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得分是多少？”
    “八十，闻晏如给的满分。”听盏解释道。
    “休息一天？”
    “原本就是要休息的。”
    “嗯……”
    晏如之死，九州同悲。高兴她死的人并不敢在人前笑。
    怕造出一个魔物，姜无垢毁灵台，挖灵根，挫识海，断经脉。
    还没怎么折磨，他疯了，嘴里一口一个“师父”，自杀身亡。
    凝眉也离开青云宗了。青云宗一跃成为第一宗门。
    她去收拾长颜的遗物，却发现，一向冷淡疏离，持节有礼的小师叔荆宜年在手腕上缠上了一节红绸，不注意看还看不出来。
    “小师叔，红绸……不妥吧？”
    如此日子，一般是缟素。
    荆宜年闻言将袖口拉了拉，遮住了这抹红色：“学阵法的人，尤其是学的很好的人，能感知到更多的。师姐她……只是不在此间。这只是我未曾宣之于口的一点念想。”
    “！！！”凝眉瞪大的双眼，很不可思议，转念一想，又觉得正常，师父这么厉害，这么好，小师叔喜欢她很正常“小师叔，你藏的真深，我是没看出来。”
    “你连当年的长颜姑娘是你师父所化都没看出来。”荆宜年平静的说着打击人的话。
    “！！！！”凝眉再次震惊“柳长颜是师父。”
    荆宜年似笑非笑，转身继续收拾屋子里的东西。
    似乎是知道难以活着回来，屋子很干净。
    没多少东西留下。
    打开柜子，是一叠的信，信上标注了名字。
    最上面的是凝眉。荆宜年并未觉得有什么，递给凝眉后，下一封便是写着他名字的。
    抽着这封信，荆宜年放好：“凝眉，华恒心悦你，你知道吗？”
    凝眉表情裂了一下：“华恒喜欢我？没看出来呀。”
    “他喜欢你。”荆宜年又重复了一遍，看着她手里的信又道“师姐也知道。凝眉，不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错的，正常往来便是。我走了，不必寻我，不必联系。”
    荆宜年说走就走，凝眉想喊他，转眼他人就不见了……
    “我休息好了，继续任务吧。”
    长颜已经缓过来，经此一事，她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变了，整个人的气质多了神圣与悲悯。
    听盏便让下一个人进来了。进来的是位年轻的女孩，二十岁出头。
    “我……我……”
    她上来就结巴了。
    长颜拉着她坐下：“别怕，慢慢说。”
    长颜很有耐心，她的亲和力很强，女孩过了一会儿，红着眼哭诉：“为什么，我明明没做错什么，倒霉遭殃的却还是我？”
    “你仔细说说。”
    虽说来这里的人是经过了听盏的筛选，但长颜并没有直接断言。
    “我叫方玉蓉，今年二十岁，现读c大计算机专业。我们是四人寝的，上床下桌。室长叫董珠，喜欢追星，她追的是现在娱乐圈不怎么出名的一个男明星于高伟。一面宿舍墙都是于高伟的海报，每天都是我家哥哥怎么这么好看，董珠为了给于高伟应援，她打了三份工，省衣节食也要去参加他的每一场演唱会，发布会等等，他去就算了，还喜欢拉着人一起去。”
    “我脸皮子薄，不太会拒绝人，董珠时常拉着我去。董珠的邻床是季真仪，季真仪是系花，还是海王，一个晚上要和好几个男人打电话，她对我们很大方，宿舍的空调费是她一个人交的，经常买零食，衣服，香水，送给我们，让我们打掩护。我总是想拒绝，又碍着一个寝室，不能闹的太难看而没拒绝。”
    方玉蓉似是怕长颜误会她，补充道：“东西我都收起来了，没有用，或是放台子上，其他人吃了。季真仪的对床是一个从农村考进来的姑娘，叫李倩楠，李倩楠只要不提她男朋友，就是很正常的，一提她男朋友，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卑微的说不出来。”
    “起初，大家都好好的，相安无事，维持着表明的和平。变故从大一下学期，董珠的偶像于高伟演了一个黑化深情男二走红开始，于高伟红了之后，演唱会的门票一票难求。一张内场门票要三万多。董珠要我跟她一起去看演唱会，我拒绝了，这个钱我怎么也省不出来呀。”
    “董珠说我以前陪她追星这么久，这次哥哥演唱会有活动，她运气好，拿到了一张免费的票，要把免费的门票给我，让我陪她去。董珠当时怪怪的，我没有发觉，耐不住她央求，便答应了她的请求。殊不知，这门票钱是她偷拿了我的身份证去借的钱。”
    “演唱会上发生了踩踏事故，董珠不幸受伤，腿骨折了，我觉得愧疚，还付了一些医药费给她。回到宿舍，接连几天遇见一个男生，他是其他院的，叫邹文博，带着副眼镜，斯斯文文的，他每天都拿着一束鲜花在女生宿舍门口堵人，他认出我是季真仪的室友，他说他暗恋季真仪，不敢让她知道，托我把花送给季真仪，放在季真仪的桌子上，不必告诉季真仪他是谁，起初，我被邹文博对季真仪的感情感动了，心想，季真仪是个海王，怎么配得上这样感情纯粹的男生，便委婉劝他放弃，但邹文博很坚持，我就答应了给他送花，季真仪晚上回来看到花，揉碎了就丢了，也没问过是谁给的。”
    “第二天，邹文博继续找我，我跟他讲了这事儿，再次劝他放弃，他没听，只说继续送。李倩楠跟她男朋友罗鹤轩吵架了，李倩楠天天哭，我担心她，就安慰她，李倩楠便跟我哭诉她对她男朋友有多么好，而她男朋友却对她怎么不好，甚至伸手推她，让她的腿刮伤了之类的，我就劝她分手，另找一个，她说分手了，转天又复合了，恩恩爱爱在一起。反复无偿，反正就这样。”
    “后面，罗鹤轩上课时气冲冲的打了我，警告我不要破坏他们的感情，他们很恩爱，然后就在学校表白墙骂我破坏他们感情，还发布了社交视频说这事儿，我就被网暴了，每天有很多私信用十分恶毒的话骂我。”
    “后来，董珠从医院回来，她骨折走路困难，是我扶着她去上课，食堂吃饭。她一句话也没跟我透露。直到一个月后，我接到电话，说我欠了高利贷，催我还，董珠利用我的身份证借了十万的高利贷，利滚利，要还他十五万。”