晃动。她放慢了脚步，扶着墙加快了步伐。
地面的晃动感在她走到校门口之后更明显了。沈凉把光脑塞进了书包里，确认拉好书包拉链后，撸起卫衣袖子。
她闭上眼睛，朝着地面晃动得最厉害的地方走去。
夏露和一个沈凉不认识的老师从学校里跑了出来。
“沈凉，快跑！”
沈凉恍若未闻，她慢吞吞地想着一个方向走去。
夏露和那个沈凉不认识的老师对视了一眼，两人一起进入了机甲，朝着沈凉所在的方向狂奔。
有人惊呼：“s级机甲！这是我第一次见到s级机甲！”
“夏老师退役前是s级机甲单兵，你们忘了吗？”
“发生什么事了？”有人发问，“他们怎么突然就驾驶机甲了？”
“不知道啊，刚刚和夏老师一起的那个老师还在训斥我校服领子没有翻出来，转眼他就和夏老师一起跑了。”
沈凉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身，看到s级机甲后神志恢复了清醒：“发生什么事了么？”
夏露没有回答，她操控着机甲手臂捞起沈凉，把沈凉交给另一位老师后，退后。
机甲手部伸出了枪。
沈凉：“老师，怎么回事？”
正拎着沈凉的老师：“你刚刚不是感知到了么？a级星兽。”
沈凉迷茫地摇摇头。
在沈凉刚刚站立的地方，那条双头巨蟒从地面钻了出来。
吊在机甲胳膊上的沈凉看到巨蟒一只溃烂的眼睛，心里咯噔一下。
她晃了晃，心跳加速，呼吸急促了起来。
驾驶着机甲拎着她的老师感受到了她的精神力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