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彩看了看周骏西,又看了看路语。
“路语,你肋骨断了还能说话?”
路语疼得龇牙咧嘴:“不碍事,不碍事。你说话啊周骏西。”
周骏西的指尖扣着地毯。
“没,刚刚滚下来的时候路语踢了我一下,我的腿好像断了。”
沈凉嗤笑:“你俩。”她指了指趴在地上的两个人:“你们自己作的,你们自己站起来。”
周骏西听沈凉让自己这个断了腿的人站起来,倒吸一口凉气:“沈凉,你也太霸道了。我觉得我需要医疗舱。哪儿有医疗舱?”
路语趴在另一头,声音闷闷的:“你家没有吗?”
周骏西:“没有。”
路语叹气:“你家这么大地方就没有一个医疗舱?”
周骏西:“之前有,然后坏了。”
沈凉假笑:“招待所里有医疗舱,你们要去吗?”
路语弱弱举手:“我能选择去医院吗?”
沈凉走到路语身边,蹲下,双手抱膝直视着路语的眼睛:“你现在还动得了吗?你需要我送你去医院吗?”
路语怀疑:“你有这么好心?”
沈凉:“你不信我就算了。你让季明皓送你去。”
路语忍着疼痛,嘿嘿笑着:“他们都出去练体能去了,还是你送我去吧。”
宁彩带来的人把路语和周骏西抬上了飞行器。路语躺在担架上,抬头看了眼窗外:“我昨天看过地图,这好像不是去医院的路啊。”
宁彩搓了搓手,嘿嘿笑了:“招待所的医院也是医院嘛,对吧?”
沈凉似笑非笑地挑了下眉,瞥了一眼满怀期待地看着自己的宁彩,配合地点点头:“招待所的医生是塞德斯星联邦医院里来的志愿者,他们的医术不会差的。”
“而且顾洋博士也来了。”宁彩补充,“顾博士在昨天得知沈凉殿下的消息后连夜从帝都星赶来塞德斯星。”
他朝着沈凉使了个眼色。
沈凉点头:这样,如果你担心招待所的医疗舱很难用的话,我就让顾洋给你瞧瞧。”
路语叹气,她不情愿但只能妥协。
“那等下能不能悄悄把我们抬进去。”她扭扭捏捏开口,“作为一个空难没出事但从楼梯上摔下来骨折的人,我觉得我丢不起被别人围观的人。”
沈凉:“现在都动不了了还这么多要求。把你抬进医务室就不错了,你还这么多要求。”
路语开始哀嚎。
沈凉扯过一团纸巾塞住了自己的耳朵。
宁彩如法炮制。
路语:“呜呜呜我都这样了,你们都不关心我……阿尔法军校人情冷漠,我好伤心。”
沈凉忍无可忍,扯下耳朵里的纸巾:“你自己作的,能怪谁?”
躺在另一架担架上的周骏西缓缓抬头:“确实,你不仅把自己作骨折了,你还把我踢骨折了。你赔我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
路语:“趁火打劫啊你……如果不是你刚刚那一下,我也不至于从楼梯上滚下来。”
宁彩嫌他俩吵:“看来你俩摔得还不够惨啊。要不这样吧,你俩躺完医疗舱之后去训练场上跑三十圈吧。”
两人不约而同乖乖闭嘴。
好不容易耳根清净的沈凉笑了一下,她走到飞行器中控台边,把飞行器调整到手动驾驶模式,开着飞行器高调地进入了招待所。
路语尖叫:“沈凉!!!”
沈凉:“欸,咋了?”
路语:“呜呜呜,这下所有人都要知道我和周骏西摔骨折了。”
沈凉无情回答:“哦,我故意的。”
路语捏着拳头,关节啪啦作响。
周骏西捏着嗓子,欠嗖嗖地模仿着路语的语气:“呜呜呜,凉宝,你不爱我了~”
路语:“滚。”
沈凉:“你滚。”
宁彩眼见几人又要吵起来,索性塞住耳朵,眼不见为净。
“到了。”沈凉把飞行器稳稳停在招待所停机坪发上,在她打开载客舱的门时,早已得到消息的阿尔法军校学生们在飞行器外齐齐站了两排:“总指挥!”
“你们好你们好。”沈凉笑呵呵地朝着他们挥手,“能麻烦你们把飞行器里的两个病号抬下来么?抬去医务室。”
凌昭站在队伍最前面,她笑呵呵地看着沈凉:“收到!”她走进了飞行器载人舱,见到躺着并排躺着的两人:“他俩咋了?”
“螃蟹爪子掉咯。”沈凉毫不留情地嘲笑,“蠢死了,也不知道是谁走路还把自己摔得肋骨骨折,也不知道是谁的腿被踢一下就断了。”
两人咬牙切齿。
周骏西:“我哪儿知道路语那牛劲能把我的腿踢断啊!”
正在低头给季明皓发消息的沈凉闻言抬头:“你怎么看谁都是牛劲?”
凌昭:“可能周骏西词汇量匮乏吧。”
周骏西:“?”
“行了。”沈凉对现在的状况很满意,“行了,你们快把这俩病号送去医务室吧。我还等着他俩早点康复去训练场上练体能呢。”
周骏西骂骂咧咧地控诉:“沈凉,我们都这样了你还想让我们练体能?”
沈凉:“你作为阿尔法军校校队成员,是阿尔法军校学生们的榜样,你好意思偷懒?”
周骏西不说话了。
“刚刚还想把我关在门外。”宁彩冷哼一声,“等你俩从医疗舱里出来我再找你俩算账。”他小声念叨:“翅膀硬了,连老师都不放在眼里。”
沈凉跟在宁彩身后,她听到了宁彩的话后,忍不住提醒他:“路语好像一直都……”
宁彩痛心疾首:“是啊,也不知道是哪两个目无校规校纪的人把人家好好的周骏西也带坏了。”
“目无校规校纪”的沈凉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哈哈,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只是在释放自己的本性?”
宁彩坚持认为是沈凉和路语带坏了周骏西:“但释放本性总得有一个契机,一个导火索,你说这个导火索是什么?是什么让一个遵守纪律的好学生变成现在这副鬼样?”
沈凉回想起自己和周骏西第一次见面的场合,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
“我都说了他只是在释放自己的本性。”沈凉撇嘴,“就算没有某个契机,他还是会慢慢堕落成现在这副鬼样。”
宁彩对沈凉的话表示怀疑,但他一想到季明皓也被有某些人荼毒的可能性,便又叹气。
“季明皓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